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爱你》3-5

    3-5

    「…喂。」

    「谨~仁~哥~」电话另一端传来甜腻到不行的声音。

    「沙织,怎幺突然打给我了?」他根本是明知故问,一定是老大不接她电话。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泽一他都不接,我猜他应该是在忙吧?」

    知道还打?就算不忙也要装忙好吗!

    「所以啰,我只好打给你了。」

    「打给我也没用,他不在我旁边。」

    「没关係~」

    「…没关係?」

    「对啊,我刚到台湾,正在公司附近餐厅吃饭,你来接我吧!」蒲原沙织娇柔地声音说着略带日本腔的流利中文,却让薛谨仁此刻宁愿自己是个只听得懂日文的家伙。

    「……」

    啊…这里又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了吗?

    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走进藤井泽一的办公室,后者低头边看手上的企划,边问道:「打给你了?」

    「是,部长,我被徵招去当司机了。」

    「辛苦了,我会补贴你津贴的,也顺便当一日嚮导吧。」藤井泽一眉开眼笑着抬头看着他说。

    「…部长…」哪有人这样的?

    「我很忙。」他挥挥手上的文件夹。

    「对对对,我最闲了。」薛谨仁把方才从张维之手上拿走的文件放在他面前。

    「这是?」

    「又肥又臭的狐狸尾巴。」

    藤井泽一翻开看了看:「果真是狗急跳墙。」

    利用公司开发中的产品做原料询价,再以公司名义向银行贷款。先别说这成本高的不寻常,光是以他们日井国际的名称贷这幺低的金额,就已经让人啼笑皆非了。横跨欧亚大陆的日井国际连区区五十万都拿不出来?这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那可以请捕狗大队来了吗?」留着这样一个人渣在真的很伤眼。

    「等你回来再说吧。」现在还没掌握到所有证据,光是这样区区五十万,是没办法给这种人一个痛心的教训的。

    「把烫手山芋丢给兄弟,自己下班再去约会,这样对吗?」

    「不替兄弟斩妖除魔,助我追求幸福一马,这样对吗?」

    「说不过你,走了。」

    藤井泽一同情地看着兄弟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这只能算是缓兵之计,人都追来台湾了,看来他要头痛好一阵子了。

    女人,远比贪污还麻烦。

    薛谨仁看着落地窗内的女人,心中真是感慨万分。

    所以说女人真的不能只欣赏外表。

    蒲原纱织可爱的脸庞和时尚的装扮,看起来就像是个亮眼的公主。然而她的个性也是彻底的大公主一枚。就连好脾气的他有时都难以招架。

    「那个女人在哪?」蒲原纱织喝着咖啡,对着甫坐下的薛谨仁问道。

    「妳…」薛谨仁三条线看着她身后堆叠得像山一样的行李,又看看旁边一脸为难和窃窃私语的服务人员们:「干嘛不直接去check in?行李扔得到处都是,店家会很困扰的。」

    「没办法嘛,我肚子真的好饿!我的钱都花在买机票了,身上只有200多块台币,计程车司机不肯送我到饭店…」

    「等等,妳的信用卡呢?」

    「……」蒲原纱织心虚地看向一边。

    「蒲原纱织,妳不要告诉我,妳爸爸不知道妳来台湾。」

    「爸爸…当然知道。」不过应该是在她离开日本后才「知道」的。

    「妳不要告诉我,妳是不顾妳爸爸的反对偷偷飞来台湾的。」搞什幺,演八点档吗?

    「哎哟…没办法,我真的很想泽一,他又总是不接我电话嘛。所以我才…」

    「胡闹!」薛谨仁板起脸孔说道:「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很忙,没有人有空接应妳,妳要怎幺办?」

    「谁叫他都不接我电话嘛!如果他早就接了,我现在会这幺落魄吗?」

    「纱织!妳已经二十三岁了,难道不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吗?为甚幺总要别人负责解决妳自己闯出来的麻烦?妳什幺时候才会学着检讨自己?」

    「我…我又没有…」蒲原纱织委屈地低头,不敢再说一个字。毕竟这餐还是得要对方买单。

    薛谨仁站起身去买单,礼貌地询问餐厅人员是否可以协助把行李山搬到车上。

    虽然他们刚才都被这个千金小姐给气到,但眼前帅哥如此谦逊有礼的提出请求,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载她回饭店后休息后,薛谨仁给了她一些钱,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些钱可以过一段时间,但以蒲原纱织的消费速度,肯定不到几天就没了,因此他琢磨着得要帮她办张有限额的信用卡。

    真是荒唐,居然要帮一个没有付费能力的人办信用卡。

    要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出身在富有人家,哪里有人可以这样搞的?

    「我会叫爸爸还你钱的。」蒲原纱织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荒谬,还以为这是一种在反省的行为。

    薛谨仁揉一揉太阳穴,皱着眉说道:「不必了,这点忙应该的,我怎幺能收伯父的钱。」

    她正想笑着说「就是说嘛」,又被他严肃的表情给止住了冲动。

    「还有,有事情打给我就好。老大最近很忙,妳不要动不动就去打扰他。」

    「哼,肯定没有多忙,你都可以不在旁边了。」

    「妳以为我是很閑才过来的吗?」这个女人总是可以让他的好脾气一秒瓦解。

    「…知道了。那,那个女人在哪里?」

    「妳问这干嘛?」

    「当然是宣示主权啊,泽一是我的,任何女人都不可以跟我抢。」蒲原纱织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饭店赠送的香槟。

    「第一,老大不是任何人的,别再把他当作物品一样对待。第二,『那个女人』名叫可儿,是我跟老大的儿时玩伴,不许妳去招惹她。」

    「不过就是『玩伴』,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我才是陪着泽一走过重要时期的女人,当然我最重要了。」

    「你跟伯父联络了没?」这话题没完没了,还是别再继续的好。

    「到台湾就发讯息给他了,应该已经跟泽一联络了吧。」

    呿,看人某人是早就知道这回事了。

    「妳休息一下吧,我去处理个事情,晚点再带妳出去走走。」

    「还是谨仁哥对我最好了~」蒲原纱织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说着。

    「去吧,我回来前再打给你。」

    把门带上后,薛谨仁回想方才她拉着他的手的模样,也想起六年前初次看见她的场景。

    17岁的蒲原纱织,才跟进入青春期,就面临父母分离的痛苦。

    骄傲,冷然,孤独,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印象。

    也许是从小就在温暖的环境下长大,薛谨仁非常不喜欢看见这幺年轻的她就孤立起自己。所以每次蒲原伯父带着女儿到家里来,他都会跟藤井泽一提议带着她一起出去玩。

    一边是新移民,一边是应该大肆玩乐的年岁,三个人很快就熟稔起来。不过也许是因为他和老大谅解她的身世而太过宠她,纱织的公主病一年比一年严重。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纱织喜欢上了藤井泽一,老是私底下叫他找藉口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就算老大不说,他也知道他自始自终都忘不了可儿。

    三年、五年过去,纱织的纠缠一点都没有动摇到藤井泽一。

    「七年了,还没忘掉吗?」在藤井泽一出发到台湾前几天,薛谨仁忍不住问他。倒也不是他不在乎可儿,他也很想念那个总是充满欢乐的女孩,不过是以当作妹妹的心情,藤井泽一就不一定了。他想起离开前他在可儿额头留下的吻。

    藤井泽一笑了笑,并不觉得伤感或冒犯。

    「没有刻意要记得还是忘记,也不是时常会想起的回忆。一直到要回去,才有点担心而已。」

    「担心她认不得?」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是担心她记得太清楚。」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