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我会干什么呢？”于小跳眨着眼，作无辜状。
陈清低头去摆弄酒，她答不上来了。“你答应不答应呢？”她只能头也不抬地问。
“好。我答应你。除了好好说话，什么都不干。”于小跳说。
陈清这才开始配酒，威士忌酒加冰块，再加气泡矿泉水。
于小跳兴味盎然地看着陈清调酒。
陈清将调好的酒推到于小跳面前，“小跳，慢慢喝一口，感觉一下。”
于小跳轻啜一口，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去。
“这就是锋利的感觉吗？”于小跳不确定地问。
陈清笑了，“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总想着我说的话，那只是我的感觉。”陈清也喝了一口，今天兑了汽水，确实没有那么烈。陈清心情好的时候，更喜欢这样的调制方法。更柔和一点，适合于小跳这样第一次喝的人，不至于太刺激。
于小跳又喝了一口，想了想，说，“我感觉到我的食道的存在了。”她用右手手指比划着，沿着喉咙一直滑到自己胃的位置，停住了，“它们在这里，流过食道时凉凉的，在胃里却是暖暖的。我喜欢这个感觉。”
于小跳很开心，伸直两条长腿，像剪刀一样，来回地打着交叉。有意无意地碰撞着陈清的腿。陈清的腿只是闲闲地荡着，酒精正在使她精神松懈。
陈清向于小跳举起杯，“来，我们碰一下。”
于小跳举杯回应，却在这一刻，忽然看见陈清袖口无意露出来的淤青伤痕。
“你手怎么了？”于小跳惊呼一声，放下酒杯，伸手就去拉陈清。
第31章 第31章
“小跳，”陈清躲开于小跳的手，神色严肃地说，“如果你还想我们能愉快地继续喝酒，就什么都不要问。我以一个法医的身份向你保证，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于小跳更加紧张，“工作中的意外吗？”
“你到底还想不想喝酒了？”陈清故作生气地站了起来。
“行行行，我不问了。你让我看一看，总可以吧。”于小跳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清。
陈清觉得自己总是这样欺负这孩子，心里有些内疚，便伸出手来。
两个手腕淤紫严重，有点吓人。于小跳把手腕拉近，仔细地翻看，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声音。
为了打破尴尬气氛，陈清开玩笑，“你又不是法医，能看出什么吗？”
于小跳不理她，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伤处。
“行啦，咱们喝酒吧，活血化瘀。碰个杯。”陈清缩回右手，再次把酒杯举到于小跳面前。
于小跳丢开陈清的手，自己端起酒杯，也没跟陈清碰，直接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
陈清尴尬地端着酒杯，想了想，自己也跟着一口喝了下去。
于小跳拿起酒瓶就往自己杯子里倒酒。
陈清伸手按住酒杯口，“小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羞于启齿的事情，你给我留个颜面，什么都不要问，行吗？”
于小跳盯着陈清，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脑子很不够用。
陈清拿过于小跳的杯子，重新开始帮她调酒。
于小跳头晕了起来，这一口酒太快了。此刻她觉得还是喝醉了比较好，就不用想这些事情了。陈清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就不知道好了。
陈清兑好酒，量很少，推到于小跳面前。“你只能喝这么多。”
于小跳点点头，看着陈清。陈清没有给自己调酒，杯子空着。
“你不喝了？”
“今天不喝了。”陈清微笑着，她对于小跳心怀愧疚，她又一次拒绝了于小跳的关心。
于小跳也没坚持，自己又喝了一口，但是已经没有刚才的好感觉，有些淡而无味。
“你跟张赫的事，是什么情况？”陈清问。
于小跳摇摇头，“我不想说了。”
“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于小跳很快就喝完了酒，但是却没有醉倒。她还有能力自己洗了澡，步伐有点虚浮地飘上了床。
陈清早已洗过澡，此刻已经躺进被窝。
“关灯。”陈清对于小跳说。
于小跳不理，而是默默坐在陈清的旁边，盯着陈清看。
陈清掖了掖自己颈间的被子。
于小跳忽然往床边上歪倒下去，陈清吓了一跳，一下坐起身去拉于小跳。于小跳反手拉住陈清，一用力，将她的上身拉出了被子。
脖颈间、锁骨上的咬痕暴露无遗，于小跳咬紧嘴唇，什么都不问，跟她洗澡时想出来的情况一样，身上有伤痕。
于小跳抖着手，轻轻触摸着锁骨上的伤痕，陈清瑟缩了一下，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舒服的抚摸。
“陈清，我什么都不会问，但是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伤痕，行吗？“陈清没有动，算是默认。陈清依稀意识到，或许自己其实并非真的不希望于小跳看到自己的伤，若是坚决，她是可以不让于小跳看到的。
于小跳拉开陈清的睡衣，七八处青紫色的咬痕遍布身体，有些甚至还有清晰的牙印。
于小跳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一个一个的淤痕，轻柔得如同触摸一件珍宝。
指尖划过乳/房上的牙印时，于小跳停在牙齿造成的凹坑处，轻轻地摩挲着，陈清感觉有一股电流贯穿身体，直冲大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于小跳的手并没有停止，继续往下。腹部右侧的咬痕如此清晰，多个齿印交错在一起，于小跳颤抖的手指久久地停留在此处，不断地揉按着。
陈清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身体向后仰躺下去，抬手用力按住于小跳的手指，“不要，小跳。”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漠沉稳，于小跳感觉到了声音中的慌乱，还有被压抑住的喘息。
“陈清，陈清……”于小跳温柔地俯身，拉开陈清的手，让手指继续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小跳，我…还没……准备好。”陈清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她已经无法让自己气息更稳定一点。但是陈清也越来越知道，她一直在渴望这样的时刻，她甚至觉得，或许就是她故意让于小跳看见那些伤痕的。
于小跳抬头，对着陈清微眯着着的眼，轻轻吹了一口气，“快睡吧。”
这轻柔的气息，让陈清眩晕，她放弃了抵抗，她的意志力几乎被彻底瓦解。
陈清抬手探进于小跳的睡衣，手指终于触碰到了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乳/峰，小巧却有弹性，陈清避开那早已挺立的峰顶，只轻轻摩擦着乳/峰的外侧。
于小跳被陈清爱抚得气喘连连。
陈清终于失去了理智，她忽然起身，一个翻身，于小跳便被压倒在身下。
于小跳觉得陈清的身体很轻很软，压着自己，有着说不出的舒服。陈清依然只是轻轻摩挲着乳/房的两侧。于小跳却在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春梦，虽然梦境里，陈清是从身后抱着她，但是，抚摸胸部的手法却是如此地一样。
春梦里的感觉完全涌了出来，于小跳任由陈清爱抚着全身，自己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当陈清用舌尖将她送上快乐的顶峰时，于小跳发出了让自己难以置信的呻/吟声。
第32章 第32章
“陈清，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王军在解剖台边已经站了好一阵子，但是陈清一直视他如透明，她只是在王军刚进停尸间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
王军看出陈清心情不佳，便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打搅她。但是现在他有点沉不住气，他下午就出差，他来请陈清吃午饭，再不去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其实陈清不是心情不佳，而是头疼，更是在逃避。她头疼，表面看是因为昨夜她几乎整夜没有睡，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想逃避。这已经是她今天上午解剖的第二具尸体。除了药片，忙碌对陈清很有帮助。
王军开口说话时，她刚缝合完尸体。她收拾好手术器具，将所有试管和取样贴好便签。摘下手套，脱掉防护服，扔进垃圾桶。最后收好文件，往外走去。王军跟在她身后。
“我去冲一下，很快，你在楼下等我。”这是陈清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当陈清脱下所有衣物、身体失去包裹时，陈清的心结也随之失去了遮掩。她不得不想起于小跳。
早晨自己悄悄起床时，于小跳还撅着嘴呆睡，那样的睡眠神情令陈清羡慕，不只是羡慕，更是从心底的爱怜。
也不知道是于小跳一向睡得这么沉，还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或者，是昨晚她的身体过度亢奋？于小跳满足又安心的睡眠令陈清纠结而且迷茫。她怕辜负了这个孩子，也怕拖累了这个孩子。
她不知道于小跳现在怎么样了，会回自己父母家了吗？还是仍在家里等着自己？除了一张纸条，她什么也没有给于小跳留下就出门来加班了，她没有留自己的房门钥匙，冰箱里也没有吃的，什么温馨浪漫的早餐就更加没有。陈清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吃就进了办公室，吃了头疼药片就去停尸间做事。
此刻陈清感觉到饥肠辘辘，但是毫无胃口。她不敢想于小跳中午可以吃什么。
陈清迅速冲洗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取出香水，向空中喷洒几下，然后站进香雾中。这是于小跳教她的。于小跳总是嫌她香水味太重，逼她采用此法。
陈清已经没有办法再耽误时间，她满脑子都是于小跳，她必须要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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