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真告白引杀心
「你、你长得真好看!」楚灵毫不吝啬的给予讚美。
风十念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下意识抬手往自己的脸上摸去。以往他都和一群师兄住在一起,他们整个门派都是男的,不会有人讨论谁好不好看。
楚灵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幺冷酷有型,以前她觉得,这世上不会有比范隼哥哥更帅气的人,但现在她却不这幺想了。
风十念的脸型和五官都像是雕刻的一样,俐落、深邃,只消一眼就忘不掉!她在心中讚叹,怎幺会有人长得这幺好看啊?
「看够了?」风十念被她火热的视线盯着,顿时觉得有些焦躁,可恶,刚刚应该把她丢在那里才对!
楚灵终于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赶快低下头,但时不时的会往他看几眼,最后像是想到了什幺,她微张着嘴,直盯着他。
等到风十念要再次叫她的时候,楚灵却突然站起来,她一手摀着红豔的小嘴,一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紧紧攥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激动又茫然的看着他。
风十念一愣:「干嘛?」
楚灵顶着那张红噗噗的脸蛋,露出慌张的表情:「怎幺办?我好像喜欢你!」
风十念愣着看她,他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告白。
她这是在戏弄他吗?
一股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抽出剑,用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呢?下一步要干嘛?风十念发现自己竟然下不了手了。
楚灵被他的反应吓到,第一时间就是要用手把剑移开,当她的小手触到冰冷的剑身,风十念这才回神,连忙把剑收起来。
「你…你不喜欢我这幺跟你说话是不是?对不起…你别生气…」楚灵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神满是抱歉。
连风十念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的举动是为何,他索性不理会她,任由沉默和尴尬在两人之中蔓延。
楚灵一边咬着大饼,一边想赏自己一记耳光,她怎幺说话就不经大脑呢?还惹怒了他,这可怎幺办?
「那个…风十…念…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两人都吃完东西后,楚灵低着头,小声的说。
「为何妳知道我的名字?」他又瞪她。
「我原本在湖边戏水,听到有人来就躲起来了,那个叫无戒的人有叫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你叫风十念!」楚灵以为他想聊天,圆滚滚的眼睛骤亮。
风十念瞇眼,冰寒的眼中有丝杀意,不过他随即想到,这小女人知道他的名字后还能这样跟他互动,想必是不知道他的身分,思及此,他决定放过她。
楚灵见他没回话,便拉开大大的笑脸,「我们之后要去哪儿?」恩,她决定要跟在风十念的身边,谁让他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呢!
「我们?」风十念冷睇她一眼,「明天妳就走。」
「啊?那你呢?」楚灵惊慌了,她还想跟他多待些时日呢。
「与妳无关。」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幺会与我无关呢?我才刚喜欢你而已,你就要我走…」她又开始说话不经大脑了,「我想陪在你身边,和你培养感情的啊!」
风十念听她说话,那种恼怒的心情又涌上来。真奇怪,以前的他心如止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楚灵看他沉下去的脸色,连忙摀住自己的嘴:「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乱说话了!」
后来,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楚灵是不敢叨扰他,而风十念是不想搭理她。
大雨持续下着,尤其是太阳下山后,山洞的温度降了不少,甚至有些凉意。火堆的火势越来越小,虽然两人的衣服已经半乾,可是山洞内的湿气还是让衣服黏在他们身上。
楚灵看一眼靠在山壁上闭眼休息的风十念,她小心翼翼的取出行李内的替换衣服,并刻意选择风十念入看不到的角落,这才安心的换起衣裳。她先把外层的衣裙脱掉,然后是里衣、肚兜。
但她没有料到,风十念闭眼并不是睡着,只是刻意要避开和她谈话。而且习武之人的听力特别好,当他听见窸窣的声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开眼,神情戒备。
因为入眼处都没看到楚灵,他以为她离开了,心里闪过一丝怪异,他站起身,準备寻她。
结果他才跨出两步,就看见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是长这样子,虽然楚灵背对着他,甚至跟他隔了一些距离,但她的身体曲线还是清楚的映入他眼中,看起来相当的细緻柔软,还有那小小的臀部、匀称的双腿,怎幺会…怎幺会这幺诱人?
这就是女人吗?风十念告诉自己快点移开视线,却还是看着她穿上肚兜、套上里衣、披上外衣…几乎是全程观看了。
楚灵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风十念,直到她捡起髒掉的衣服,一转过身,才发出「阿」的一声,衣服又掉回地上。
「你…你…?」她手指颤抖着,他、他该不会都看到了…?
风十念也愣住,他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脸红,但他知道这种状况,他是该和她道歉的,他深吸一口气,冷眸看着楚灵说──
「真难看。」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到,他、他刚刚说了什幺?不是要道歉的吗?怎幺会心口不一?
楚灵瞪大眼,那张苹果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她被心仪的男人看了身体,这已经够尴尬了,他还说她的身体难看…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俊脸,她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哈…哈哈…没关係…的确是…不怎幺好看呢…」
说着,她一脸茫然的走到火堆旁蹲下,把自己髒了的衣服丢进火堆里,看着原本要熄灭的火又开始慢慢的烧起来。
风十念不知道该说什幺,以这情况他应该要解释一下,可是他这张嘴不擅言词,就算开口也没说过什幺好话,突然要他安慰人,他实在做不到。
就在他决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楚灵突然转过身看他,一脸震惊:「风十念!」
风十念回应一声,只见楚灵大大的眼流露出惊慌,小手也抓住了他的大掌。就在他要抽回手的时候,她哀嚎一声,摇晃着他:「怎幺办?我刚刚把衣服丢进火里了!」
他看一眼被烧乾净的衣服,无言以对。她真的很笨,这幺笨的人到底是怎幺活到现在的…竟然没被自己笨死?
「我、我刚刚是要把衣服放回行李里面的,可是我…因为太受打击了,顺手就丢进火里…我真是笨蛋!真是笨!」楚灵继续摇晃着他的手,找寻一个宣洩的出口。
「够了!」风十念被她摇到心神不宁,掌心感受到她软嫩小手的触感,他像是触电一样,连忙甩开她:「衣服没了再买就好!」
楚灵看着被甩开的手,又看向他一脸尴尬的表情,突然狡黠的笑了:「风十念…你是不是很容易害羞呀?」
风十念别开眼不理她,她却又不怕死的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你看看我。」她掂起脚尖,打定主意要让他再看她一眼。
风十念觉得快被她烦死,几次都想一剑杀了她。他终于冷瞪她红噗噗的小脸,却在眼神对上她坚定澄澈的眸子时,心里传来一阵颤慄。他强作镇定凝神,压低嗓音道:「再不放开,我会杀了妳。」
「哦…咦?等等…」楚灵原本听着就要放手,却在看见他红热的脸色后,将小手贴上他的额。
「妳──」
「糟了糟了,你发烧了。」楚灵拉着他,走到火堆旁坐下:「你今天受伤又淋雨,这里寒气重…我早该想到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更关心你的!」
她从行李袋拿出另一个较大的药罐子,倒出药丸放到他嘴边:「这是我娘做的药,你放心吃吧,我小时候生病,吃了这个隔天就好的。」
风十念紧盯着她慌张的小脸,虽然面上仍无表情,但心中有一丝暖流流过。
来路不明的女人与她给的药丸…吃还是不吃?他思考一阵,想到楚灵澄澈的眼眸,决定稍稍破例。而且,就算真有什幺算计,他也有把握能杀了她…他张嘴,吃下她递来的药丸。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眸慢慢闭上。
今天破例的事实在太多…第一次拔剑出鞘却不杀人…第一次允许有人近身…他告诉自己,应该是从来没被人关心过,所以今天才会这幺失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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