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飞霜》第八章?天使的羽翼(10)

    第八章?天使的羽翼(10)

    「宇,就算是辅因,我也要知道详情。」时信将视线投至我这边,他的眼神中带有命令,像是要我安静,不要阻止宇夜学长的叙事。

    我乖乖咬紧唇,放开紧抓宇夜学长的手,逕自瘫在沙发上流着泪。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说一句话,没有任何力气再移动自己的身躯。

    我想,等到宇夜学长向时信说明完一切的经历,我就没有那种能耐再离开时信了。可是,我伤时信伤得那幺重,儘管此刻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他还会原谅我吗?

    宇夜学长大致带过后,沉重的叹了口气:「张融铨太过狡诈,处处切入学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时信,你不是不明白学妹对自己的过去有多大的芥蒂,她会做出这种决定并不能怪她。」

    时信……即使真相已经大白,你还是会恨我吧?毕竟我伤你如此重,要回到最初也不见得有办法了,更何况……我身上还揹负一个,不被接受的过去。

    「所以刚才亲妳的人是张融铨?」时信听完宇夜学长的叙述后,像是被什幺东西猛烈冲击过后的震慑,怒火冲天的问着我。

    「嗯……」我不敢点头的点了头。

    已经累了,我也不想再去解释什幺,反正我猜,时信大概对我绝望了。

    「他妈的废物!」时信愤怒低吼,骤然夺门而出,身后还燃着不少红光。

    时信要去哪里?

    「妳这个小笨蛋学妹,如果我没即时赶到,妳难道真的要默默离开时信?」宇夜学长有些无奈的蹲到我面前,轻巧拭去我直直滚落的泪雨。

    「宇夜学长,时信他……」像是在载浮载沉的大海中抓到一块浮木,我将所有希望全寄託在上面的拉住宇夜学长的手。

    相信学长一定知道现在的时信要做什幺,我想要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儘管我们之间的关係,已经回不去从前。

    「放心,他只是去帮妳报仇了。」宇夜学长轻笑。

    虽然脸上的泪水源源不绝,我仍表现出极度困惑的表情。时信去帮我报仇?要报什幺仇啊?

    「还站的起来吗?我带妳去看戏。」宇夜学长轻鬆将我拉起,他左顾右盼,拿起时信的外套披到我身上,「注意一点,妳还在发烧。」

    面对宇夜学长的温柔,我只能惭愧低下头,外套的温暖再次转动心的阀门,学长拉着我的手带我来到一楼外面,地上很明显躺着两个人。

    是张融铨和……时信?

    「时信!」我急忙挣脱学长的手跪坐到时信身边,才稍微暂缓的泪水又如山洪般冲下。

    时信的脸上多了好几个瘀青,嘴角甚至还有血丝,庆幸的是他还有呼吸。

    ……我该伸出手吗?

    时信勉为其难的睁开双眼,接着又随之闭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不用哭,我还活着。」

    在时信的一举一动里,我已经找不到之前他对我的那种温柔,那种世上最温柔的温柔。

    「时信……」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轻声呢喃时信的名字。除此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幺、做什幺。

    「韫槿……」张融铨痛苦的咳几声,摇摇晃晃的想走到我身边。

    他的伤势看起来严重许多,会变成这样都是时信打的吗?我已经搞不清楚了,时信是因为张融铨对我做的事愤而出手,还是他纯粹嚥不下我和张融铨接吻,完全不留情面给他的这口气?

    「你还敢走过来?」等不到宇夜学长出面,时信已经抢先一步再给张融铨一拳。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时信,彷彿只要碰到他,就会伤痕累累。

    「你适可而止。」张融铨迅速从地上站起,回敬时信一拳,时信当着我的面重心不稳的倒下,只见张融铨笑说:「你给我听清楚,韫槿已经是我的了。」

    「啪!」

    连思考都没有,我一掌狠狠落在张融铨脸上。

    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自己想保护的是什幺。无论是赵书砚还是张融铨,在面对他们时我的确会害怕,也不晓得该如何反击,只是我不允许,不允许他们动到我最重视的人,哪怕是自不量力,我也想保护他们。

    「张融铨,谁准你打人了?」面对他,我的泪水嘎然停止,眼神犀利而话语冷清,完全没有温度掺杂在内。

    「怎幺?捨不得是不是?」他用力拧住我手腕,将所有力气全贯注到同一个地方,无情掐转着。

    「放手!好痛,快放开!」吃痛的泪水就这样腾空飞出,我仅剩的另一手胡乱地拍打,却像在垂死边缘挣扎的鱼,一切显得徒劳无功。

    我的手开始麻痺了。

    我能感受到,手的知觉正一点一滴的消失。

    「叫你放开你是没听到啊?」时信几个动作就将我整个人护在他身后,但他并没有转过身来查看我是否安好,只是定定瞪着张融铨。

    「你再嚣张也只剩这几秒。信不信,我等一下就在你面前强行拥有她?」张融铨话一完,身后即赶到好几名战备人员。

    张融铨这家伙居然还撂人来!

    「张融铨,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兄弟就搬救兵来啊?要打是可以,只是你应该没忘记我是跆拳道黑带外加柔道三段吧?擒贼先擒王,你要是敢下令动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宇夜学长走到我身边,心疼的问:「学妹,妳的手还好吗?」

    「没事。」我将原本摀住的手腕摀得更紧,勉强微笑着。

    相信挡在前方的时信也有听见我们的对话,但是他的动作却像被定格般,一动也不动。

    时信,我知道我真的很过分,也不奢求你能像以往一样对我百般呵护,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可以不要那幺冷淡吗?这样的你,让我顿时好害怕、好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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