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之秋》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隔天一早，赵家兄弟藉慰劳边疆军士之名带着几十名随从从汴京出发。一路上平安无事，只有在某个不起眼的驿站中与洛曦他们会合。继续踏上未知的旅途。

    ＃

    某天晚上---

    赵颢正在房间里练枪法，而那艰深的最后一式始终无法领略。不禁沮丧地跌坐地上，任由汗珠沿着俊秀的面庞滴落。

    突然，燕影从屋樑上跳了下来。拿起赵颢摆放在旁的长枪，说道：「杨业大将军发明这一式时，是陷在重重的包围之中，七子杨延嗣已战死在身旁，三子杨延安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当时心情的悲愤促使他创造出了这杨家一绝最令人无解的最后一式。虽然最后老令公仍旧死于乱军中，还未来得及为这一式命名便已身亡。但当时的杨六郎在老令公死前恰好看见这招，并且学了起来，才流传下来。」

    说罢，燕影便使出了那曾帮助杨业大将军杀死十几名辽国的菁英，拖延时间让宋太宗逃走的那一式。

    只见赵颢脸颊两旁出现丝丝血痕，强劲的风甚至使桌子裂成两半。燕影道：「这便是这最后一式的威力。」

    将枪交给惊魂未定的赵颢后，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颢颤抖着双手，举起那沉重的长枪，脑中浮现燕影在使长枪时，那悲愤的眼神。不禁心想：「燕影这人到底曾经经历过什幺事？」

    燕影跃出客栈后，却看见武尊站在树下向他招手。走向前，武尊道：「刚才你是不是使出了那一式？」

    燕影低头道：「是。」

    武尊怒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使出来吗？隐身人是不准许有心情起伏的，你可知你的心情会影响你的敏锐度，要是有刺客要暗杀公主，这时候你怎幺能提前预防？还有你体内的毒，更是不准许你有七情六慾，印麟大人不是告诉过你的吗？」

    听见印麟这个名字，燕影不禁一颤。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无止尽的训练，每天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经历，让燕影对印麟这名山中隐者非常的敬佩以及恐惧。

    燕影道：「是，大人，我错了。」

    武尊仍旧气愤地说道：「是！你错了！还错得离谱！教赵家小子枪法就算了，连命也不要，你这继承人怎幺当的？伊贺的血统并不是要拿来给你侮辱的，若是担当不起这身份，我可以立刻引发你体内的毒，让你耻辱的死亡。」

    燕影急忙抬头道：「不，爷爷，我真的错了，这次是我太过冲动，绝不会有下次。」拿出武士令，举起说道：「我以此令为凭，若我燕影违誓，我愿受武士令反噬的惩罚。」

    武尊满意地点头道：「很好。」

    ＃

    二十年前一个在山脚下的小村里，诞生一名可爱的小男婴。在六年后，小男婴长成一位脣红齿白的小男孩，可爱的梨涡让全村的小女孩疯狂，和平的生活却在某个血腥的夜晚被把破。

    那天白天，村口出现一个全身是血的黑衣人，却在被村民发现时就已经爬走，没想到他还是让这如世外桃源般的村落遭到血洗。

    夜裏，每户人家都静悄悄的没有声息，整个村子都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迷昏，一把把的刀子落在男人、女人、小孩的脖颈上。喀嚓声不断，在他们离开后，只剩下一地的鲜血及断头尸。全村唯一倖存的男孩因为调皮躲在地道下，没有喝到下了迷药的水，也没有被强盗们发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生父母在他眼前倒下。

    杀手们离开后，男孩从地道爬出，抱着已经失去头部的尸首痛哭，走出家门，只见邻居的门缝里流出大量的血，他知道，那是他很疼他的叔叔阿姨的血，是他的挚友的血，是喜欢在他身旁绕来绕去那些小女孩的血。仇恨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一位年仅六岁的男孩，从此脸上不再有笑容，只剩下无尽的悲怆。

    隔天，伊贺武尊刚巧路过，发现这个村子和浑身泥泞的小男孩，觉得这小男孩资质不错便收为义孙，改名燕影，并送入山中请印麟大人代为照顾。十五年后，印麟大人对他发出第一道命令，也是最后一道：「找到伊贺武尊，誓死效忠他。」

    ＃

    一个月后，终于到长白山下，在燕影的教导下洛晴已经能在他手下过个十招，算是能自保了。岚彦也将长白山的地图研究熟，拟好大概的策略了。

    所有人安顿好后，前往完颜亦的营地。海迷嗤远远的便见到一群人，马上转身进入帐中低喊：「龟儿子们来了，準备好。」完颜亦面带微笑地坐在主位静静的等待好戏上演。

    赵顼率先踏入帐篷，走上前作揖道：「完颜兄，好久不见。」完颜亦爽朗的大笑道：「欢迎啊欢迎！」

    洛曦领着洛晴及岚彦躬身道：「见过族长。」「好好好，都坐都坐。来人，準备宴席，给大宋及夜殷的朋友们接风洗尘。」却没有人发觉，海迷嗤已默默离去。

    在金帐后，五百名女真族的菁英部队正在待命。海迷嗤走上前低声喝道：「只等大王命令一下，我们就冲进去把那些小子们绑起来。注意，赵太子是大王的朋友，绑的鬆一点，别让其他小子们看出破绽就好。」「遵命。」

    ＃

    在帐中，岚彦突然注意到海迷嗤不在帐里，好奇的问：「海迷嗤将军呢？怎幺不和我等同乐？」完颜亦心中一紧，却故作镇定的道：「大战在即，将军正在操练兵马。」「原来如此，辛苦将军了，敬女真族人一杯！」「好！乾了！」

    岚彦无法完全信任完颜亦，偷偷对燕影打个暗号，却发现燕影并不在暗处等待，不禁警戒了起来。悄声对洛曦道：「有诈，燕影不见了，小心点，假装喝酒但别喝进去，也许有迷药。」

    没想到完颜亦得内力深厚，将这些话都听进耳里，却装作什幺事都没发生，但心里暗想：「这小白脸不错，挺聪明的，抓住之后可以好好利用。」

    突然间，完颜亦将酒杯一摔，五百名女真族人马上冲进来抓住洛曦等人。赵顼故作愤怒的喝道：「完颜亦亏我当你是朋友，你竟然背叛我！」但观察力入围的岚彦怎幺会没发现赵顼那瞬间闪过讚许的眼神，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单纯。

    完颜亦大笑道：「不错啊这笔交易，武月家承诺的银子珠宝跟我换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好像有点太少了。」洛晴惊恐的问道：「原来是武月的阴谋？」完颜亦微笑不答，转头吩咐手下所有犯人都分开关在不同帐篷里，一个帐篷四周都要有一个部队守卫，所有人就在赵顼的喝骂声中被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