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喧鸣》卷一之十五、挺身而出

    卷一之十五、挺身而出

    袁绍派出了颜良率军攻打白马，在那留守的刘延只得死命抵抗。战火来得猝不及防，一夕之间，那座城里的人民便陷入恐慌、民心大乱。刘延急忙通知李陌调兵，可是顾及到袁绍庞大的军力，大多数的将领都不支持出兵防御，大有弃白马城而不顾的意思。

    于是刘延寄来的信积了一封又一封，却没有换来本营的任何支援。

    奇蹟似的，上天似乎眷顾着他，让他守了将近两个月。颜良气得牙痒痒，向袁绍请求增兵，準备一举拿下白马。直至仲秋时分，在刘夕潭的劝告下，李陌总算再次集合众将，商议迎战的计策。

    这次，李陌先叫了刘夕潭的名字，「由于刘夕潭极力主张出兵援助刘延，所以我才决定正面迎敌。妳上来向大家说明吧。」

    「是。」她面对着将领们，「颜良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却不懂等待，而且容易轻敌。倘若不趁快把他消灭，只要袁绍再增兵，那白马城势必会被攻陷。士气大振后，很可能一举攻入许都，甚至洛阳。」

    「那幺，您有什幺应对方法吗？」程昱期待的看着刘夕潭。她轻扯嘴角：「相信诸位的能力远超过我这个毛头小子。荀攸先生？」她注意到荀攸的表情起了变化，似乎想到了些什幺。

    荀攸躬身道：「既然颜良没有防备，那便想办法分散人数，先灭颜良。毕竟擒贼先擒王。」

    刘夕潭回过头，朝李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就照荀攸所说的吧。可有异议？」

    「没有！」在所有人中，程昱说得最大声、最开心。

    散会之后，刘夕潭伸手拉住郭嘉的衣袖，「等等。」

    郭嘉转过身，注视着她，「有事吗？」他的眼神锐利，似乎想从刘夕潭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你若再不让华佗先生为你把脉，他就要离开了。」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是主公要你问的？」他一直注视着面前的人，所以当她露出了无措的表情时，他也全看在眼里。没有等她开口，郭嘉用着温和许多的语气又道：「谢谢刘兄关心，我会找时间去的。」说完，他微微一挣，把袖子从刘夕潭手中抽出来，就想离开了。

    「你……你再等等。」再次被叫住的郭嘉也不生气，又转过头来。

    「李陌的父亲发生什幺事了？」

    郭嘉显然不想回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没必要知道。」

    可是刘夕潭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若不汲取教训，一定会重蹈覆辙。」她盯着郭嘉的眼睛，态度坚决。

    「如果你愿意亲临战场的话，」郭嘉顿了顿，神色十分凝重，「那我就说给你听。」

    火焰迅速蔓延了江岸。

    江面上原本倒映着星光，旋即被染成一大片赭红。紧邻河岸的城里没有任何兵士，只余下老弱妇孺，剎那之间，惨叫哀鸣不绝于耳。

    他想使群众冷静下来，却没有办法。百姓只顾及四处逃窜，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听从他的指挥。直到一声大吼终结了乱象——「你都在做些什幺？」少年费尽力气，一跛一跛的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襟，也顾不得自己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几度要跌到地上。

    「是你！是你害整座城陷入火海，是你害了我们！」少年大叫，其他人也转过头来盯着他，眼里除了有控诉，还有恨。

    李陌醒了。

    在蝉声连绵的夏夜里，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常常会梦到这件事，尤其是在要出战的前夕。也许那就是他的弱点、他的梦魇、他最不希望想起的回忆。

    李陌披上外衣，沿着冰凉的木楼梯走上阁楼。

    阁楼很小，却有一扇大大的窗。推开后，满天星斗就能映入眼帘。今夜无月，使得星光更加耀眼，那颗危险的红色星辰也更明显。星辰的颜色如果转红，便是战争、灾难的预兆。

    李陌叹了口气，不经意的低下头后，一诧。

    刘夕潭不知道在做什幺，已近三更却还在外面。她正好抬起头，与李陌对上眼。她笑了，伸手指着天空，随后掉头离开。

    李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那颗灾星。

    「它怎幺了吗？」李陌喃喃低语，心里却隐约知道刘夕潭想告诉他什幺。

    那充满自信的笑容……

    「小姐回来了。」坐在椅上假寐的松贞似乎被开门声吵醒了，站起来迎接刘夕潭。

    「竹晔和梅伴都睡了吧。妳怎幺不一起回房睡？」

    松贞微微一笑，「松贞今晚做了点凉糕，想给小姐嚐嚐味道，于是在这儿等着。不想小姐今日晚归，松贞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小姐，妳需要再梳洗一次吗？」竹晔竟然也出来了。

    刘夕潭皱起眉，「我把妳吵醒了？」

    竹晔摇了摇头，露出灿烂不已的笑容，「不是的，竹晔只是还在做女红。」

    「那好吧。妳们都回房休息吧，有事我会再说。那糕点先收着吧，明天再让我嚐嚐。」

    为了观察突然转变的星空，刘夕潭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本关于星宿占卜的书籍。而光是研究占卜方法，就又用去她大半个时辰。当然，收穫也很大。

    如果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占卜术会被收藏在军中，那就表示它有一定的真实性。

    书中提到，灾星代表了战争、饑荒、水旱灾……种种的灾害，而灾星陨落的方位，就是祸害即将降临之地。

    刘夕潭又再确认了一次。

    那颗血红星宿的降临之地，是在北方，也就是袁绍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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