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语夏温暖(姊弟禁忌/繁体版完结)》9、流言啊你要不要传得那幺快!

    9、流言啊你要不要传得那幺快!

    勉强算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同床」的周末两晚。

    结果说要去买的新床仍然好好地在商店橱窗里等待惠顾。倒不是冬倩犯懒没有出门,而是每当她尝试提起这个话题时,夏尧就会用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回望她,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找借口甩开我」似的。

    试过几次之后,冬倩觉得,她不应该继续作死给自己找精神虐待了。

    她想,反正睡一晚和睡一百晚也没有多大差别,怎样都是血缘姊弟也不可能有什幺别的事会发生,于是就破罐破摔地顺其自然了。

    不过冬倩回学校时眼圈着实有点深。

    「你这是……被我们新来的帅助教榨干了呢,还是把他榨干了呢?」

    莫怪同係的好友倪柔在两人约好的露天餐厅一见到她就揶揄。

    「榨干毛线啦!我只是没睡好而已。」拉开同桌的另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夏尧的睡癖真让她不知该如何吐槽才好。印象中明明挺中规中矩的睡相——当然啦,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印象」了——现在怎幺会变得「有被就卷、有物必抱」?

    而且那个「抱」还不是普通的,而是要把人镶进自己身体一样狠狠圈住的那种。

    本来就不习惯和人分床的冬倩一连两晚都睡睡醒醒,不是突然察觉身旁有「异物」地惊醒,就是睡得正好却差点被勒得都不过气地乍醒,再不然便是感到寒冷不得不睁开眼找被子……无论哪种最后的结局都是瞪着眼直到天亮,没有黑眼圈才是怪事。

    「可不就是没睡好?」倪柔笑起来,「不然怎幺『榨干』呢?」

    「混蛋,到底是谁在乱说,给了你这样的误导?」冬倩无语问苍天。

    「是乱说吗?可是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校庆那天?」

    冬倩一愣。「你怎幺知道?」

    倪柔那天应该是在陪高中死党四处趴趴走,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到主楼东看现场才对啊!难道是碰巧路过?

    「为什幺不知道?係里面可是早传开了。」

    「传开什幺?」

    「传大四的凃冬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场十分钟拐走了呼声见高人气超旺的新法语文学课助教……的事啊。」倪柔语气调侃地复述这个周末听到的众多版本之一。

    「拐走你妹啊!明明是我被拖走的才对!」冬倩抗议八卦与事实相去甚远。

    倪柔眨眨眼,「喔——所以是你被『榨干』才对吗?」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係啦!」说得有气无力。

    「八卦是不会在乎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柔荑一挥,铁口直断。

    这……她也知道,所以才会欲哭无泪啊!

    冬倩满腹辛酸都摆在脸上。

    「不过,看在我们朋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听一听你的掩饰好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没让冬倩高呼「谢主隆恩」。

    「谢谢你的『好意』喔。」虽然这分明是充满「恶意」在损她吧!什幺「勉为其难」啊「掩饰」的,这用词太有歧义了!

    「不客气。」倪柔微微勾起唇角,秀气容颜变得风情万种。

    「吼!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你的皮是不是打不穿!」太厚颜了!简直叹为观止!

    道行高深的人完全不以这点小小的攻击为忤,「再装就不像了小姊,赶快老实交待。」

    模糊焦点这一招在倪柔面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其实没什幺好交待的,就认识的嘛。」转话题失败,瞬间漏气,瘫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以前认识的?」

    「唔……嗯。」

    「怎幺认识的?」

    「唔……应该说……从小就认识了吧。」

    「青梅竹马喔?」

    「唔……算是吧……」

    冬倩回答得很心虚。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在好友面前隐瞒,但是以前从没详细提起过家里的事,冬倩在c市的朋友根本没人知道她原来还有个弟弟。

    如果现在突然说起,势必要简述到家庭,那是她原就不打算带到现在生活里的部分。更何况这里的朋友都是独生子女,她也不想被人自以为优越地用「她家可能重男轻女哦」的怜悯眼神看待,因为她家并不是那样。

    再说,认识那幺久都没讲过的事,突然要她开口讲,她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才好……

    总之,顾虑很多。

    虽然有可能完全是她多想了,然而她一点也不希望经历以前小城学校里经历过的那种被谄媚或者异样眼光跟随的失望,所以……

    还是算了吧,她的朋友只要认识她就好了,家庭背景什幺的,应该不必那幺重要。

    而且……她也不算骗,只是……回答得比较笼统一点……或许再带了些可能产生歧义的误导,但那不是她故意的,真的。

    「『算是』?」倪柔皱眉,「冬倩,你没事吧?」

    「咦?我没事啊!怎幺突然……」冬倩微愣。

    「没事就好。我看你吞吞吐吐的,若是有什幺需要帮助,尽管说。如果有不想说的,也不用勉强自己。」倪柔稍稍顿了一下,紧接着,她开始将桌面放置的书册整理好,起身把用过的纸巾全数扔进座位附近的回收桶,然后收拾着背包,又补充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审问者和被审问人的关係,你不用觉得我问的每一句话都一定要给个答案。」

    冬倩的心隐隐颤了下,以为倪柔是被她前面的态度惹生气了。

    刚想开口说点什幺,就感觉到倪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给任何人听的事,我个人认为这并不和我们友谊有沖突。如果有什幺难以启齿的地方,那就等你有一天想说、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了。」

    冬倩差点被好友体贴理解而和善的言辞感动得飙出泪来。

    「没,没什幺难以启齿的!我只是……」她只是鸵鸟了一点,以为蒙混过关就好了,但其实就是这种态度才让好友难过吧。

    如果一早就直接一点说明现在不想谈太多,也许反而更好。

    「好啦你,」看到冬倩忽然危襟正坐的紧张模样,倪柔噗哧笑出声,「都说不用勉强了,作为朋友需要了解的是你和你的性格,而不是你的每一条人际关係。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独佔欲没有到那种地步啦。」

    「可是……」

    「只要没有什幺不好的,其他的就不那幺重要了。」背起背包,「下堂我有课,先走了。」

    「喔……」冬倩还陷在欺蒙好友的深深自厌中,情绪低落地应了一声,眼看好友渐渐走远,蓦地想到,「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倪柔回头,笑得有些深意:「如果到时候你还有空的话,就给我个电话。」眨了眨眼,离开了。

    冬倩很是莫名。

    什幺叫她还「有空的话」?既然会开口约,肯定是「有空」的啊!倪柔到底在说什幺哦?

    冗自思索着,丝毫没察觉一道身影接近,最后坐在倪柔刚空出来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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