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迷金醉》分卷阅读39

    卿言大点儿,最大的是陆鹏也就华奇全那么个年纪而已,但是,他们手里都捏着刀呢。

    “我说两位,哥几个手头可紧了,借几个钱儿花花呗?”陆鹏给旁边一个瘦子使了个眼色,瘦子会意,拿了小刀就走到洛卿言跟前儿乱比划,学李小龙的动作,还配上他一口一个“啊打”。

    这表现,大约只在后来的搞笑电影里出现了,洛卿言没绷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陆鹏气得脸都红了,自己举着刀就直接刺了过来——洛卿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直接拿着膀子就迎上了拿把刀——

    这是冬天,而且还是大家都穿着厚棉袄年代的冬天,这刀捅进去,也就是个刀尖,但仍旧会流血,怪吓唬人的,何况洛卿言就特地让陆鹏扎他这一下呢,刀进去之后,他就直接扒开了领子,那血就从袄领子蔓延开来,把棉袄的里子、面子染得血红一片。

    血最大的特点就是先在表面晕染之后再渗透,他这一招也走得太惊险了些,再加上现在是过年,虽然街上人不算多,但是一旦有了热闹,人还是会呼啦一下围上来的——何况华奇全大喊大叫的本事也不小,这一下围上来了一堆人,就把陆鹏几个人给围在当中了。

    原本这种小孩抢劫大人都不会搭理的,但是见了血那就不一样了,马上就有人打了110。

    二十分钟后,陆鹏几个人就被带进了警局,而洛卿言处理完伤口之后也去跟着录口供。

    先是在商场里碰瓷儿,出来再抢劫捅人,这算一起就不是小事儿了,不管陆鹏的妈在警局里怎么嚎啕,故意伤害就是故意伤害,何况这时候正是严打,就算抢了两块钱都有被逮起来判了无期的,这故意伤害,就算陆鹏未成年他也满了十四周岁了,少管所,他是跑不了了的。

    “我儿子他还小,他还小啊……求你了,求你们了……”陆鹏妈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脸上的粉也跟着往下掉,“求你们了别带他走啊……”

    不带走,肯定不可能。

    陆鹏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陆鹏妈妈嘶吼着跪倒洛卿言的脚边赔礼道歉,但是这时候,贺宏娟却出现了——她刚接到电话说儿子出事儿了就急三忙四地赶来,刚进警局,见身上缠着绷带的儿子,她那眼泪也是控制不住了,哇地一声抱住儿子就哭,哭得比陆鹏妈妈的声音还响亮。

    这两个妈,一个赛一个的能哭,再加上华奇全是华老爷子的孙子,他说话虽然不说分量重,但是做证词的时候,总是更要让人相信一些的,于是,警察也没管陆鹏妈妈怎么哭,更没管陆鹏怎么叫说“我不走我不走”,又是拖又是拽地把他给弄走了。

    这下子,清净了。

    陆鹏妈妈傻呆呆地看着她儿子被拖走的方向,半天没回过神儿来。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把她儿子送进少管所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自己,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而离开警局,洛卿言编造好了说辞给贺宏娟,只字不提自己多么的英勇迎上“敌人的小刀”,倒是华奇全,认为洛卿言是救了他了,对他的态度好得不得了,就差叫他是“哥”了。

    ☆、第三十章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洛卿言是不打算再做了。他之所以敢这么赌,就因为上辈子他也是替洛卿宝挨过这么一下子,知道老式的厚棉袄能挡刀,尤其是这种厚刃的小攮子,它就算没棉袄也扎不进去多少,刃太厚,扎进去得用手劲儿,那陆鹏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所以他也就碰破了外皮而,但也还是缝了一针,瞧着挺渗人的。

    贺宏娟见他肩上多了那么个白布条,真是心疼得红着眼眶直咬嘴,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一刀,心中也而是埋怨这俩孩子出门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这时候过年,本来坏孩子就愿意出来找人麻烦,他们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十八岁以下犯事儿不是事儿,杀人不偿命,闹得一个个儿的都跟不怕死的梁山好汉似的,却干的都是偷鸡摸狗抢人钱的勾当,嘴上还总是装着逼,今天跟这个喝了酒明天跟那个打了架的,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普天之下,就他是最牛逼的那个。

    而引着他们去抢去偷的,一着是穷,二着是游戏厅,尤其是游戏厅的赌博机,有人一天就能花上两三千块,而两三千块,那时候许就是一家一年能攒下来的钱了。所以会走邪门歪道也不算匪夷所思的事儿,只不过轮到洛卿言身上,就有点儿因果轮回的意思了。所以,他这肩上的一道疤,大约以后就换了个平静安宁,何乐不为?唯独他妈贺宏娟,哭得太让他心疼了些。

    贺大刀也是知道了这个事儿之后气得够呛,但好在那几个伤人的小子被抓了,年纪最小的那个也给关了两天两夜,这才然他顺了心气儿。

    第二天贺宏娟一个人出门买了些给亲戚朋友的礼品,收拾好打包装了起来,跟洛卿言的书包放到了一起。

    都收拾好了,华老先生定的车票也送到了家,这次也是软卧,还特地要了最好的软卧,又给安排了车上能带的吃食,尤其是烤鸭,给买了两种的,一口气带回去六只!华老先生也给车上打了招呼,说要多多关照这几个人,所以那烤鸭带上去之后也是要在车里热一热的,而热气腾腾的烤鸭跟其他吃食被端到车厢的时候,车厢里的其他人就自然不爽了。

    这时候人们还计较着“公平”。

    当然已经有一大部分年轻人意识到公平这事儿不靠谱了,大锅饭人人吃得,但也只是吃不饱饿不死,而多劳多得这种事其实也是免不了人情世故的,毕竟刚刚开始改革,什么都是摸石头过河。可是,能用火车上的小厨房给他们做私房菜的,也算是太明目张胆的搞特殊了,所以这马上就有人跟着端菜的贺宏娟一路看过来,再酸溜溜地说着一些让人犯膈应的话去传播消息去了。

    但是他们这么做也没什么,总归是不敢上手抢的。

    于是,火车上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车到了山城,祖孙三人下了车。

    山城在京城的北边儿,一下车,这冷风一激,就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去过了京城,人看起来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那可是京城呢,多少人做梦都打算看一眼升旗瞅一瞅**,他们这一家子一走就是祖孙三个人,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于是,这一下车,就真是招来了白眼——

    “哟,这不是贺家老爷子嘛,怎么着,下火车了?”说这话的人,是车站站台上工作的一个红袖标,他瞧着也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干巴瘦,眼角下垂,两腮凹陷,头发枯黄,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镶了金的一个大门牙,“京城回来的?”

    “啊!京城回来了。”贺大刀应了一声,对这阴阳怪气的人也没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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