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分卷阅读9

    我提起一点裙角,你看,多加了条暖裤。

    嗯,这样才适宜,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在裙上绣点花吧!

    那会不会麻烦你了!

    平时你帮我那么多,总想着能为你做点什么,我除了会绣也没别的能耐的了。

    把自己说的好像多没用似的,姥姥说你是长巷里最有能耐的女人了。

    娘娘望着对面的砖墙有一会没有说话。

    那晚上回来帮我带点红糖吧天冷了,手脚也跟着冰凉起来,听人说红糖可以暖胃,也许对我有点好处。

    说着钱就塞我手里了。

    多的零钱你买糖吃吧。

    你这是在宠我吗?

    你这样想的话,那就是咯。

    娘娘说,囡,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看你笑,看着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我依然喜欢对着她笑,于是我不再忧伤。

    可能是觉得说的这些话露出了内心的一点情绪,遂捧起手里的罐子送到嘴边将眉眼里的表情掩去。

    快去上班吧,别让大先生觉得你是个爱迟到的懒学生。

    在以前把背影留给别人,可能会有些许的不自在,那么现在,因为娘娘的注视,心欢快的随着裙角游走翻飞!

    店里,大先生正给画上色,表情专注淡然。鲜艳的红从笔端染入纸面,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触抚啊,只轻轻的一点,哗地晕染开,像似一个吻,包藏了绚丽的热情。

    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啊!

    没有?大先生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的注视我,你看看你,眉角眼梢透着的乐呵劲。

    那是因为天气好啊!是这样的吧,我是把娘娘放在了心里,所以现在连表情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了吧!

    某天发现,我已经习惯在你的身边,习惯了看你站在阳光里整理绣线的模样,习惯你趿着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习惯你微倾的身体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习惯了你说,囡,帮娘娘也买点豆浆吧。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浸入彼此的生活里去。

    大先生,后天有空吗?姥姥和我想请您跟年伯他们来家里吃饭!

    噢,后天吗?没什么重要的安排。你年伯有没有时间我就不清楚了。

    晚点我挂个电话问问他。

    下午我要去博物馆一趟,你快些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到时候一起去吧。

    以前我是多么羡慕青辞姐,大先生每接到重要的古字画修复的活,或者展览之类的事情,作为大先生助手的她必定有幸亲睹那些遗世的大作。而如今,我替青辞姐处在大先生助手的位置,除了兴奋喜悦之外竟莫名地有了责任压身的担子。至少在二十八岁之前,我没有想到能为国家人民做点什么事情这类的想法,因为那是离我很远也很好笑的念头。

    学字画修复,开始纯粹是因为喜欢画画。记得大先生说过,古字画的修复,于己于人都是件美好且有意义的事情。我们的手不是上帝之手,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也许一个修复师,他远没有他所修复过的字画那样富有魅力和传奇的色彩,但是人们在赞叹画作能保持如此完好美妙的同时,必定会想起我们,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这些话在别人听来,也许会觉得虚无浮夸,而我是真真的敬佩和喜爱的。

    阿罗提早过来看店,他比我还要长两岁,每天都是那样快乐的样子,也许是长的过于好看的缘故,总让人觉得他有点玩世不恭的痦性。

    一见我就笑的贼兮兮的,囡囡,恭喜你荣登青辞姐的宝座啊!

    什么宝座?

    还瞒我,下午博物馆里有个活,我求大师傅带我一起,结果就派个看店的活给我。大先生多好啊,带你一起,看来以后你有得忙了!

    你说的是这事啊,你想去,我跟大先生说说,让你去得了。

    还是别了,到时候大师傅只会臭骂我一顿。

    骂你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换女朋友那么勤快来着,报应来了吧!

    不是我要换,是她们先换的我啊。

    谁信哪!看他脸上无辜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害啊,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阿罗对待感情的态度。他对女朋友都是很好的,只是好的让人觉得过份的客气了,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情愫。遇见主动一点的女孩子,他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会显出矜持来。在我的眼里,他也是个特别的人吧!

    你不信,可我还是觉得受伤了,囡,你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吧,不管安慰的话有多恶毒我都能接受的。

    我可没你那副狠心肠啊,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

    咦,约我去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美吧你,谁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实然说这样的一句话,甚至没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可能是我对阿罗丰富的感情生活太过好奇了才造成了这样的想法,又可能是我太过急于跟阿罗解释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我以为阿罗会生气,至少正常的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我是有病的。

    他先是愣在那里,只一会,靠近我低声的问,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我只得装糊涂,之前并不知道他是gay,只是他偶尔给人有一点那样的感觉。现在竟有点尴尬了,我突然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也许阿罗还会觉得我是个有城府的人,知道的事情却能一直假装着不知道,那么他以前带回来的那些或漂亮,或温婉的女朋友只不过都是些幌子。

    你们两个聊完了没,聊完就走吧。囡,东西带齐了吗?

    都带了,马蹄刀、排笔、大小毛笔、锥子、绢纸、剪刀

    我一一的数给大先生听,他似乎是放心我做事的,没听我说完就已经走到外面。

    因为大先生的出现,刚才的事情也就放在一边。

    路上本要打车,岑歌刚好开车经过。

    囡囡,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跟大先生要去博物馆一趟。

    上车吧,我送你们,这里不好打车。

    这个时候确实没什么车,客气下也就上车了。大先生跟岑歌聊的投缘,可能因为从事的工作沾点边的原故,一会的功夫,大先生竟跟岑歌约下次喝茶再叙。

    岑歌,你给我号码吧,晚点打给你,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囡,你这个朋友有点意思啊。

    是吗?其实我也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而已,他是娘娘的朋友。

    你是说娘娘?会刺绣的那个娘娘?

    是啊,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以前一起出席一些展会照过几次面,她的手是当之无愧的上帝之手啊!

    你这样夸她,想必也是喜欢她的绣吧

    说起她的绣可没少为我们这个小地方长脸啊。

    我都不知道,没听她提起过这些。

    她为人还是很谦逊低调的,不过低调的人,偶尔做出的事却让人匪夷所思,差不多毁了她的名声跟所有的努力。

    我是想知道关于娘娘过去的一些究竟,可她的过去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吧。奇怪的是这个长巷里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关于娘娘的事情,唯独我。

    陈大,你们怎么才来里面的会还等你呢小囡这是怎么了呆呼呼的!

    哪个女子不思春!

    大概是我主动要岑歌的电话让大先生误会了。

    难怪啊!说着竟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老先生还开起我玩笑啦。

    我们这是关心你的人生大事,可要快点让我们讨到你这杯喜酒喝啊!

    有一瞬间,让我觉得大先生跟大师傅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有那么一点般配,无论是儒雅的气质,还是他们一起埋首案前默默相伴的时光。我大概是真的有问题了,所以看谁都有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岑歌

    馆里要修复的是一幅宋代王*的山水卷轴,大先生跟馆里的的一行人细看研究后订了修复方案后,开始修复的准备工作,大师傅则要回去查阅补充画的具体资料。大先生说着画的一些情况,我负责记下,每幅画在做修复的时候,都需要做修复笔记,方便下次修复时做参考用。我是多么不喜欢博物馆里大理石装饰出来的华丽却又冰冷的感觉啊!就连呼吸都跟着冰冷起来。

    晚上收工,大师傅开车来接大先生。

    想起了找岑歌帮忙的事情,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还在店里吗?没事的话出来一起吃晚饭吧?”

    “有客人在我还走不开!”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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