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7-3 救援

    chapter 7-3 救援

    「看妳笑成这样，有开心的事吗？」

    一早回到家，行李大致整理后，便到老爸的日本料理店帮忙，生意要是好，哪管是不是寒假的，好不容易在下午休息时段能喘口气。

    「哪有什幺好事。」我关闭正和齐昊聊天的小视窗，将手机收至口袋。老爸正在吧台前整理鱼货，刀功一流的他，快速却不失水準，不到眨眼的功夫，一盘鲜美的生鱼片便以华丽的摆饰出现在我面前。

    「都自己女儿的，又不是客人，摆饰弄这幺漂亮做什幺。」

    「这怎幺行，妳可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嚐嚐看老爸最近腌渍的醋梅，生鱼片吃多了会腻，但配点酸的又提味了。」

    「不错不错！」咀嚼着腌渍的醋梅，半口吃着酸味解腻，正合我意，我不由得对老爸竖起大拇哥，「这幺好吃的店、营收又不停成长，怎幺就没人拜师学艺？」

    「『初』祖传三代，妳爷爷那时就耳提面命的告诉我，技术只传内，不传外。阿梅婶也算自己人，就连聘用工读生都和妳爷爷再三拜託，他才答应。不要说是其他几位师傅了，时代在变啊……」

    老爸道出他的心酸，我心里头不捨，却也爱莫能助。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再多做个二十年绝对是不成问题，但每每看着他清晨一早便得到鱼市採买，有时鱼货状况不好时，还得亲自出海捕鱼，对于现今的日本料理师傅已经算是鲜少再见。

    「釉璃，老爸前些日子和妳提过的啊……」

    除此之外，还有让我更头疼的事，老爸在为着『初』找着合适的接班人，釉恩态度老早在升大学时就坚决，有老妈在背后给他撑腰，也让他更加骄纵。

    说是那手是用来画出伸展台上一件件经典衣裳的妙手，实在无法同时间双手沾满着油渍满天飞，同时还得磨刀霍霍向猪羊！

    我当时也在场，他只字所句所言都不是我加油添醋，当时的我觉得釉恩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当事情换个角度变成我时，却瞬间哑口无言。

    再过半年左右，我也将满十八岁，扣除準备大学入学考试一年的时间也来到十九岁，老爸此时的言下之意必然是希望我能承父业，偏偏女儿不但对刀法技艺完全没辄，料理厨房更是不可能，更别提我对家族事业完全提不起兴趣。

    「关于这个……」老爸双眼冒星斑期待的模样，使得我无法立刻毅然决然的开口拒绝，「眼下应该是让我先上大学才最重要吧？」我额头汗珠没止过，「我也会认真思考老爸的提议。」

    「真是太好了，我的乖女儿。」老爸意不出半点我充满为难的神情，眼下也只能暂且如此唐塞应对，这也不是烦个一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与其如此，不如让事情暂且搁着，总会有办法解决。

    结束半天『初』的工作后，我一回到家便看到妈正在厨房切着水果，「我回来了。」她没吭声，继续切着水果，「没什幺事的话，我先进房间。」

    「等等，」我回过头，妈把切好的水果递给我，不知为何我却满心欢喜，「拿到你哥房间去。」我接过水果盘，看着她好几眼，「怎样？」说不上失望，或许是因为老早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我摇摇头便赶紧离开厨房。

    轻敲釉恩房门好几下，他却没迟迟没上前应门，我便自个走进去。

    今天大概是我活了十七年来第一次看着釉恩提起笔，坐在书桌上画设计稿，就连着我走到他身旁时，都因为过多的专注，压跟没发现我的出现。

    「干！想吓死谁。」我伸长脖子瞧着桌上的设计稿，基本人形与服饰大略的雏形，我将手中的水果盘放在书桌上，随手拿了几块来吃。

    「真难得看你在画画，」我忍不住嘲讽，「终于有点毕业危机意识了？」

    「白痴，妳这门外汉懂什幺？」

    「我是不懂，所以趁着我还在时，多努力画个几张吧！免得老被我说着不努力、却成天喊着要当设计师！真有实力，拿出来给我看啊！」

    「倒是有余力来说我啰？听说妳的孩子难产啊？要是再不生，恐怕会服死胎中。」他所指的便是《摇滚夏克》停刊一事。

    「伊釉恩！」我气得暴跳如雷，「这你又懂什幺？」

    「我是不懂啊！所以也趁着我看得到时，多努力画个几张吧！」釉恩讨人厌的模样，时不时学着我说话的语调，「加点油，好吗？」

    「都过了这幺多年，我却还是无法理解，小嫣她到底看上你哪点？」

    「妳别老为这事再执着，我们可是神仙眷侣。」

    「呿，说是苦命鸳鸯还差不多。」我又拿了盘中几块水梨往嘴里塞，「我好心劝你们，放闪偶尔也看个场合，适可而止点。在脸书上的亲暱贴文公然tag对方，就不怕落入他人口舌？」

    「我才没像妳这幺死要面子，也从来就不怕哪天被长辈知道会怎样，即使哪天被发现了，也想好该如何应对。我一切的顾虑都是为了杜嫣，是她不希望我俩交往的事被亲戚们发现还来说闲话，脸书的打卡……」釉恩停了一会儿，「那天两人起了争执……杜嫣为了哄我，才冒死打卡。」说着说着，老哥竟然一脸尴尬又愧疚。

    「……你这个白癡！」差点把口中的水果喷出，「你三岁小孩不成？」

    我愈听愈生气，恨不得把水果盘往这颗猪脑带上砸，釉恩却一脸：「我也是受难者」的模样看我，要不是念在小嫣，我马上就可以将伊釉恩掐死。

    晚餐时间，三人的饭桌。

    「看过妳成绩单了没？」妈突然开口，原先低头看着饭碗的我，默默抬起头来，那低沉、冰冷的语调，似乎在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嗯……网路上有公布。」

    「不打算说，是不是？」

    「学校都会再寄一份纸本到家里……」

    「所以再寄纸本前，妳都不打算告诉我成绩已经公布了？」妈的语气突然飙高，我嚥下口水，这样的场合不是见不着，只是太久没见着，一时间莫名手足无措。

    「这……我那时还在学校，整理宿舍……」

    「打通电话是会要花妳多少时间？每学期给妳缴多少钱的学杂费，别人为了妳做这幺多，却连这点小事都嫌麻烦？」

    「不是……我、我想说……」

    「不是什幺？伊釉璃妳的藉口为什幺永远这幺多？是因为成绩不敢说？我早就说过画那些有的没的，迟早有天退步！我的话妳就是不听啊！以为有出版社签约姿态就高了？我曾说过的话都没放在耳边，我告诉妳，小时候的头角峥嵘，年纪大了肯定没多有出息！到底像谁？我为什幺会生出妳这样的小孩来！」

    「妈！」釉恩放下筷子，「妳说完了没啊？她不过只是退步了一个名次！一个名次而已！难道会瞬间从t大跌到我的大学吗？她都说了是在整理宿舍，成绩公布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用不着特地打电话回家吧？又不是放榜。」

    「……釉恩，我这是在给你妹妹机会教育，你替着她说话做什幺？」

    「要不是因为妈妳开口闭口都对着她讲成绩、数字，时不时拿画画这事要胁她，我才懒得管咧！」

    釉恩说完后，妈看了我一眼，没好眼色，却也没有再继续唸我。

    我视线转向餐桌对面的釉恩，他没表情，无关紧要般继续吃着饭，我用着唇语和他道谢，釉恩却摆出厌恶的神情，还不时翻着白眼，我忍不住噗嗤一笑，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才赶紧恢复正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