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听话的人 ?
「喂,倪柴亜,帮我把大家的午餐费收过来,中午前要交。」班上的公主,叶露宇对着正看着小说的我命令道。
我点点头,把书收起,走到讲台上,大声说:「各位,麻烦你们中午前把午餐费交过来。」
「喔!」众人应声,有几个比较乖的立刻把钱拿过来。
我站在讲台上,默默收着零零落落的午餐费,等终于大家都交了之后,我也拿出自己的,用一个橡皮筋绑起来,然后交给叶露宇。
这时,我瞥到窗外有一个隔壁班的老师正往我们这边看。
那个人注意到我在看,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谢啦。」叶露宇身旁的小婢女澳佟珍一把抢过,跟叶露宇说了几句话,就走去导师室了。
我拉开椅子,拿出抽屉的书,继续看下去。
噹——噹——
上课钟响起,我把书再度收起来,拿出班导负责教的科目的课本,国文。
这时,叶露宇跟澳佟珍一脸不爽的跟着班导林筱英走进来,还不时瞪着我。
「今天的餐费是谁收的?值日生吗?」班导严肃地说,她看上去很年轻的,大约二十五岁。
「是值日生啊!」叶露宇指着自己跟澳佟珍,语气坚定。
但老师可不吃这一套,她才刚脱离大学生活三年呢,她们的小动作能够逃离老师的眼睛吗?
「可是别班老师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班导不悦地皱起眉,「她说看到倪柴亜在帮妳们收。」
果然。
「才没有呢!是我们俩自己收的,大家都有看到。是不是,倪柴亜?」澳佟珍盯着我,不断使眼色。
「??是她们收的。」我低声说。
呼——
我似乎听到其他人鬆口气的声音。
「那妳们是要说陈老师眼花吗?」班导瞪着叶露宇,「叶露宇、澳佟珍,妳们就不能收敛点吗?我知道这所学校的建设妳们两家都贡献良多,但这不代表妳们可以在班级里随心所欲。」
「老师,只要没人反抗我们不就好了吗?」叶露宇挑眉。
「说得真好笑。」班导嫌恶似地挥手,「快点回去座位。」
「哼。」两人轻哼一声。
叶露宇经过我的座位的时候,奖赏似地给了我一眼。
——做得好。
我低下头,紧握自动铅笔,感觉到一股罪恶感汹涌而来,不禁在课本的空白上开始涂鸦。
我画出一名女孩,蹲在角落,身边有几本书,以及数张户口名簿散落在女孩周围。
上面的名字除了父亲格跟女儿格都在变换之外,母亲倒没什幺变化。
那是我,我的家。
我现在叫「倪柴亜」。
一开始是林柴亜、叶柴亜、颜柴亜、肖柴亜??等等姓氏,不断变换。
妈妈跟现在的「爸爸」生活了两年,「爸爸」对我很好,每天都给我两张五百块,不够了再跟他拿,要什幺应有尽有。
虽然我不太清楚他的工作内容,但似乎是一个职位不低的工作。
「爸爸」的年纪大约三十岁,挺年轻的。
我停止涂鸦,用橡皮擦擦掉,望向窗外。
操场上是别班的人,正在测试体适能吗?
我看的入神,等到老师轻咳一声,说请大家翻开第五十页时才猛然回神。
啪。
一张纸条从前方同学的手中放到我桌上。
我疑惑,打开来,是叶露宇的字迹。
「妳应该没有打小报告吧?」
我对正在看着我的叶露宇摇摇头,用嘴型说:「真的没有。」
她似乎鬆了一口气。
妳怕什幺呢?
都敢指使人了还怕被发现吗?真是笑死人了。
心虚的家伙。
我把纸条扔进抽屉,专心听着老师讲课。
下课后,班长叫大家换体育服,下一节是体育课,速度要快。
我换好之后,锁上柜子,将钥匙手鍊套在手腕上,往操场走去。
而本披着一头长髮的叶露宇,俐落地绑起一条马尾,令许多男生都偷瞄她。
这才是她的目的吧?噁心。
「集合!先去跑两圈操场,开始!」体育老师吹哨。
我起步,跑了一圈之后,脸不红气不喘地经过第一圈都还没跑完的叶露宇跟澳佟珍。
「倪柴亜!」叶露宇忽然一声惊呼,剎那间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左脚踝传来刺痛感,我迅速抬头看向叶露宇。
「抱歉啦,谁叫妳这幺嚣张。」澳佟珍讥讽。
我浑身一震。
可是却什幺也做不了。
直到老师过来,我都久久未应答,只说了句:「脚不小心绊到了。」
反正老师心知肚明,不必废话。
她对我说:「不要自己默默承受,柴亜。」
除了点头,我做不出其他回应。
因为,我什幺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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