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飞霜》第三章?快乐的可能(08)

    第三章?快乐的可能（08）

    时信的笑容很疲惫？

    「是喔……来，先让我看看，妳一定希望今天就交给时信吧？我们边做边聊。」我接过设计图，果然很繁杂啊……不过她也很厉害，这幺难的东西已经完成三分之二。

    研究良久，我好不容易顿悟，「先这幺做……然后呢，再这样，重複五次就可以完成了。」我示範一次给小女孩看，接着把东西放到她手上，要她跟着我一起试试看。

    小女孩露出一个崇拜的眼神，「原来是这幺做。韫槿姐姐，妳好厉害。」

    呵呵，天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啊……

    我拍拍她的头，「那是因为妳都快做完了呀。小妹妹，妳叫什幺名字？」

    「我叫小贝，小学五年级。」她低着头，很专注的做着我刚才教她的动作。

    「这个名字很可爱，很适合妳喔。」我微笑，「小贝，姐姐问妳，为什幺妳会觉得时信哥哥的笑容是疲惫的呢？」该不会这里的小孩每个天资聪颖，从小就懂得如何察言观色了吧？

    「因为时信哥哥的笑容都好悲伤。」小贝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我不再多说什幺，也无心多说什幺。因为我听到了，从墙壁另一端发出的，细微的喘息声。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怎幺会有人？怎幺办？该带着小贝跑吗？可是……如果坏人发现我和小贝往育幼院跑，会不会追过来，让其他小朋友也陷入危机？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前我又不能打电话报警……

    我摸摸小贝的头，勉为其难的假装镇定，「小贝，先不要出声，乖乖在这边等姐姐。」

    见小贝点头答应，我鼓起勇气向前蹑手蹑脚的走。闭上眼做了深呼吸，还是止不住面临暴走的心跳，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儘管害怕，还是要去查明原因。

    时信……要是你在的话，是否就不会让我冒这幺大的险了呢？

    偷偷从墙边探出头，我差点失声尖叫，连忙用双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快速沿着墙面蹲下。怎幺会……在墙后的人竟是刚才的大野狼，而他拿下头盔的瞬间，是时信！

    所以，刚才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切确的？那时信为什幺要说：『真好，要是有妳这种女朋友就好了。』，明知道是我，这不该拿来开玩笑吧？还有，我在他面前说了：『他是我的王子，一个国宝级的王子。』，我的天啊！时信会怎幺想啦？

    总觉得世界开始旋转了。

    我垂头丧气走回小贝身边坐着。唉……这下换我心情郁卒了。

    「韫槿姐姐，妳怎幺了？」小贝停下手边的动作，担忧问着。

    「没什幺，妳继续做。」我勉强撑起笑容。

    小贝会看得出来吗？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很假的笑容。如果她追问，我要拿什幺藉口塘塞？总不能跟她说明我和时信的对话吧？

    小贝没有继续动作，反而仰起头很认真的问我：「韫槿姐姐，妳和时信哥哥是男女朋友吗？」

    不知所措的我迅即嚥下唾沫，有些害羞的说：「不是啦，怎幺突然这幺问？」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想到，怎幺今天每个人都问我跟时信是不是男女朋友啊……

    她勉强笑着，「因为今天时信哥哥的笑容，是真的。今天看到的时信哥哥，总算没有以前的忧伤了，而且当哥哥遇到姐姐的时候，态度真的好温柔喔。」

    小贝是那幺样的注意时信，每每说到时信，她的眼神里尽是闪闪发亮的思绪，而当她说出我跟时信之间的互动，有些苦涩，却又掺着安慰自己的坚强。

    我清楚，那是一种爱慕的心情。

    那瞬间，所有的柔情都聚在我身上，淡淡的，我对小贝微笑，「小贝，妳喜欢时信哥哥对不对？」

    「……嗯。」小贝难为情的颔首，扭紧她小小的双手。

    我轻覆上她的手，「这样很好呀，时信哥哥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生喔。」看见小贝害羞又有点落寞的样子，我不知为何的鼓励她了，但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有点像失落，但是……又好像不是。

    唉……今天的我到底在做什幺呀？总是说一些、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连我都快搞不懂我自己了。是不是心情起伏的太过于惊涛，才会导致脑袋承受不了骇浪的冲击呢？

    小贝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她轻笑着摇头：「时信哥哥只是把我当小朋友。他那种特别温柔的眼神，只会出现在韫槿姐姐身上喔。」

    此刻的我，只能用哑然无语来回应方才听到的一切。时信特别温柔的眼神，只会出现在我身上？

    「所以，虽然我没办法让时信哥哥开心，可是我可以做一个十字架，希望他能幸福。」小贝抬起头来，她的双眼尽是充满诚恳和请託，「韫槿姐姐，妳一定要让时信哥哥幸福喔。」

    这是什幺样的感觉呢？心里，瞬间有许多奇怪东西涌上，酸酸的、甜甜的，却在其中带着几分的落寞和不自信。

    『如果妳爱时信的话，请妳用尽一切的力量带给他幸福吧！』

    『韫槿姐姐，妳一定要让时信哥哥幸福喔。』

    「我尽量。」我扬起一个淡若似雾的笑容。

    我真的，有那种能力给时信幸福吗？为什幺杨院长跟小贝都说我可以带给时信幸福？失去爱人与被爱权力的我，到底该怎幺做？

    少了爱，又怎幺能幸福呢？

    「ya！做完了。」小贝兴奋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她拿起手上的十字架，由透明线串起来的水钻玻璃珠显得格外美丽，彷彿任何钻石都闪不出此刻的光辉。这里面，装载着小贝满满的真心祝福，还有她那，不能说出口的爱情。

    「那我们回去吧，时信哥哥应该回来了。」我看看手錶，都已经下午五点多，那只大野狼再不回来，真的就要给他一记当头棒喝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