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娘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言娘轻声对着芷娘问道,“那你父亲呢”
芷娘抿了抿唇,低着头说道,“父亲在我六岁的时候便又娶妻了,如今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我却没有见过,都是听祖母说的。父亲他,他从未来看过我。”芷娘的话有些哽咽,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言娘也跟着落泪,她不想说什么你父亲也是想念你的之类的话来劝慰芷娘,这些安慰性的话,没有一丝的好处。
言娘和芷娘突然落泪,着实吓坏了身边伺候的人,因着她们离得稍远一些,也没有听见芷娘说些什么,见芷娘哭了,便以为是言娘欺负芷娘。
伺候芷娘的小姑娘是个性子火爆的,或许因为言娘这个商贾之女的原因吧,说起话人十分的不留情面,“江姑娘这是做了什么,竟惹得我们姑娘哭了起来,我们姑娘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负的。”
冬雪一听,心里也有些着急,虽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定然是不会欺负人的,但是还是但是自家姑娘会受些什么牵连。
这丫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芷娘打断,“秋霜,你下去吧,我只是和言娘妹妹说会儿话,不巧眼睛进了沙子,这才流了些眼泪,怎么大惊小怪的,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快带着言娘妹妹的丫头去堂屋里等吧。”
秋霜心里十分的惊讶,自家姑娘居然不是被欺负的,竟然与这位江姑娘这么投缘,才见第一次面,面能说到流泪,可见这位姑娘确实不简单,虽说心里还是很不放心,可到底是自家姑娘的命令,也不得不听,便只好对着两人行了个礼,便领着冬雪去了堂屋。
芷娘一脸的歉意,“实在是不还好意思呀,叫妹妹让她们误会了,言娘摇了摇头,淡笑着道“没事,我还要恭喜姐姐,有这么一个忠心的丫头在身边,也是一件喜事。”
芷娘被言娘的话,说的一笑,“妹妹说的也是,这丫头自幼便陪着我,是我祖母精心挑出来的丫头。只是这丫头的性子被我惯坏了,刚才的话,还望妹妹不计较才好。”
为一个丫头跟她说不计较,想来这丫头着实得她的意,不过说来也没什么,一个忠心为主的丫头,又是侯夫人亲自选的,而她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女儿,更何况,此次来,还是来求人的。原本就没什么大事,芷娘这样一说,她自然更不会在意。
言娘对着芷娘笑道,“姐姐这是哪里话,本就没有事。”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熟络了很多,许是芷娘看言娘性子直爽,说话也没有巴结的意味,也没有因她不是侯府正经的姑娘而改变态度,所以对言娘很有好感,觉得这人是个不错的来往对象,再加上芷娘原本就比较喜欢美的人和物,对着言娘这样柔美的样貌,心里自然更加觉得言娘对她的胃口。
两人一边烤着吃食,一边聊着天,这才发现两人的爱好,其实的生活习惯和爱好都差不多,都是爱看些杂文传记类的书记,不喜女红,也不怎么爱交际,一时间到有些相见恨晚的感激,也是宾客尽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杨氏这里,气氛却没这么轻松,杨氏心里的事情,毕竟也不一般,又多年不见侯夫人,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虽说也是舅母,可到底差别大,侯府嫡亲的都没分家,几代人全靠着侯府过活,哪里还顾得上出嫁庶女的女儿,这也是带着厚礼求上门了,自然是不好不见。杨氏到底也不是那种没见过市面的,心思虽然转了几圈,但到底都压了下来,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能平安回来,杨氏恭敬的对着侯夫人屈身行礼,略带哽咽的道,“琴娘此次前来,有事相求,还请夫人相助。”
侯夫人也知道杨氏这次来送了这么大的礼,自然是有大事要求,只是到没想到先前还笑着脸的人,这会儿竟哭了起来,想来这事情是不小了。
这事,再不小,她也要问问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偌大的侯府如今也是面子上风光,侯爷不愿意分家,这老二、老三如今都三代了,还吃着公中的,侯府的产业仅仅只够维持,这私下里呢,老的要补,小的小贴,她哪里来这么多钱,这次小女儿嫁的是翰林院孟学士的嫡子,这嫁妆哪里是能寒酸的,她也是东拼西凑才给凑整齐的,可这手里着实紧张,杨氏这一来,真的是给她雪中送碳来的。侯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妈妈,就见这位赶忙上前去扶住杨氏。
杨氏哪里敢叫这位妈妈相扶,起身后便对着这位有礼的道了声“多谢。”
这位妈妈也不多言,便退回侯夫人身边。侯夫人对着杨氏说道,“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但凡老身能帮的上,自是不会推拒。”这也是在向杨氏摆明态度。
杨氏起身,又对着侯夫人盈盈一拜,这才说道,“说起这事,琴娘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如今皇上亲审的要案,正是赵王的案子,可也是巧,这案子里又一位姓袁的犯人,正是当初在扬城的知府,与我家老爷素来是有些交情的。我家老爷当初的盐引便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拿到的。这拿到了,做大了,便与他家有了银子上的分成,可谁能想到,这人竟是赵王的人,这位姓袁的便是将我家老爷分出的银子,如数给了赵王造反用,如今我家老爷被抓,确实半点消息也没有”杨氏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侯夫人眉头微皱,心里却明白这事情怕是难办了,到底是牵扯到皇上跟前的,而且前些日子,她也曾听老爷说起过,这案子,如今可都是由北镇抚司的人在管,杜征这人,可不是好想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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