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5-2 亲爱的

    chapter 5-2 亲爱的

    回到宿舍，客厅的灯还亮着，江殷朔正在煮饭。我还没走进厨房前，就闻到浓郁的烤鸡味，冰箱还放几只用塑胶袋完整包装的鸡，这家伙到底有多喜欢吃鸡……

    「身体好些吗？」走到流理台，江殷朔正切着蒜头，「需不需要帮忙？」他摇摇头，指着烘碗机的餐具，是要我拿出碗盘先坐上餐桌就位。

    「你料理绝活是从哪学来？」坐在餐桌上，看着江殷朔下厨的背影，「爸妈是从事餐饮？」

    他又摇头，半句话也不吭。要是几星期遭受这样对待，恐怕是会大发雷霆，但习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也见怪不怪。

    十分钟过后，江殷朔从烤箱里端出烤鸡，香味扑鼻，瀰漫整间宿舍。我是不知道烤鸡香是否能贯穿墙壁缝隙，但在烤鸡出炉没多久，接连传来门铃声。或许是因为香味超过，有同学告密宿舍长，学姊特地前来关切。

    「并不是我慈悲心氾滥，但看着妳那坨苦瓜脸，吃烤鸡成为一件很痛苦的事。」江殷朔用刀叉切着烤鸡，将鸡腿放入我碗盘。

    「这幺明显？」

    「不知道，或许是我善于洞察他人眼光。」

    「那你知道我其实很讨厌你吗？」

    「天妒英才难免，」他挥挥手，「这我可以理解。」

    「……」和他争辩做什幺？白费唇舌，加紧吃烤鸡比较实在。

    「说吧！趁我还有点时间听妳五四三前。」

    「……」我翻白眼，「我可从没央求过你听我讲五四三。」

    江殷朔学起我前刻的白眼，「那算我求妳，是否愿意和我说明，导致妳那坨死脸原因？」

    「其实，」想对江殷朔诉说齐昊和我告白的事，但不知怎地，却迟迟开不了口，似乎有鱼刺卡着喉咙般，此刻光是要我讲出『齐昊』两字，都嫌困难。

    我挥挥手，「算了，没事。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也是，」江殷朔回说，「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心』是不争的事实。」

    「你对任何事都可以如此坦然？」

    「正确来说是『淡然』，因为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当下拥有，未来也会以各种方式离你而去。」

    「好比，那个女孩？」

    「……」江殷朔不吭声，我以为踩到他地雷，「不，她是我一生唯一的执着。」

    到底是什幺样的女孩，让江殷朔如此念念不忘？

    不用猜想也知道，她大概会是一位气质出众，才华洋溢，温文儒雅的女孩吧！

    饭后，我一人留在厨房清洗碗盘，连同烤箱的烤盘洗净后，花费我半小时的时间。回到房间，呆坐在书桌上，齐昊莫名而来的告白不时乍现脑袋，不可否认的是，齐昊确实可口（我竟然用小嫣形容鲜肉的用词！），看上去一八〇的身高，萌大双眼皮，黝黑阳光的肌肤，还有他那在场上英勇的姿态，外加笑死来是如温暖又灿烂……

    是女的完全没有理由拒他于千里之外。

    就只怕自己压根配不上这幺棒的男孩。

    这些都还事小，就只怕他根本在胡闹，抱持着玩玩的心态。我有这种想法完全是自我保卫的考量，毕竟他条件优秀，不乏有多位追求者。

    我想着想着，不自觉趴睡在书桌上，也没感觉时间过了多久，直到传来震耳欲聋手机铃声。

    ?????? ??????

    被吵醒格外使人不悦，下次在睡觉时势必要开静音。

    看着上头没见过的号码，我更是不悦：「喂？」

    要是打来的是推销电话或客服，我恐怕会更歇斯底里。

    「咦，妳在睡觉呀？」

    一听到对方男性声音，我又看了手机萤幕，确实是没见过的号码：「你哪位？」

    「我齐昊啊！几小时前和妳告白的男子！」齐昊声音激昂，后头还传来吵杂声，「亲爱的，妳刚才是在睡觉吗？」

    亲爱的？

    齐昊刚才叫我『亲爱的』……

    「你哪里来我的电话？」

    「哈哈，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件困难事，不是有句话这幺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都是妳的心促使我这幺去做！」

    我的天……快听不下去。

    「等等等等等！先让我釐清几件事来。首先，到底是谁给你我的电话？再来，我没答应做你亲爱的啊！几小时前还嚷嚷学姊，怎幺现在开口闭口就是亲爱的！」

    「咦，我以为釉璃已经答应我的告白？」

    「我哪有……」脸色惨白，「听着，我很感动你的告白，但，我们几乎对彼此不够熟识，没经过相处过便贸然在一起，这不是个成熟的行为。」

    「好啊好啊！那我们从现在开始相处，你一定会爱上我。」

    这小子自我感觉太良好。

    「我已经过了以外貌来选男人的年纪，姊姊长大了！我要的是相似的心灵。」

    「呃……不是我有意打枪妳，姊姊，但两人在一起要的是能够互补，过于相似反倒成了坏事。」

    我被齐昊一席话堵得瞬间无法接话，直听着他电话那头吵杂的声音。

    「时间不早了，姊姊妳早点休息，我明天去学校找妳。」

    「欸欸，你别来！」

    「怎幺？不希望我去找妳吗？」

    「呃……也不是那个意思啦！喂！你还在外面喔？怎幺这幺吵？」

    「我先去忙啦！姊姊晚安！」

    齐昊不理会我的疑问，讲完晚安变挂了电话。

    没头没尾的对话。

    隔天一早六点左右，我就从门外听到江殷朔的忙进忙出的脚步声，几度想起来查看他究竟在忙些什幺，却睏意依旧，睡睡醒醒直到七点闹钟响起。

    「伊釉璃，起床吃早餐。」

    江殷朔走进我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头乱髮的我，「起床。」

    「你做早饭？」我揉双眼，好一会儿视线才对焦，「是吗？」

    江殷朔点点头，「现磨的豆浆。」

    我走进客厅，看到餐桌上放满的早点，「不是把我当实验白老鼠吧你？」我皱眉看他，江殷朔一脸鄙夷，夺走我手中的马克杯。

    「欸，你干什幺？我还在喝！」

    「给妳当实验白老鼠，真是降低我格调。」

    「我不说就是了，你何必浪费食物。」

    哎，早在他掌控我的三餐时，我就该有所觉悟，江殷朔可是我惹不起的人。只怕哪天他在我饭碗里下泻药，最后连自己怎幺死在女宿都不知道。

    早上七点五十五分，我和江殷朔两人一前一后进教室。

    一如往常的课，碰上天文社停课一週格外显得无聊。

    下午体育课做操前，还不断问着江殷朔晚餐吃什幺，到底他有意装聋，抑或真没听清楚，不得而知。上完排球课后，整人格外疲惫，时间不到四点就睏意频频，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钟声，只想赶紧回家洗洗睡。

    放学时，江殷朔一溜烟便离开。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书包，上一秒还看他清点排球，下秒却像赶投胎似的消失在偌大的体育馆。我一人将排球归还体育室后，本想绕道医务室看看杜嫣，没想到经过时，却不见她人影。

    不知怎的，没有天文社的这週过得格外漫长。

    我一人快走到校门口时，警卫室外没几步路传来吵杂声。本想一探究竟，但疲惫的身躯实在没法驱使我半点动力。

    直到，有人叫住我的名字。

    「釉璃！」

    是齐昊。

    他身旁围了同样穿着附中制服的男同学，几个还是上週颐兑笙看过，却无法瞬间想出的名字。

    完全把齐昊告白一事晾在一旁。

    齐昊小跑步走来我身旁，一股浓重的古龙水刺鼻，让我顿时难以呼吸。

    他自然而然地搭上我的肩膀：「妳终于下课了！」

    我意图从齐昊底下挣脱，他也看出我的不适，连忙鬆手，「放学去哪？」

    「呃……回宿舍。」

    「多无聊啊！我们去唱歌？」

    「……不要。」

    「哈哈哈哈！」齐昊身后的同学传来嘲笑声，他连忙转头狠瞪，才瞬间安静。

    「还是妳有别的除宿舍以外想去的地方？最近我都不用练球。」齐昊面带微笑，双眼发亮，我皱眉看他，齐昊却大手轻摸着我头顶，貌似抚摸着温驯小狗般的模样，「怎幺了？」

    我摇头，齐昊更是不解，「身体不舒服？」

    我依旧不吭声，伸长脖子看着齐昊背后的哈哈党，「齐昊，我们俩单独谈谈？」

    「好！」齐昊打发后头的哈哈党后，两人坐在公车站牌下的木椅。

    「想和我说什幺？」

    「关于，昨天的事……你的告白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我说，「只是，我们恐怕不太合适……」

    齐昊眼神一变，我看得出是勉强微笑，「觉得我配不上妳，是吗？」

    「不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原先不敢和他正眼对视的我，连忙抬起头来，这下换成齐昊皱眉看我，「反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齐昊搔着头，一脸不解的模样，「啊？什幺意思？还是，妳觉得我只是在玩玩？觉得我的告白不够真诚，是吗？」

    「呃……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意图继续隐藏的策略失败，齐昊一语道出我的疑惑。

    可能是对帅哥的刻板印象。

    就我十七年来既定的认知，外貌佼好的异性，又是前途无量的运动员，身旁肯定不乏追求者。而我，除了那颗别人偷不走会唸书的脑袋、擅绘画却濒临江郎才尽的技艺外，面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普妹，身材也不怎突出，前凸后翘只是奢求。

    这种好事，哪里轮得上我被颜超值高的帅哥鲜肉追求？

    所以，他肯定是打赌输了，朋友才出奇招恶整他吧！

    「要怎幺做才能让妳看到我的真心？」

    「你说什幺？」

    「对妳而言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告白，但事实上却在我内心酝酿很久、很久。我……喜欢伊釉璃很久了，久到自己都不可置信……」

    齐昊说着说着，显现出害羞的笑容，两颗虎牙微微露出，「我在脑海中盘旋过一千万次想和妳告白的冲动，但只要想着妳还和柳橙学长在一起，就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直到……听说你们分手，便想在颐兑笙结束后，和妳告白。」

    「……」我愣着说不出话来，齐昊吐出一大口气，不时用手掌心擦额头上的汗水，「齐昊，谢谢你。」他停止擦拭的动作，转头过来看我。

    「我不会再怀疑你的真心了，」我说，「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答应做你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