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27

    门铃忽然叮叮当当地响起,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进来,袁三忙着去招乎客人。张春被突然闯入的说话声吵醒,他惊讶地瞟过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五点。他只觉过了几分钟,却不想已经过去这么久,他起身叫了方锦一声,方锦连忙一跃而起,看来是小赢了一把急着开溜,接着桌上此起彼伏的叫嚣。

    “小方子,怎么和曾老太婆一样的德性?”

    “袁三,小方子赢的你给补回来啊。”

    “就是,谁让你瞎指挥的!”

    方锦充耳不闻朝袁三挥了挥手和张春一起出门,两人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再回去的。张春推开房门一股沁人的凉意袭来,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夏树的声音。

    “别开灯。”

    “你怎么了?”

    张春关走进去,步子太急差点摔跤,好在夏树接住他。

    “我没事。”夏树的声音很小,张春也不知道是夏树的身体太凉,还是空调太冷,但他觉得夏树完全不像没事。

    “活该,谁叫你顶着能晒死人的太阳出门的?”张春趁机搂着夏树,凭直觉凑到夏树唇边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夏树的动作反射性地僵了一下,然后压住张春躁动的舌头,灼热的气息在两人嘴里反复流动。张春觉得夏树不会接吻,虽然对夏树来说这不算是吻。等他一口口气喘不上来,夏树放开他,他突然收紧搂住夏树脖子的手说:“接吻不是这样的,我教你。”

    张春说完径直堵上夏树未出口的话,不再任夏树吸气,舌头不遗余力地挑逗夏树,然后直接轻咬住夏树的舌尖,像是想把自己送进夏树嘴里一样。他贴着夏树的身体不断往前逼近,夏树则一直往后退,最后退到床跟,两人一齐倒下去。

    张春压在夏树身手,虽然他只有一只手臂能动,却不影响他把手往夏树衣服里伸。

    “花儿!”夏树抓住他的手。

    “接吻有恢复身体的功效吗?”张春任夏树抓住他的手,他保持着动作不动,“我不介意我们每天来七次。”“阳气可以防止身体腐坏。”夏树的声调毫无变化地回答。

    “那做彻底一点效果是不是更好?”张春说着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夏树猛地一个反身,将他压在下面,他受伤的手臂被撞了一下他也忍着不发声。

    可是夏树静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他连接拉都没拉住,他心里大骂:我操-你大爷的!

    “你下午去哪儿了?”张春的语气明显不好。

    “找人。”

    “找谁?”

    夏树沉默。

    “我是不是快死了?”张春突然冒出一句。

    夏树怔了一下,回道:“你会一生安康,儿孙满堂。”他说得像誓言一般,张春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张春突然从床上站起来,笔直地和夏树面对而立,他坚定地说:“我不怕死。”只要有你在做鬼也可以。后面这句他不说出来。

    “你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夏树的话破天荒地梗住,“花儿,相信我,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相信你。”张春突然一笑,他觉得自己快死了并不是没由来的,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能预感自己的死期一样。还有最近他所遇到的事,宋卓扬的话都让他有这种预感。他突然感觉眼角下划过一根冰凉的手指,他抬手抓住那只手,永远也不想放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过得很平静,张春每天带伤去上课,下课后去医院睦一次安若,顺便还跟他一起出车祸的其他伤员聊几句。直到周日的晚上,他睡得正香时被一个电话吵醒,含糊的应了一声,对方冷冷的声音传来。

    “安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晚上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又睡着了……otl

    ☆、新的线索

    安若醒了?

    张春一时反应不过来,虽然安若醒了他很高兴,但是以他的身份还没有半夜三更被通知的必要。他愣了愣,还没组织好语言,对方的声音继续传来。

    “安若她,麻烦你来一趟吧,你看了就会明白。”

    电话里安旸的声音有些颤抖,张春想了想没继续问下去,“好。”他说完挂断电话,匆匆换了衣服,走到门口胳膊突然被拉住。

    “花儿。”夏树的表情凝重,张春以为他会不让他去,结果他出口的却是,“我跟你一起去。”

    张春没做多想,如果安若出事夏树比起他来有用得多。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楼下,可这个时间很难打到车,等车的时间比坐车的时间都才,最后到达安若的病房里已经离他们出门过去了一个小时。

    安若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此时虽然是深夜三点,但病房里灯光通明,医生正在给她作检查。安旸看到门口的张春,没有请他进去,反倒把他拉到走道深处。

    张春压着嗓子问道:“怎么样了?安若没事了吧?”虽然这么说,可他刚才瞟了安若一眼,脸色惨白,看起来并不妙。

    安旸摇了摇头,长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刚刚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说是脑震荡造成的精神混乱。”

    “精神混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春疑惑地盯着安旸,对方总给他城府很深的感觉。

    “医生是这么说的,可我觉得她是中邪了。”安旸说得一本正经,不像胡乱猜测,“一小时前,她突然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秉山,你怎么还在?再不回家你爹要骂你了。她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况且她也根本不认识叫秉山的人。”

    张春也听出点意思,安若的表现大概是被鬼附身了,可附到什么程度还不得而知,这时他自然而然地望向夏树,夏树远远站在安若的病房前淡淡回他一个眼神。而安旸像是这才注意跟张春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目光从头打量了夏树一遍继续对张春说:“然后她又像突然恢复意识,嘴里一直念你的名字,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的。之后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医生不得不给她打镇定剂。”

    张春了然地点头,安旸却似乎不认为他真的能够理解,继续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会相信,毕竟这在多数人看来属于不科学的事,可世间万物不是所有事件人类都能理解的。我想说的是安若的事并不怪你,可也不能完全脱离关系,不过她遇到的事你也帮不上忙,有空的时候多来跟她聊聊天吧!”

    空气瞬间沉默下来,张春动了动唇,却第一次在有人和他谈鬼时,他无话可说。安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他怔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不管安旸怎么看,他和安若至少还算是朋友,他也不至于为安旸几句话翻脸。

    “家属不要在检查的时候乱跑,还好她现在情况稳定,要是有什么意外需要紧急治疗,我找哪个签字去?”刚回到病房,之前检查的医生就指着安旸的鼻子骂,张春心里暗自给医生鼓掌。

    “麻烦李医生了,安若的身体怎么样?”安旸若无其事,还对医生客气地微笑。

    “恢复得不错,但是要注意休息,我们医生只能治身,她心里的伤要靠你们家属,下回注意点,别再发生这种事了。”医生对安旸的态度也很不满,这种开空枪的感觉让他憋到内伤。

    送走医生之后,张春和安旸聊了几句就告辞,安若已经睡着,他有什么问题也没人回答。安旸把他们送到电梯口,张春拉着夏树走进电梯,转身对安旸挥手,“安大哥你回去吧,我明天下课再过来。”

    “路上小心。”安旸淡然地微笑。

    电梯门关上,张春问夏树,“你有没发现什么?”

    “你别管,安若她没事。”夏树目光盯着电梯门反射的张春的影子说。

    “安若可能被附身了!”张春转眼横向夏树,被附身可大可小,严重一点可能会危及性命,他不能装作不知道。

    “花儿,安若没有被附身。”夏树突然哽住话头,好半天才满眼纠结地问张春,“你喜欢安若吗?”

    张春目光一凛,“我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夏树的拳头紧了紧,抬眼怔怔盯着张春说:“你和她命中有缘,只要你有心你们就能在一起,如果你,不是很喜欢她的话,能不能放弃?”他的语气近似乞求。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张春不自觉地笑起来,他已经脑补了十种以上夏树说这话的理由,反来复去都脱不了夏树暗恋他,之前不过是假装不在意而已,什么灾祸都挡住他现在想抱着夏树亲一口的心情。然而当他对上夏树的眼神却发现对方眼中潜藏的不是情谊,而是不断压抑的痛苦。

    “我不跟安若在一起,我不喜欢他,你别这种表情。”张春怔怔地盯着夏树,心脏好像狠狠缩在一起。

    电梯门打开,两人又往回赶,回去的路上张春一直抓着夏树的手不放,即使出租车司机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也权当看不见。

    第二天张春在去学校的路上接到袁三的电话,说已经将他要查的东西全都发到他邮箱,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几天。他不急这两三天,也知道这些东西那么容易弄到手的。电话里再三谢过袁三之后,一到学校就连忙去收邮件。

    袁三不愧是专业的,从宋卓扬的出生证明到最近的信用卡账单都有。但是张春花了半天时间从头到尾整理下来,除了宋卓扬的人生较一般人更加完美顺畅之处,再什么异样的地方,而他所有的经历也都和张家扯不上任何关系,甚至在上次之前他从来没踏上过张家所在的那片土地。

    张春实在不服费了这么多功夫什么收获也没有,于是他又从头看了一遍,这回一个年份落进了他眼中。宋卓扬小学时生过一场大病,整整休学了一学期,而这个年份之所以张春会特别注意是因为那一年他家发生了太多的事。父母离婚,继母和父亲相继去逝,还有张家大伯也是同年去逝,后者在初春,前者在年末,而宋卓扬休学在年中。

    “张老师,张老师!”

    张春看得入神,坐他旁边的余老师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余老师指着门口说:“有人找。”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不是张春班上的学生,而是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青人,穿着一身休闲t恤和牛仔裤,身材挺拔,眉目硬朗。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英姿飒爽的男人。

    “你就是张春吗?”没等张春开口,男人已经走进来,语气程式化地问,“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张春上下打量着他反问道:“你是哪位?”

    “对不起,平时问犯人问惯了。”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浅笑着说说:“我是本市公安局的刑警,我叫云海洋。”

    听到是警察俩字张春下意识紧张起来,他还从来没跟警察打过交道,更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云海洋见状忙解释道:“你别紧张,我只是私人想问你几个问题。”

    “出去说吧!”张春默然地瞟过云海洋,和他一起走到外面的栏杆边上。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走道上空无一人,两人靠着栏杆上望向对面的操场,张春有几分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关于十天前的车祸,你还记得清当时的情况吗?”云海洋定定地盯着张春问道。

    张春心想果不其然是那场车祸,他回忆般地思考了半分钟答道:“车祸在一瞬间就发生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晕过去了。”他说着抬了一下还打着石膏的手臂,意示他也是受害者。

    云海洋漠然收回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盯着远处没有说话。

    “请问那次车祸有什么情况吗?不是已经确定是意外了吗?”张春试探地问道。

    “没错,是意外!结果应该下个星期就能下来。”云海洋淡然地瞟远视线,像是想尽量忽略某种情绪,但最终还还是死死地抓住张春的肩膀,激动地问,“你真没看见什么吗?与你乘坐的出租车撞上的那辆车?”

    张春仔细回想着,与他们撞上的那辆车就是那对罹难的夫妻。他目光一闪,静静地对着云海洋问:“你认识那对夫妻吗?”

    “我姐和我姐夫,还有我六岁的侄子。”云海洋声音哽咽,“当晚他们去我父母家后回家,谁知一转眼就已经天人永别。”

    张春面对沉浸在悲伤中的云海洋不知要怎么安慰,可谁知云海洋就像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侄子下半年就能上一年级了,特别听话懂事,还说长大后要像我一样当警察。”

    “等等!你的侄子也出车祸了?”张春终于想明白他一直觉得古怪的地方,车祸的统计中并没有小孩。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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