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飞霜》第七章?在幸福之前(03)

    第七章?在幸福之前（03）

    床垫下沉后，我缓缓地、小心地、不打草惊蛇地将身子移过去，让我的肌肤可以接收到时信体温的证明。

    「要我抱着睡？」时信忽然这幺问。

    「嗯。」面对他的提问，我只是轻哼一声点点头。

    「看不出来我们家韫槿那幺会撒娇。」时信话中带笑的搂紧我，毫不犹豫的把我固定在他身边，又说：「不要担心，在获得妳的同意之前，我不会乱来。」

    「我知道。只是想让你抱着睡而已。」我幸福的低语。

    时信在我额上轻轻一吻：「晚安。」

    「晚安。」

    闭上眼，我在几分钟内沉沉入睡。

    好奇特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那幺快就睡着，而且一点恶梦都没有做了。这一切都要感谢我身后的时信，一个奇蹟化身的王子。

    呜……好吵……我的手机咧？

    半梦半醒的我被吵醒，伸手乱抓在床头柜疯狂响铃的东西，沙哑呢喃：「喂？喂？」

    「学妹？电话怎幺会是妳接？」宇夜学长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显得诧异。

    「学长你打电话过来我当然要接。」我迷糊的揉揉眼，索性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翻个身边讲电话边睡。

    「但这是时信的手机啊！」

    「什幺……」我睁开眼，又随之闭起，露出微憨的笑容，「学长在你说什幺？你之前才说时信没有手机的。」

    「好吵……谁啊？」一旁的时信转过身抱住我，带着浓厚的睡意问：「现在几点？」

    「学长，现在几点了？」

    「我的天！」微睁眼，彷彿隔空看到学长被打败的样子，「你们昨天一起睡？」

    「嗯，我们一起睡……」霎那，我睡意全无，迅速从床上弹起，红着脸激动大喊：「等等！学长你在说什幺啦？」

    「现在才知道要害羞已经太晚了。」

    「宇夜学长！」我红着脸，手机在此刻成了烫手山芋，我迅即将它丢向刚从床上坐起的时信，「邱时信，你接啦！」

    时信漂亮接住手机，确认萤幕上的照片后问道：「宇，怎幺那幺早打来？」

    我偷瞄时钟几眼，再听着时信的回答，原来宇夜学长打电话过来是怕我们今天会迟到，特地来叫时信起床。

    这个宇夜学长，也不想想自己刚从手术室出来不久，昨天才清醒，今天居然起个大早打电话来只因为担心我们去学校会迟到，真是败给他了。

    时信在回覆宇夜学长的同时戳戳我的肩膀，手指向一旁的衣柜和浴室，示意我先进去盥洗。

    我很有默契的轻点头，打开衣柜，拿起早已摺好放在里头的制服，三两下溜进浴室。

    别上最后可爱的蝴蝶结，我站在镜子前正视镜中的自己。还没有梳理而显得微乱的长髮，配上一身穿了两年早已看腻的制服，不禁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在被强暴之前，我总会在闹钟响起时关掉它多睡几分钟，当我再度惊醒，总得按下快速拨放键简单打理自己，才来得及赶上公车。

    这副模样就是我之前常在公车玻璃的反射里见到的自己，如此的亲切熟悉，彷彿这几个月全是场梦，只要我一睁开眼，就会发现时间根本没抛下我，只不过在超脱现实的梦境里多待了会而已。

    原来要让自己回到过去没有那幺困难。只要这样一步一步，或许有一天，我能不再为那些遭遇哭泣。

    「韫槿，在里面睡着了吗？」时信轻敲着门，「没睡着的话快出来接电话，宇有话要跟妳说。」

    「对、对不起。」下一秒，我倏地出现在浴室门口，接过时信给的手机，结结巴巴的应声：「喂？喂？」

    「学妹，妳该不会真的在浴室里睡着了吧？」宇夜学长戏谑的声音传来。

    「怎幺可能嘛，学长你怎幺撞一撞之后那幺爱嘲弄我？」我噘嘴，握住手机在这一头跺脚抱怨。

    「哎哎！什幺撞一撞啊？妳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动全身骨头就像快散了。」

    「很痛吗？」我扑到床上，关心的问着。

    时信见我不计形象的粗鲁举动只是轻哂，他先从衣柜里拿出制服，再帮我把不小心掀起的衣角拉好，才摸摸我的头走进浴室。

    「还勉强忍得过来吧。」学长轻叹，「只是来不及在圣诞节前回学校了，说不定到结业式当天都不会出现。」

    「听起来好严重。」我咬唇喃喃道。

    昨天的学长看起来那幺正常，行动就和一般人没两样，但或许就是他那样逞强，才会让自己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况且医生也说了，他的伤口有撕裂的迹象，再加上不晓得他跟他爸妈谈的如何，没办法立即见到他让我好担心。

    纵使只靠着电话联繫，学长依旧能察觉我的思绪，在另一头柔声安抚：「我没事，妳不用担心。」

    每次都这样，这个笨蛋宇夜学长。

    「要我不担心也难吧？你看，现在才几点，你不好好休息还打电话来。」

    「傻瓜，妳忘啦？今天妳跟时肯定会被紧急召唤去教官室，我可是比妳担心我还要更担心你们。要是你们今天无法準时传唤到案，我看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呃……呵呵。」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我只能乾笑回应。

    唉，今天必备的教官室行程，不晓得会面临什幺样的麻烦处境……希望教官下手轻一点，处罚不要太严厉才好，至少，不要把时信算进去。

    「学校没有我在，妳一个人可以吗？」他担忧问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有事的。学长你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嗯。」他轻笑，「对了，还有一件事，听说妳跟时信已经在一起了？」

    我眨眼，意识到这个害羞的事实后双颊不禁泛出红晕，拿着手机默默点头，却同时想起极为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