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只好苦笑道:“这一招抛砖引玉使得真是没头没脑,怕只怕我连砖都做不得,只会被砖得头破血流。”
平主道:“正巧各位首领和杨总管正在锁琴山庄做客,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有所收获。”
况照无奈叹息。
其他人听说此事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颜初一问:“投书的人找到了吗?”
况照摇头。
颜初一道:“若来的真是阿裘,只怕再多十倍的护卫也追不上他。”
赦僙忽而哈哈大笑道:“早就听闻这个苟贺阿裘武功了得,始终无缘见识,这次我可要好好开开眼界,看况老大如何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况照讨饶般地拱手道:“老赦啊老赦,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如今可是六神无主忐忑不安得很啊!”
家丁进来禀告说衙门派人来查看尸体。
况照正为战书之事头痛,哪里有闲心管这件事,不耐烦地挥手道:“让他们将尸体领走便是。”
庞小大突然道:“有谁见过阿裘的字?”
众人面面相觑。
况照将战书递给他。
庞小大接过来一看,呵呵一笑道:“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倒是省纸。”
颜初一眼睛猛地亮起,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来。
平主回过神来,“阿裘出身苟贺,怎么可能写出这样一手漂亮娴熟的蝇头小楷?”
杨雨稀缓缓道:“听说阿裘下战书从来都是出钱让路人跑腿,倒是从未听闻他除了练剑之外还练过字。”
庞小大道:“仿冒一封信岂非比仿冒一个人要容易多了?”
况照道:“如此说来,这封信是假的?”
庞小大道:“犹记得阿裘打败第一个庄朝高手时,曾说过,总有一天他要让方横斜败于他的剑下。”
况照恍然道:“不错。平顶山临近京师,离南疆遥遥数千里。阿裘意在方横斜,自然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如此一想,他神情松懈了几分。只是他为人多疑,终究不敢完全放心。
在场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深信这封是假信的,只有席停云。
倒不是他比庞小大更早看出了这个破绽,而是知道阿裘回苟贺的一路上都安插了翟通的眼线。阿裘几时启程,几时歇息,何处落脚,几时练剑,几时吃饭……所有细节每天都会巨细无遗地送到天机府的案头。甚至于他回苟贺之后的行踪,也依然在方横斜的眼皮子底下。
席停云记得自己曾问过方横斜,为何不趁机让阿裘消失。他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只要方横斜点点头,天机府和大内的高手会昼夜不停地行刺阿裘,直到他精疲力尽心力憔悴而死。
方横斜的回答是:“胜之不武。”
可席停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无家世无背景的方横斜能够在短短几年内权倾朝野,绝不仅仅靠着皇帝的宠信。胜之不武四个字也从未束缚住方横斜的手脚。
“你在想什么?”霍决的声音唤回席停云的注意。
席停云不动声色地回神,发现况照等人都起身往外走。
霍决拉着他出来,到院子外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席停云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
霍决道:“僻静的地方。”
席停云以为他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便安静地跟着他走。谁知霍决直接出了山庄,进了镇上的一家客栈,径自上楼推开其中一间客房的房门。
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个包袱。
霍决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席停云如有所悟,“王爷打算以真面目现身?”
霍决直接脱光上衣,转头看他,“你呢?”
席停云道:“自然是跟着王爷。”
“真面目?”
“……恐污了王爷的眼。”
霍决突然转身推了他一下。
席停云一愣,身体下意识地往回退了一步。由于霍决衣服脱得太快,他进屋后只走了两小步便停下了,此时一退,脚跟便磨到了门槛。
不等他反应,霍决的身体便压了过来。
尽管霍决和席停云都知道席停云胸前的两团肉是假的,霍决还是小心翼翼地隔开了些许距离。
“王爷?”
席停云低头看了眼他光溜溜的肩膀,又抬头看他。
霍决定定地望着他,那双任何时候看都亮极的眼睛仿佛要硬生生地看进他的心里,“总有一日,你会为我卸下伪装。”
席停云慢吞吞道:“若这是王爷交换的条件,并无不可。”
霍决垂眸,半晌才重新回到桌边,脱裤子换衣服。
席停云静静地看着他重新穿上那身耀眼的大红袍,戴上两只硕大的金环,恢复成自己初见他时的模样。还是同一个人,连脸都是同一张,没有卸下那张憨厚的面具,可是席停云怎么也想象不出霍决穿着这一身洗碗的样子。
“你喜欢红色?”
“显眼。”
“金环?”
“显眼。”
“冲天辫?”
“显眼。”
席停云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少年妆扮成令世人侧目模样的真正原因。
霍决回头道:“要让看不到你的人看到你,就要与众不同。”
席停云仿佛看到了一个失怙少年被迫站在一群虎狼面前,掩饰惊惶,努力将自己抬上更高的阶梯,扛起整个王府的情景。
突然觉得梳着冲天辫的霍决比披头散发的霍决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
席停云微笑道:“我帮你梳头发。”
霍决皱眉道:“你不是说你不会?”
席停云道:“那时候我不是席停云。”
“……好。”
席停云先将他脸上的易容物用药水轻轻擦去,顺便涂了些药膏在他脸上。
霍决鼻翼动了动,“什么?很香。”
席停云道:“我自己做的药膏,免得易容久了,皮肤起疹子。”
霍决想了想道:“你的皮肤一定很光滑。”
席停云起身走到他身后,将他的头发轻轻放下来,用梳子梳顺,才开始往上绑。
“绑紧。”
霍决顿了顿,又道:“不要掉下来。”
席停云好奇道:“掉下来过吗?”
霍决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席停云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抓着他头发的手微微抖动。
“你在笑。”霍决平静地陈述。
席停云道:“没有。”
霍决道:“你有。”
席停云正在想借口蒙混过去,就听霍决道:“你这次是不是要说我头发太烫了?”
平地风波(四)
窗外大街传来乒乒乓乓声,由远而近。
“抓住他们!”
几个衙役叫嚷从街那头冲过来,他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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