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王》分卷阅读58

    京都五万驱魔师正昼夜不分地赶来琼海,预计五日内抵达。”丹仪看完密信,又俯瞰着都府内变化莫测的排兵布阵,微微扯出一丝冷笑,“人族虽兵多将广,但真能担得起‘将帅’二字,唯有西南的陈遥与琼海的殷侯。只可惜,非我族类,不可留之。”

    铃兰扭头:“人族增援,那这琼海都府,咱们几日可拿下?”

    “这都府的阵法确实精妙,但也并非无破解之法。我再推演几遍,明日即可破阵,至于何时攻破……”丹仪斜瞥了青年一眼,“你得问他。”

    立在他身边的青年身着黑月华服,却又用黑袍遮住,只露出一双暗红的眼眸。

    见青年并不答话,丹仪又说:“当日会盟,你我之间的允诺,可别忘了。”

    青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既然答应,便不会反悔。”

    丹仪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浅淡笑意:“那魔君大人,这琼海都府,几日可拿下?”

    青年微微皱眉,又抬头看向都府城墙之上猎猎作响的人族战旗,眼眸转而变冷:“既然援兵五日到,那我们便三日拿下这都府。”

    “嗯!”小桃用力点头,“月哥哥,我也可以帮忙。”

    铃兰敲了下他脑袋:“你啊,到时候乖乖跟着我,包你不受伤。”

    “不,我要跟着月哥哥!”

    “你!”

    铃兰气得瞟了青年一眼,见青年神色冷漠,出神地盯着城墙上的人族战旗,便咬了咬唇,没再嬉闹了。

    初春的恶/魔岛正是山花烂漫之时,与京都的名贵繁花相比,恶/魔岛上的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开得肆意。

    夜凤从容淡定地握着勺浇花,见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长老说:“公子,人族士兵百万之众,此时贸然开战,少主他们此行必是艰险无比。”

    夜凤淡然一笑。

    一个自小熟读人族兵书,擅谋略,精于奇门遁甲;另一个魔力世间少有敌手,又能号令魔族精锐,他们联手,攻陷京都指日可待。

    不过,人世间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当年夜蛟号称三界之王,谁也杀不了他,不也死在了雪山吗?

    夜色里。

    一列魔族旧部自琼海一路往西,前往西南。

    傅音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妖族,妖魔一向不和,如今却一起并肩赴敌,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数日前,魔族少主丹仪回信,答应与妖族结盟,韩青山亲赴恶/魔岛。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商议的,最后决定兵分两路,她和真真跟着韩青山和般若前往西南。

    “人族四大世家,西南的陈氏、明氏、琼海的殷氏,和京都的左氏,我们此次回西南便是要夺下大名城和西南郡府,”般若说完又想到那日恶/魔岛上那个黑袍罩着只剩下一双红眸的青年,莫名有些熟悉,她扭头问傅音,“那是谁?”

    傅音说:“那是我们新晋的魔君大人。”

    “叫什么?”

    “夜月。”

    ☆、第76章

    被围困在琼海都府的精兵们浴血奋战三天三夜,仍是不敌魔族嗜杀之军。

    府内的将士浑身是血地冲进内院:“大人,魔族来势汹汹,我等为您杀出一条血路,誓死护送您离开琼海!”

    殷侯厉声斥道:“我乃陛下亲封的琼海守将,岂能弃城而逃?”

    说着拔出腰间长剑,见屋顶四周,皆是魔族精锐,手持淬毒的弓箭,瞄准着他。

    知道自己已插翅难飞,殷侯朗声道:“若魔族答应不屠琼海,放过我族百姓,我殷侯任凭处置!”

    屋顶之上的丹仪微微一笑:“殷侯将军赤胆忠心,令人佩服。丹仪在此承诺,我族攻下琼海都府后,绝不屠城。”

    立在丹仪身边的魔族将士鬼池嘿嘿笑道:“任凭处置?见到魔君大人和少主,你若下跪求情一番,说不定我们还能让你死得爽快一些。”

    “我殷侯此生,上跪君王,下跪双亲,其他一概不跪。”

    鬼池恼羞成怒,他夺过一把弓箭,朝殷侯射去,只见噗哧一声,射中了他的左膝盖。

    殷侯拄着长剑,咬牙,背脊挺得笔直,将军风姿,如松柏一般傲然。

    “我还就不信了。”

    鬼池又射了一箭,这次射中了殷侯的右膝盖,他身形一晃,踉踉跄跄,眼看就要跪下,又拄着长剑,咬牙站了起来。

    护在他身后的侍从怒不可遏,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厮杀,殷侯缓缓抬手制止。

    他的膝盖汩汩流血,脸色疼得直冒冷汗,微微偏头,对身后的侍从道:“脱下铠甲,你们便是平民百姓,若能活着,便活着。”

    侍从们含泪悲愤:“大人!”

    屋顶之上的鬼池嗤笑一声,毒素已侵入殷侯脏六腑,他撑不了多久了。

    殷侯摇摇晃晃了会儿,中箭的双腿已撑不住,眼看就要跪下之时,他反手一挥,长剑划过脖颈,鲜血四溅,然后轰然倒下……

    倒下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想得却是:未能守住琼海,愧对我族的百姓与君王。

    待仰面倒在地上,他看着天边那轮圆月,撑着最后一口气,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愿……朗朗明月,普照我族千秋万代……”

    一代名将,就此阖眼。

    圆月清辉洒在琼海都府,只见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迎风招展的黑底龙纹战旗哗啦一声,缓缓倾倒……

    罩着黑袍的青年,那双冷漠的红眸带着几分挑衅之意,缓缓踩过那面人族战旗,毫不留情地踏出琼海都府。

    京都。王宫。

    夜色笼罩下,一只白鸽飞了回来。

    白鸽的翅膀上还沾着些许血渍,那是殷侯被围困的第二日,写给长昭的绝笔。

    长昭看着那封血书,眼泪簌簌直落。

    年幼时,母妃总是戳着他的脑袋骂:“笨成这样,还怎么跟你弟弟争啊?”

    长昭立刻躲到舅舅身后。

    舅舅说:“他哪是块帝王的料啊,还不如开开心心地当个闲散王爷得了!”

    长昭握着小拳头:“舅舅说的对!”

    每年的桃花祭,吃桃花糕都得躲着,因为万一被母妃看到,又要揪着耳朵骂:“你弟弟在骑马射箭,你在吃桃花糕?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他喜欢吃就让他吃嘛!”

    长昭尚年幼,抱着舅舅的大腿,觉得舅舅是世间第一好人。

    母妃日思夜想,长昭还是没能如她所愿。

    病逝之前,母妃似乎终于认命,她养的这个儿子就是个只喜欢游手好闲,赏花吃糕点的王爷命,她拉着殷侯的手说:“长昭虽傻,但姐姐一点也不担心,弟弟一定能护他一世平安,对吗?”

    那时长昭趴在舅舅怀里,哭得泪眼朦胧。

    而如今案牍上的血书却一字一字泣着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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