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30

    张春和夏树回到桥上时云海洋早已没了踪影,两人等了二十多分钟打到一辆车。坐在车上张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没缓过来,总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出不来,随即又想到夏树就那么直接冲进去不禁担心起来,虽然夏树看起来比他有精神得多。

    “你没事吧?”张春忍不住问。

    “怎么了?”夏树反问道。

    张春盯着夏树确定他确实没事,于是转换话题说:“云警官的侄子真的还活着?”

    “那孩子被放在一个通风口,有谁给他喂过水,还留着一口气。”夏树说话时微皱了皱眉。

    “里面难道还有人?”张春惊讶地问道。

    “不一定是人。”夏树淡然地回答。

    张春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如果是那个女鬼藏着孩子的话,又会是谁在照顾那孩子?如果是女鬼把孩子藏在那个通道里的,为什么又对里面如此恐惧?通道里即使是甲烷让人觉得窒息,但那股阴寒的怨气也假不了,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存在。

    “花儿。”夏树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春。

    张春本来想得头痛,却被夏树的表情惹笑了,夏树向来虽然严肃但不会这么煞有介事,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甲烷是毒吗?”夏树严肃地问道。

    甲烷是种可燃的有机气体,本身是无毒的,只是浓度过高时,会使空气中氧含量降低,使人窒息。张春想这么解释的,可夏树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想逗他一下,虽然夏树总是表现得无所不能,实际连生火的基本常识都没有。于是他轻笑着说:“甲烷就相当于是汽体的□□,烈着呢!轻则窒息而死,重则……”

    话说一半张春就感觉夏树的手掌突然落在他大腿上,捏得他一阵疼。转头看过去,夏树眼中尽是惊恐和关切,可下一刻又转变成笑意。张春的表情却从笑转成怒,他连开个玩笑都被夏树眨眼看透,他却永远不知道夏树的想法,这让他很不爽,虽然看到夏树为他担心的表情一瞬间他就后悔不该乱说。夏树的手在他腿上轻轻摩擦了两下表示安慰,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他眼中的怒火被夏树摸这两下弄得变了味。

    虽然夏树的手触感冰凉,落在张春脚上却像发热源,灼热的温度迅速窜遍张春全身,连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张春一路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情绪,心里反复地想他应该推开夏树的手还是直接握上去,最后终于坚持到下车,他急冲冲跑回去冲进卫生间给自己淋了个冷水澡。

    张春光围了条浴巾回到卧室,见夏树坐在他的电脑桌前转头盯着他。他径直走到夏树面前,突然想夏树给女鬼看的照片又好奇起来,“那张照片给我看看,是谁?”

    “扔了。”夏树直接回道。张春不信他的话,猛然扑到夏树身上手脚并用地往夏树的裤子口袋里摸。

    结果动作过大,浴巾被蹭掉下来,张春光着身子,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实在显得很豪迈,夏树怔怔地瞪着眼望着他腰下。他却趁夏树走神的空档成功摸到了夏树藏的半张照片,他拿起来一看就僵住不动。

    照片不规则撕掉了一圈,半掌的大小,赫然是张守宁,但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十来岁。

    “这是什么?”张春冷冷地盯着夏树问。

    “张守宁的照片。”夏树淡然地回答。

    “什么意思?这跟安若有什么关系?”张春的怒气蹭蹭上涨。

    夏树的动作僵了一下,目光往下瞟,“花儿,你先穿好裤子。”

    “老子不穿!”张春说得也很豪迈。

    “别遭凉。”夏树俯身捡起浴由给张春披上。这一说张春确实觉得有点冷,可夏树的手碰到他的皮肤他又觉得一阵火热,回来时他就忍了一路。他连忙甩开夏树掀开被子钻进去,但还是觉得夏树肯定发现了他的反应,又气又兴奋地装睡,结果心猿意马磨到天快亮才真的睡着。

    第二天夏树叫张春起床时张春正做着美梦,强烈的起床气让他火气上升,但看到夏树的脸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回想起他做的梦不由耳根发烫,连忙推开夏树冲出去洗漱。最后出门时顶着一双熊猫眼,引来方锦一阵狂笑,口没遮拦地调侃他和夏树昨天是不是去打野战了。他猛地一窘一掌拍在方锦背上,骂了两句出门去学校。

    趁没课张春趴在办公桌上抓紧时间补眠,就算上课他昏昏沉沉讲错好几处,被学生笑了半天。到下午快放学时他收到一份快递,寄件人属名竟然是云海洋。他好奇又疑惑拆开快递,发现是一份关于河南大桥车祸的资料。

    张春不明白云海洋的意图,破案该是他们警方的事,把这种内部寄给他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他还是认真看起来,资料显然是经过专业整理的,按照时间顺序并将重点都列出来,其中还包括许多延展资料,结尾还批注了分析和推测。

    四十多年前,也就是60年代末,许家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家。小儿子许缙安一表人才,响应号召加入广大上山下乡的队伍,当起知青,也是因此迷上农村姑娘李容兰。过了几年许缙安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到城里,打算成家立业,却不料遭到家里强烈的反对。

    这原本只算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但能被传下来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悬案。

    当时和许家算是门当户对的周家,有意把二女儿周琳许配给许缙安,两家长辈心里早就内定了两人的婚事。却不料许缙安下乡几年带回来个姑娘,许家自然是极力反对,结果许缙安不堪压力竟然决心带李容兰私奔。可是那一晚许缙安却没有去,去的是李容兰和周琳,结果李容兰失踪,周琳被刺数刀死在桥下。

    周琳死的地方正是老河南大桥的桥下,第一次有记录的车祸发生在周琳死后第15年,而出车祸的人恰好是许缙安一家三口。那一次车祸并没后来两次这么复杂,只是刹车不及撞上护杆,当时的河南大桥安全措施并不完善导致整辆车翻进河里。

    云海洋最终出的结论是周琳当年横死,因爱而不得心有不甘,化成怨鬼作祟,先是害死许缙安一家,仍不能平息怨气,继而每隔15年出来弄一场车祸。不过因为没有照片留下来,所以也并不能确定那个女鬼就是周琳。

    张春无法想象作为21世纪的执法者如何能得出这么怪力乱神的结论,不过云海洋的分析确实存在可能性。不过张春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车上的孩子会消失不见,从第一次许缙安的儿子无法打捞到尸体,到后面两次车上的孩子直接无故消失。如果真是周琳那也可能是因为求爱不成,看到许缙安一家三口心生妒忌所以对他们的孩子痛恨不已,有了执念才将孩子藏匿起来。

    但是张春总觉得那个女鬼不像为恶的鬼,她身上的怨气并不是太重,反倒是桥下那个通道里的东西让他更为在意。还有车祸发生时他看到的白影和安若,究竟两者间有没有联系?

    放下想不通的问题,张春又偷偷早退,反正快放暑假,他也没课可上。他离开学校直接去医院,安若已经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能吃东西,还能坐起来和他聊天。差不多天要黑的时候他起身回去,享受方锦打包回来的骨头汤。他没受伤时只要有空晚饭都会做,方锦吃人手短,主动的承担了打包晚饭的任务。

    张春每天重复同样的路线走了一周,安若已经没有大碍,也没再发生过精神失常的事。他觉得安若大概只是由于身体虚弱被医院里不知名的野魂沾了下身,现在恢复了也就没事了,不禁放心下来。而他也没有再梦到那个唱戏的女人,手臂上的石膏也能拆了,换成夹板再过个一星期左右就能扔掉这碍事的玩意。这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甚至觉得应该吃一顿庆祝一下,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方锦,手机却先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张春,小钰醒了!”

    张春觉得声音耳熟但一时没反应出到底是谁,于是问道:“你是?”

    “云海洋,不记得了?”

    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失望,张春干笑一声,完全不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敷衍地回道:“刚拆完石膏,还在医院里。”

    “你的手好了吧?”

    “嗯,快好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张春想着要挂电话时对方忽然说道:“小钰的事,多谢你,还有夏树。”

    张春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不自在,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是你侄子吉人天相。”

    “没有你们我肯定找不到小钰的,我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的。”云海洋满是诚肯。

    张春腹诽你要感谢就算了不用带上你姐,嘴里轻轻笑了两声。

    “有时间一起出来喝两杯,等我忙过这阵就去找你。”云海洋擅自做了决定,完全不容张春拒绝。

    “好。”张春随口答应,再闲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经这一岔他也不想再出去吃饭,直接坐车回去。夏树最近一直待在屋里,他每次开门都刚好站在门口迎接他。虽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仍然觉得疑惑,夏树以前晚上时常都会出去,有时白天连也不在。可自从他受伤之后就变成了居家男人,而且变得很关心安若,他回来就会问安若怎么样,说了什么话。他实在看不明白夏树的心思,之前还说希望他不要和安若在一起,可转头又这么关心安若,难道夏树喜欢上安若了?

    我靠!

    张春在心里一声大骂,怒冲冲地冲到夏树面前,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手好些了吗?”夏树望着张春,“你怎么了?”

    张春愣了愣,突然缓下语气说:“夏树,你有喜欢的人吗?”夏树完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继续说:“你觉得安若怎么样?”

    夏树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没有说话。张春突然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安若是好女孩,你别祸害他。”他祸害我就够了。

    他说着头脑发热,跨坐在夏树腿上。一直以来夏树对他的好他都接受得理所当然,他不是白痴,即使夏树不是人类,但能对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才不信是什么还债。他觉得夏树的心中一定有他,甚至在夏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他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夏树被张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僵轻声叫道:“花儿。”

    张春用没受伤的手抱住夏树的脖子,他知道不说是只有一只手能用,就是双手完好也他不能制住夏树,但是这个动作至少能让夏树在推开他时考虑到他是伤员下不了重手。

    果不其然夏树推开张春的动作,因为他夸张的龇牙咧嘴轻下来,他静静地盯着张春,严厉地喊道:“花儿,下来。”

    张春当作听不见他的话,轻笑着说:“夏树,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儿孙满堂了,因为男人生不出孩子。”夏树眼神复杂地对上他的视线,他接着说,“怎么办?”他说着收紧抱着夏树脖子的手,脸凑过去差一点就能新上。

    “花儿。”夏树的声音变得低沉。

    张春知道夏树是生气了,夏树从没对他生过气,不过他记得十年前夏树对待那些把他关在旧仓库里的人的怒气。但是他已经不想回头,就像心里有个恶魔在蛊惑他,趁夏树一时松懈,凑过去吻住夏树唇,轻咬着他的嘴唇,舔过唇瓣。虽然夏树紧咬着牙,他仍不放过地席卷夏树唇齿,直到夏树别开脸。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来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感觉,心脏狂跳像是随时可能跳出来似的,浑身升起一股难忍的燥热。

    “夏树!”张春的声音变得轻柔、颤抖,他将脸埋进夏树的脑侧,亲了亲夏树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夏树,从很久以前,我就,就想……”

    “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新闻!”方锦兴冲冲地推开门打断了张春没有说完的话,他闪烁的眼神突然注意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反复揉了几次眼睛才确定确实是张春和夏树以一种极为□□的姿势抱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连忙往后退出两步,站在门外将门关上,努力平复好心绪,再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开门。确定里面的两人都正常的坐在沙发上他走进去,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有一个惊天的消息!”只是明显没了之前的气势。

    这绝对是张春人生中遇到最窘迫的事,斜眼看了看夏树,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对上他的视线却变得复杂。但他此刻担心的并不是夏树,而是要怎么面对方锦,他知道方锦不会因为他是同性恋就歧视他,但如实说出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方锦大喇喇地走进客厅,不等张春开口,他就像机关枪似的吼了一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河南大桥又发生车祸了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那个,你们继续我要去睡了。”方锦不换气地说完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顺带把门锁上,一整晚都再没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锦盒

    一个星期又过去,张春手臂上的夹板也下了,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可他并不高兴。因为从那天晚上他的真情表白被方锦打断之后,夏树就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话,还总是表情复杂地望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又立即移开,这让他郁结不已。

    他明白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夏树就必须给他一个答案。他明知夏树说要他儿孙满堂的话不是随口说说,可他仍然拿自己的感情逼迫夏树。但若是他不说,就连这唯一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现在的结果是夏树不肯跟他说话,他简直想直接把夏树的嘴撬开,问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张春转头看过去,夏树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一动不动。他两下挪到夏树旁边,紧挨着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开过封的烟,点上一根抽起来。结果刚抽半口夏树就把他嘴里的烟夺下来扔进垃圾桶。

    “我抽烟碍你什么事?”张春终于创造了搭话的机会,可是夏树不回话,直接将他的整包烟都拿过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你凭什么给我扔了!”张春叫起来,他生气的不是夏树扔他的烟,是夏树不接他的话。

    “你说你戒了。”夏树终于肯开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张春一脸傻笑,夏树这几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夏树漠然地回答:“上个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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