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51

    余岱延又用手肘捅了下肖勤,肖勤立即又递给张春一个防水袋,里面还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张春高中时的照片,还穿着他学校的校服。

    “这就是刘梁学带出的另一样东西。”余岱延说道。

    瞬间张春的眼睑深深沉下去,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照片中他的年纪正是和夏树在一起的两年,现在和夏树写的字条在一起至少说明夏树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出现过。

    “时间差不多了。”刘宏程忽然开口,几人都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湖水陡然剧烈地翻滚起来。接着水面急剧下降,小船晃晃悠悠几欲翻船。

    张春紧紧地抓住船沿,往上望了一眼才发现不是水面下降,而是他们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湖里的白骨也七零八落地一起掉落。

    一瞬间船几乎垂直竖立起来,袁三第一个掉下去,刘宏程松开抓住船沿的手前深深地望了张春一眼。张春来不及想刘宏程这一眼的含义,刘宏程已经和袁三一起掉进漩涡里。

    接下来,船突然停住,如同失去重力漂浮在漩涡之中,而四周的黑暗散去,皎白的月光透下来,和小船一起漂浮的还有掉下来的白骨。

    张春惊恐地瞪着双眼,他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百慕达,亲身体验了世界未解之谜。忽然他眼中一亮,形成漩涡将他们包围的湖水倒映着月亮,通过水的折射映出了九个。

    “十月一天。”张春惊喜的说道。

    余岱延微微地舒开眉头说:“原来是这个意思。”

    “现在怎么办?”张春下意识朝船底下看去,只见一片漆黑。

    余岱延肯定地说:“跳下去。”

    张春感觉这并不靠谱,都不知下面还有多高,说不定够让他粉身碎骨了。但余岱延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随时可能拉他一起跳下去。

    “老袁在底下!”肖勤突然说道,张春和余岱延都往下看去,只见袁三离他们大概四五层楼高的距离,他脚下是粼粼波光,看来是站在水里,但水只到脚踝处,说明水并不深。

    “袁哥,你没事吧?”张春对着袁三喊了一声,袁三却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听见,过了一会儿他直接转身就走,眨眼就没了踪影。

    肖勤从旅行包里摸出几根冷光棒,弄亮后往下扔去,结果冷光棒浮在空中,完全达不到目的。余岱延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掏出打火机,取出里面的棉芯,点燃后往下一扔,一道火光迅速下坠,落地时并不是掉进水里熄灭,而是照亮了周围的空地。

    “下面没水?”肖勤惊讶地问道。

    张春盯着被火光照亮的小块地面,一只脚一闪而过,快到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紧接着小船猛地晃动两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船带人一起往下坠。最后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小船碎成一片。他爬起来,发现掉落下来的只有小船和张春他们,连一根白骨的影子都不见,他抬头看去,甚至湖水都消失不见,只看得到星空和明亮的满月。

    “这是什么地方?”张春自言自语地问,肖勤在一旁突然向他招手。

    “你们看,这里有快石碑。”

    张春凑过去,看到光秃的坡地上立着一块石碑,风化得很严重,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毫不反光的黑。他眯起眼睛怎么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其实就算他看清了也不认识。

    “太·阳城。”余岱延的眉头终于都舒展开来,“我们找到了!”

    张春忍不住又盯着石碑看起来,确实他看不清,但显然不是汉字,他有些怀疑地把视线转向余岱延。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同一时间张春感觉一道劲风从脸颊擦过,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余岱延和张春一样双手举过头顶,站在离张春两米远处,而肖勤却不见踪影。

    对面朝着他们走过来几个人影,在他们刚好看不清对方模样的地方停下,张春先是听到一声轻笑,然后一个人影走出来。张春不禁瞪大眼睛,只见对方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然后一副感天谢地的表情地看着他说:“多亏你带路我们才能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下湖一

    张春缓和下眼里的震惊,露出可谓是友好地笑容说:“刘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不敢相信之前老实好客的农家妇女会变成此时持枪行凶还面不改色的女人。

    余岱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张春与他对视一眼,余岱延微摇了摇头,意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张春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回面前的女人身上,只见她朝张春走过来,就在两人相隔一步远时,她手里的枪抬起来对准张春的脑袋,面带微笑地说:“叫我闫会,和刘梁学只是搭伙而已,你只要好好带路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这时闫会后面的两人也走过来,一个是刘梁学,另一个是刘贤闻。

    刘梁学和刘贤闻走到余岱延旁边,刘梁学毫不犹豫地架起余岱延的胳膊,余岱延并没反抗,仿佛听天由命似的。刘贤闻没给在场的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卸了余岱延的两只胳膊。余岱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眉头全拧在一起,嘴里却忍着没发出声音。

    张春光看都觉得疼,深恐刘贤闻也给他来这么一下,闫会不屑地笑了一声,“别担心,你还用不着。”

    张春不自觉松了口气,虽然被人看轻心里很不平衡,他微偏开头避开枪口说:“他们的身份难不成问是假的?”

    “刘家祖孙确实是亲的,刘梁学是他们的侄亲。”闫会一手抱胸,一手拿枪,身上穿着速干衬衣,微有些湿,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凹凸有致。张春发觉她比之前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甚至还显得有些妖娆,与村妇的形象实在有天壤之别。

    “那你们怎么骗过村里的人的?还能当上村干部?”张春装作好奇地问,他是打算从闫会口中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显然闫会并不讨厌张春,也很乐意回答张春的问题,但刘贤闻一声喝到,闫会适时地闭嘴。张春下意识斜眼打量起刘贤闻,在刘家时他只当刘贤闻是个普通的老头,但现在看来这个老人的精明全都隐藏在他看似苍老的外表下,是这个团伙中的核心人物。

    “别杵在这里,走吧!”刘梁学提醒道,押着余岱延走在前面。闫会拽起张春紧跟其后,刘贤闻在最后。

    几人小心地沿着小路往前走,没多久就走进了一个座村子。张春惊讶地发现这个村子和小银河庄的布局极为相似,虽然房屋建造风格和材质不同,但是位置排列几乎一横一样。

    刘贤闻他们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轻车熟路来到举行仪式的广场前。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广场边缘挂满了红灯笼,广场中央停放着一顶红轿子。

    张春感觉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股令人恶寒的阴气下,隐约听到像念经一样的吟唱和一阵阵铃声,他不由自主地朝广场中间的红轿子走过去。闫会想阻止他却被刘贤闻拉住。

    “张春!”

    余岱延大喊一声,张春才回过神,他惊异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广场四周突然出现一圈身穿破旧黑袍,脸戴只有五官轮廓的黑色面具的人,瞬间将他们包围。四人此时立即忘记了敌我之分,背靠背站在广场中央。

    “这里还有人?”张春诧异地瞪大双眼。

    “是人吗?”闫会接着说。

    余岱延冷笑一声,“谁知道!”

    “现在应该怎么办?”刘梁学大声说道。

    刘贤闻突然动起来,一手抓住张春把他推进一旁的红轿子里,力气一点不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张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直接甩进轿子里。

    这时包围他们的黑面具人都停止动作,片刻后缓缓退回去。

    张春使力想从轿子里站起来,但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压在位置上,然后一个戴黑面具的人走到轿子前,掀开面具露出半边脸。张春警觉地瞪着眼,轻声道:“宋医生?”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总之别死在这里,张尧年还在等你。”宋卓扬将一把□□塞进张春手里。

    张春这辈子连刀都只拿过菜刀和水果刀,□□他还是第一次摸到,惊得差点脱手,他看着手里的枪说:“这是什么地方?夏树在哪里?”

    “给你这身衣服的人没有告诉你?”宋卓扬替张春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春猛地推开宋卓扬的手,一路的事都发生太快,现在才想起他还穿着那身新娘服,“你要是说,我现在愿意相信你。”

    “很快你就会知道,别把衣服脱下来!”

    宋卓扬说完就退出去,几乎同时张春感受到一股剧烈的阴风吹过了。

    这时广场上响起空洞的钟声,念经一样的吟唱变得越来越清晰,来回在张春耳边交替。突然一声空灵的铃声在他耳边响过,同样的铃声他在张家镇时看到夏树时听过。

    接着一瞬间阴大盛,他一动不敢动,盯着远处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几处火光,直到看到晃动的影子缓缓走出来他才眨了一下眼。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一群多脸黑影走向红轿子,他看到的火光是四盏灯笼,黑影走到轿子的两边,将灯笼挂在轿子的四角。

    张春与多脸黑影的他乡重逢,他只觉得惊恐。只见那些黑色的身躯簇拥在一起将轿子团团围住,用参差不齐的四肢把轿子抬起来,轿子陡然浮起来,以怪异的弧度来回摇晃。这一刻他不由觉得还是在满是白骨的湖面划船比较轻松,他明明坐的是花轿,但却是即将上断头台的感觉,他可不会相信在黑暗的那头有个姑娘在等着他的。

    空灵的铃声再次响起,轿子就像是在大浪上的小船一样起伏,张春扶住轿厢,轿前的两盏灯笼来回地摇晃,黑影头上的脸如同堆砌在坟堆上的人头,在火光的映照上盯着他一脸狞笑,渐渐离村子越来越远。

    然而在张春背后瞬间大闹起来,他无视轿外的黑影,探出头往回看去,正好见到刘贤闻一枪打在一个黑袍人头上,一脸凶狠地说:“谁再敢动下场就和他一样!”

    广场上的黑袍人通通愣住,刘贤闻一行很快追上张春所乘的花轿,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被刘贤闻一枪击倒在地的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来,摘掉头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干枯的人脸,就连被子弹打穿的地方也没有血迹浸出来,而他直接用手指扣出头里的子弹。

    张春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收回视线,他脑中的疑问不断盘旋,接下来也许有危险正在等他,但宋卓扬的话令他不愿退缩。他不停在心中呼喊夏树的名字,像是夏树能感应到一样。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张春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冷得如同置身冰窖之中,他浑身直哆嗦。从轿上下来,他抬眼望去四周一片不知多大的黑暗,地面凹凸不平,满是碎石,头顶是清澈如镜的水层,透进来一道道月光,水层之上是广阔的星空。从水层折射下来闪动的光波映在张春身上,他实在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此时此地那该是多么令人震撼的美景。

    倏然出现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欣赏美景的兴致,他立即握紧手里的枪转身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来了,我就能走了!”

    还没看到来人是谁,张春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腐烂的枯枝断裂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无形中又添了一丝恐怖。张春没有出声,警觉地盯着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轻,最后一个人形的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但他还是看清了对方那绝不是能用人类来形容的身躯,就像被吸光水分的干尸,比喻成还带着皮的骷髅更为贴切。它干枯的嘴一张一合,和刚才被刘贤闻打中的黑袍人露出来有脸很像,身上衣服已经破烂如同没有。

    瞬间张春产生了他所见的黑袍人都是这样的干尸的想法,当然宋卓扬除外。接着他想到黑袍人扣子弹的画面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开枪。他盯着干尸一步步往后退,对方却一步步向他逼近。

    突然砰的一声,张春耳旁又掠过一道劲风,干尸应声倒下,紧接着闫会的声音响起。

    “刘叔,这回总算是进来了!”闫会显得有些兴奋。

    “别高兴太早,有命来有命回才是真道理。”刘贤闻冷冷回了一句。

    张春撇过头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闫会的枪再一次指向张春。但谁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地面陡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头顶上的湖水开始翻涌,掀起一层层的浪花。他感觉一滴凉水滴进他的脖子里,伸手一摸手感滑腻腻的,然后脚下被抓了一把。他慌忙低头看去,那具干尸不知何时爬到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角,用极度干哑的嗓音说:“谁也别想离开,你们都会变得我一样。”

    湖水眨眼间变得波涛汹涌,顷刻就泻下来。张春在快要被水冲走的瞬间猛地抓到一只手让他幸免于难。

    等到湖水终于平定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经历过几百年沧桑,完全变了模样。

    倾泻而下的水流形成一道巨大的环形瀑布,四周都是轰轰的水声,头顶的水层已经消失不见,星空清晰的展现出来。湖水慢慢形成积水,涨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往同一个方向流去。

    借着月光,张春发现这是一条地下河的源头,环形瀑布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地坑,如果说有多大的话,在这个坑里能建一个张家镇。不过和这些比起来让他更惊讶的是他抓住的那只手,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干尸的手。

    他连忙松开爬起来,四下打量一圈,没有发现刘贤闻他们的踪影。而干尸似乎不愿放开他,连忙又拉住他的手,他下意识往后退。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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