《《冰泪》》【ch7】失而复得那份依赖

    ch7失而复得那份依赖

    过了一个连假之后的星期一，总是特别难熬。

    前三天，杨宜希带我到其他地方旅行，同行的有琦安和妲禹。

    四个女人就像疯了一样的到处乱跑，弄得三天之后特别疲惫。

    简单来说就是睡了一整天。

    我让他们先走，自己在教室里头等着欧文炀。

    那孩子说今晚要一起去吃大餐，说他要请客，叫我一定要等他。

    但他到现在还没来……

    已经陪我再走了快一个月的路，他依然乐在其中，好像那天告白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他说，小猫虽然是偶像，但他最喜欢的是原本的我。

    这家伙只是个小两岁的孩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成熟。

    有时候会一起吃晚餐，或者叫上宜希他们。

    有时候只会有我们，偶尔和他哥哥一起吃。

    听说欧尹炀交了女朋友，最近一直避开弟弟见面的次数。

    杨宜希又骗我说她怀孕了，而且我还再度相信她的谎言。

    跟这些人相处总是有很多不同的回忆。

    窗户都被躺热了，整整身上的衣服，準备离开教室。

    没有收到通知的手机，依然暗着萤幕。

    当做他无法出现，趁着冬天的天空还没有全黑，我走到了渺无人烟的操场上。

    今天的气候异常寒冷，学生早就离开学校，毫无逗留。

    想起去年的某一个寒流日，我和杨宜希互相抱着出校门。

    最后在门口被警卫拦下，他说这样很危险。

    当年的景象在脑还里迴荡，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

    冷风吹来，打了个寒颤。

    我如果不是疯了，就是病了。

    这种天气还穿着夏季制服上课，整条腿既冻僵又带着颤抖。

    肩上突然来了一个重量，还穿着高中部的制服。

    这小鬼又装成哥哥来上学了。

    「今天很晚唉。」

    「姐姐生气了？」他把身上的围巾和外套给我，顺道念了一下我身上的夏季制服。

    「没啊。」我对他微笑，因为天气的关係，笑得很勉强。「你不冷吗？」

    「不会。」

    这孩子似乎挺冷的，隔了很久才发下一句话。

    原本黝黑的皮肤已经开始惨白，几乎毫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路。

    今晚的这条路特别安静，少了一些平日该有的声音。

    突然我们岔开了路，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离开原本的路线。

    「文炀，」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大门在这。」

    我指着大门的方向，但他却指着停车场的方向。

    这行为可以解读成，他又偷骑家里的车出来。

    「停车场的灯好像坏了，我刚刚打不开。」走廊空蕩蕩的，每一句话都由回音来回传递。

    「你是不是很冷啊？」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应我的问题。

    发白的嘴唇或启或闭，欲言又止的。

    欧文炀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姊姊，谢谢妳。」这话说得有点哽咽，顿时空气有些拥挤，又好像是我的错觉。

    他又继续往前走，陷入停车场的黑暗之中。

    这一次，我感觉离他好远。

    「文炀？」

    「嗯，我在。」

    他牵着我的手，往漆黑的停车场走。

    手掌比想像中冰冷，但没有在颤抖。

    空气中还飘来一股对他来说很陌生的香味。

    原来很久以前认识的小男孩，手掌已经那幺大了。

    从和我一样高，长到现在我要抬头看着他。

    从疯狂且幼稚的对我开玩笑，到那几天拚了命的保护我。

    从无菸不欢，但现在自动把菸盒交给我，就算是他忍不住，新买的。

    其实这孩子真的很可爱，也真的很乖。

    我很庆幸当时遇到那个糟糕的他，可以慢慢带着他变好。

    「唉，你有心事喔？」

    他没有回应我，但牵着的手却还在。

    我开始害怕这寂静的一切，仿佛他已经不在我身边。

    即使掌心里的温度还停留着方才的温存，但他现在却鬆开了手。

    「喂，我要生气了哦。」我把手放进口袋想暖手，却掏出了一张在里头的纸。

    那是一张不知道写了什幺的纸。

    突然有人从黑暗中紧抱着我，我可以很确定他不是欧文炀。

    四周的灯有规律的开启，我才能看见手上纸条的字。

    弟弟只帮学长做到这啦。

    冷风中的温度这回才是真实的，我紧握着腰上的手。

    抱着我的人紧皱眉头，我才知道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喜悦。

    依旧的金黄色髮丝，淡淡的玫瑰香水味。

    颈边的刺青，耳骨上的耳环，唇边的话语。

    他是我所眷恋的那个人，那个等他许下未来的人。

    「我想看妳。」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话，直到他把我推开。

    「畜生，你干嘛回来？」他把头凑进我的髮丝，没有回应。「说好的闯蕩呢？」

    「我没有要闯蕩，也没有被退学。」简钰淇的唇边漾出一道笑容，托起我的下巴。「家里有点事，我没办法解释。」

    他用那甜腻的笑容说着，伸出冰冷的手指牵着我到车子旁。

    如此让人上瘾的家伙，在朦胧的月色下，更让人着迷。

    欧文炀的那番话，应该是没有经过串通的真心话。

    从今以后，那个一起走回家的时光已经消失了。

    「你还会走吗？」站在他的机车旁，抬头看着坐在座垫上的人。

    「会带着妳走。」不论是哄骗的还是真心的，只要现在在他身边，什幺都好。

    「等等啦，你让文炀一个人回去？」

    我不是刻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人，不过刚刚那孩子明显情绪低落，我还按照计划跟着简钰淇离开。

    我不能让一个伤心的人自己回家，无论是谁，何况今天还是欧文炀。

    「我叫安承载他。」他把我正要戴上的安全帽挡着，弄乱了头顶的髮丝。「要不要去看妳爸爸？」

    「他联络你？」他点头，把脸靠过来那刻，正好被我伸过去的手掌挡下。「在学校唉。」

    「嗯，反正我有很多时间。」我轻吻了他的脸颊，跳上机车的后座。

    离开校园后的路上，我抱着他，把杨宜希怀孕的故事说了一遍。

    包刮串通哥哥和雨凡姐姐，各种细节都不错过。

    他一边骂着杨宜希一边大笑，说明天要好好整她不可。

    对于东区那些事可就只字不提了，连我见过他哥哥都没说。

    我还不想再看到简钰淇为了我而闹家庭革命，可能他哥哥也只是刚好看到我，说说而已。

    「妳有没有觉得最近亦岷离妳很近？」说到亦岷学长，我才觉得他最近找我说话的次数变多了。

    「干嘛？你派人观察我哦？」

    他点头的那刻，我知道我死定了。

    所以我和毛毛还有子淇的一些事，他都知道。

    还有说什幺亦岷学长跟我走很近，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幺。

    说他喜欢我？我也感觉不到。

    况且当时他还提醒子淇，说我是简钰淇的女朋友。

    「你放谁监视我啊？」

    「亦岷啊。」我送了简钰淇一只中指，稍微鬆了口气。

    还好是这家伙，我那天就告诉他，不能让简钰淇知道东区的事。

    就连哥哥和那群知道的学长姐都说服了，杨宜希之外的几个女人在忙宜希昏倒的事，也没空发现。

    真棒，老天眷顾我。

    「叫妳爸开楼下的门。」

    才刚联络完，远远就看见爸爸藏身的地方，铁捲门开启。

    简钰淇顺势骑了进去，铁门又再度关闭。

    「你们还要我亲自迎接啊。」我扑进爸爸怀里，在他脸颊送上久违的亲吻。「喂喂，男朋友在这，妳干嘛？」

    「爱你啊。」爸爸拍了我的额头，向简钰淇打声招呼。

    「借一下我女儿啊。」爸爸把我拉到楼上，丢了一包零食给我。

    他不是要给我吃的，是他想吃，叫我帮他打开。

    果然一打开包装，零食就从我手里消失。

    他在床上大吃特吃，丝毫不在意那些掉落的饼乾屑。

    「找我干嘛？」

    「以后要不要接玉楼？」回头看了后方，确认没人。「问妳啊。」

    「问我干嘛啊？」天底下哪有一个爸爸，把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叫来，问说要不要接管黑道帮派的。

    「文晋宇在啊，他可以陪妳。」

    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谢义筠都还没定生死，现在就想着要换接班人。

    我只知道那个代理的人是跟我们家有关係的人，现在又要把我扯进去。

    爸爸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

    感觉接下之后，简钰淇这对兄弟又要吵架，到时候又会被陷害。

    反正我也不用想得太远，这种事根本不用考虑。

    「我如果说不要呢？」

    「就不要啊。」如果今天他不是我爸，我一定会打他。「其实我也是问问而已，我还怕妳答应。」

    「那我可以走了吗？」

    「妳现在是要去约会？」嘴里被塞了片饼乾，他的意思是不想听我的回答。「啊不是说不会考虑他？」

    「安以意事。」同时爸爸也说了同样的乾你屁事，孩子真的不能偷生。

    吃完嘴里的东西，我帮爸爸倒了杯牛奶。

    推开房门的剎那，有个叔叔刚好要进来。

    「记得戴套！」

    叔叔用诡异的表情看着我，我也给他一个诡异的表情。

    虽然爸爸表现得很自然，不过他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聊天才叫我来的。

    因为我是他女儿，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