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欺,军师不可欺(gl)》分卷阅读26

    ☆、明晰

    接下来几天,义军这边一连又输了几场,那黎恒一时真是风头无两。

    这期间,吴朔一直在请战,可是却一次次的被顾流觞驳回。吴朔心中非常郁闷,只以为是顾流觞不信任自己。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自己派上去。

    于是他便故意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到顾流觞的必经之路练武,就像孔雀开屏一样,男子都热衷于在心仪的女子面前炫耀武力,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她们的芳心一样。

    顾流觞对此却没什么表示,有时看到了,也只是微笑点头,公式化的说一句“勉力勤奋”,此外绝不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一眼。

    吴朔心里感到有点奇怪,难不成她不喜欢自己这样高大勇武的,而是喜欢那种文绉绉病怏怏的书生?

    一旁的三五好友看到他苦恼又患得患失的样子,不免取笑道:“吴大哥你可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

    吴朔皱眉,问:“此话怎讲?”

    “女人嘛,总是想着要矜持一点,她们越是中意你,就越是要把你晾在一边。”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像你这样的长相和人品,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我看军师只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你想想,现在她位居军师,而你只是一个校尉,虽然校尉之职也不算低了,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差了点。但是如果这回你能够抓住机会力挽狂澜,打败黎恒,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吴朔听了觉得有理,忙问:“有怎么个不同法?”

    那人胸有成竹的说:“一者,你替她解决了燃眉之急,她必定对你青眼有加。二者,我们都知道,天王对此战非常看重,若是能够立下首功,将来拜个中郎将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到了那时候,又何愁她不对你另眼相待?”

    吴朔听完,深以为然,于是不仅没有因为顾流觞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而有所退却,反而更加的积极起来。

    等到第五天,顾流觞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战之时,吴朔便只觉是自己的表现终于打动了顾流觞,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飞扬。

    “这些天一直不让你出战,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怨我?”

    “末将不敢。”

    顾流觞笑笑,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锋利的宝剑,要等到最危急的时刻才能出鞘?现在就到了宝剑出鞘的时候了。”

    吴朔眼睛一亮,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顾流觞抽出一支令箭,郑重的交到他手上。“我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教我失望。”

    吴朔心想好友说的没错,顾流觞先前的不为所动,果然只是在考验自己而已,不由的大喜过望,信誓旦旦的说:“我愿立下军令状,誓必斩黎恒于马下!”

    “军令状倒是不必,也无需取黎恒的性命。”顾流觞的神情严肃起来,“我要交待你做的事情,于你来说不难做到,只不过你必须全部按照我说的去做,半点差池也不能有。”

    吴朔拱手道:“军师尽管吩咐,我定当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绝不出任何差错。”

    “好。”顾流觞赞许的点头,沉声道:“你前去应战,前五十招,只管尽力去打。五十招后,就开始佯装出招混乱,力尽不敌的样子。等那黎恒乘胜追击之时,再出其不意反攻之,务必要一举刺中他的右臂。”

    “为何要刺右臂,而不干脆杀了他?”

    “黎恒有勇有谋,攻守得宜,想要当场击杀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顾流觞挑眉,“不过只要你能顺利伤到他,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大半。”

    她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匣子,“我已找到了破解敌军妖术的制胜法宝,就在这里面,等到明日阵前再交与你。”

    沈离央依旧待在炎城,并没有随军出征,只能通过战报来知悉前方的形势,心中也是有着说不出的烦闷。

    义军连败数场,却仍旧没有什么大变化,以她对顾流觞的了解,不会看不出她必定是在准备什么后招。

    可是心里的烦闷依然无法解除,既然不是为了战事而烦忧,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概还是因为天气炎热,让人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吧。

    沈离央坐在窗边,把桌上的一摞战报都推到一边,从书架上抽了本《诗三百》下来,随手翻了翻。

    只见那上面写着:“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

    沈离央读了几遍,只觉好笑,自言自语道:“这古时候的人还真是多情,怎么就采个葛草,也能生出这么多的情愁来。每一日都是十二个时辰,又不可能因为谁的离开而变长或者变短。”

    她望着窗外高悬中天的太阳,又心想:日头要是能忽然短下来,那就好了,可以早点把这仗打完,早些回留城去,也就可以早些见到顾流觞……

    沈离央想着想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好这时葛天辉拿着什么进来了,她忙不迭的把书合上,塞到了最底下去。

    “二哥又来找我喝酒么?”沈离央回头一看,葛天辉的手上果然抱着两个酒坛子。

    “嘿嘿,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葛天辉把酒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只此两坛,天下间再也没有了。”

    沈离央一听倒来了兴趣,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酒,值得你这样神神秘秘,长吁短叹的……莫非是波斯的葡萄酿?”

    “葡萄酿?”葛天辉不屑的撇撇嘴,“那是女人喝的酒,我从来都不沾的。”

    沈离央一听,当即就板起了脸,“女人喝的就怎么了?”

    葛天辉自知失言,忙说:“没怎么,没怎么。再说,妹妹你也不是普通女子,你是那个巾……巾什么英雄来着……”

    “巾帼英雄。”沈离央知道他一向口无遮拦,倒也不是真心生气,自己拿了一坛酒过来,把坛封一揭,顿时酒香四溢。

    她深深的嗅了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酒,似乎还有一股特殊的药香,是药酒么?”

    葛天辉轻轻应了一声,眼底竟有些落寞的神色。

    沈离央看在眼里,明白这酒恐怕是有什么不简单的故事了,于是试探的说:“二哥哪里弄来的这等好酒,竟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是别人送的。”葛天辉的表情有点伤感,“你还记得,从前我身边有个叫做海珠的女将么?”

    沈离央吃了一惊,“你是说海珠姐姐?她不是在几年前就已经……已经……”

    “已经战死了。”葛天辉的声音难掩沉痛,“当时就在我的身边,中了敌人放的毒箭,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沈离央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在她刚刚认识葛天辉时,他虽然也爱喝酒,可也不像现在这样杯不离手。其中的变化,似乎就是在海珠的死以后悄然发生的。

    这些年葛天辉一直没有娶妻,是不是也是为了她?

    “这两坛子酒,就是她还在的时候送给我,说是用家乡的法子酿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炎城人。”葛天辉语无伦次的说着,“直到前几天,才知道,原来炎城这里有个习俗,每到七夕那天,未出嫁的女子会上山采集七种药草,然后酿成一种七巧酒,这酒是……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

    说到最后,他的双眼已经通红,声音也变得哽咽。

    “我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呢?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蠢……呜……”

    威震天下的四王之首,一军统帅,说起伤心事,竟像个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离央只觉心中一窒,她当年也知道海珠对葛天辉可能有些情愫,却不知道两人之间竟还有这些原由。“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说的便是如此了吧。

    她把已经揭开的坛封原样放了回去,“既然这是海珠姐姐的一片心意,那二哥应该好好珍藏才是。”

    “不。”葛天辉吸了吸鼻子,表情却很坚决,“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要把它喝了。”

    正因这里面寄托着一片心意,所以才要一滴不剩的喝掉,才不会辜负。

    他把自己手里的那坛的封口拍开,低头喝了一口,“来,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你就当帮帮二哥吧。”

    沈离央不再推辞,也低头喝了一口,只觉心中苦涩异常。若是海珠还在,现在自己喝的,也许就应该是他们二人的喜酒了吧?

    昨日美酒,怎消今宵之块垒。昔时佳酿,难解当下之愁肠。

    两人都喝得很慢很慢。

    仿佛辛辣的酒刚滑过喉管,又变成苦涩的泪水流了出来。

    葛天辉抱着酒坛,感慨的说:“人生就是这样,有什么想说的话,想爱的人,都要趁早,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明白她的心意,她最后在我怀里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最后一眼里,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吧……”

    沈离央默默听着,感觉思绪豁然开朗,许多犹豫不决的事情,都渐渐清晰了起来。

    “二哥,谢谢你的酒!”她猛地站起来往外走去,好像如果再迟一点,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情敌

    到了再次对阵之前,顾流觞依言再度拿出那个小匣子,将它交付给了吴朔。

    吴朔郑重其事的接过,却在打开的瞬间瞠目结舌,难掩惊愕之色。

    原来那里面放的不是预想中的咒符铜镜木剑,也不是什么八卦金锁玉牌,而仅仅是两个不起眼的棉花团。

    他惊讶的看着顾流觞,心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战鼓声擂起。

    吴朔身穿一身亮银战甲,手持长戟,骑着高头骏马,更显得高大英武,气质不凡。他一出场,也令到义军这边连日低迷的士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安乐军副将吴朔,前来挑战!”

    黎恒也骑着马出来,却是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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