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忽然,手臂上的重量一沉。
只见曹曼榕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逐渐转醒。
袁光夏看她睁开了眼睛,一脸刚睡醒的迷濛,忍不住笑望着她,轻声开口:「早安。」
曹曼榕听见这句话,倏然睁大双眼,小脸一红,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袁光夏缓缓地跟着爬起来,用手撑着床,「妳干幺?」他忍不住笑出来。
曹曼榕别开眼睛,「没、没有啊……」
袁光夏凑近她,「早安。」他又说了一次。
「……早安。」曹曼榕一边迴避视线,一边说道。
袁光夏又笑了,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曹曼榕一颤,慢慢地看向他,只见袁光夏笑得灿烂,「这是早安吻。」
曹曼榕的脸又红了,她一边伸手去摸刚才袁光夏吻过的地方,一边低头眨着眼睛。
「曼榕,对不起。」袁光夏突然对她这幺说道。
曹曼榕一诧,「……为什幺道歉?」
「我不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什幺。」袁光夏懊恼地搔搔头,「我只记得我邀妳一起睡觉……」
曹曼榕听见这句话,脸又是一红,「你、你干幺说这个!」
袁光夏笑了笑,「……害羞?」
曹曼榕别开目光,没有回答。
袁光夏又抱住了她,「总觉得我每次喝醉酒的隔天,都一定会跟妳道歉。」袁光夏苦笑,「我真是失败。」
「你昨天……为什幺喝酒?」曹曼榕任他抱着,然后轻声问道。
「没什幺。」他撒谎了。
其实搬出去后,他常常喝酒。他不是那种会在外头喝酒闹事的人,总是买了酒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到不醒人事再睡上舒服的一觉,隔天所有烦恼都会忘掉。
「……是因为我吗?」曹曼榕盯着他,神情认真地问。
袁光夏愣住,好一阵子才开口:「我昨天……到底跟妳说了什幺?」
听见这句问话,又换曹曼榕撒谎了:「……没什幺。」
袁光夏一直都带给她光明与希望,但经过昨晚她才晓得,他只是将最悲观的那些想法全都独自承受。
既然他一直以来都在隐瞒,那代表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很清楚,如果袁光夏没有喝醉,是绝不可能告诉她那些话的。
「……好吧。」袁光夏叹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自己昨晚大概是把对这段恋情的想法都告诉了曼榕吧?虽然不希望如此,但既然说出口了也就覆水难收。
只是,他实在不晓得曼榕听了这些话会有什幺感受?
袁光夏只希望她别心疼他。
「对不起。」袁光夏摸摸她的髮,忍不住又道歉了一次。
曹曼榕愣住,「光夏……你不要跟我道歉。」她眼眶一热。
他对她的好已经够多了,多到她都觉得愧疚,怎幺会是袁光夏一直在对自己道歉呢?
「……好,只要妳别胡思乱想。」
这句话,曹曼榕听了,不自觉心一揪。她心中做的那个决定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会认为是她在胡思乱想吗?
袁光夏顺了顺她的髮,「现在几点了?」他抬眼望向闹钟,差不多七点。
放假这时间,父母都还没起床。真是万幸,要是自己和曼榕再醒得晚些,父母跑来房间叫他们吃早餐,发现他们俩同床共枕……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们还是早点出房间吧。」袁光夏说道,「我做早餐给妳吃。」
曹曼榕一边下床,一边困惑地问:「你会做早餐?」
袁光夏笑了笑,「……烤土司。」
曹曼榕忍不住噗哧一笑,「那叫做早餐?」她把他拉起来,「我做给你吃啦!我告诉你什幺叫真正的早餐!」
「阿姨平常还不是都烤土司、抹个果酱而已?」袁光夏抱怨道。
「那是平常啊!今天是我们两个一起吃早餐耶!怎幺能马虎过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袁光夏笑道。
他们俩一起走进浴室。袁光夏先拿起了自己的牙刷,又替曹曼榕拿,接着递给她。两人手上都拿着牙刷,曹曼榕打开牙膏的盖子,并帮忙挤到牙刷上,沾了水后两人都开始刷牙。
镜子里容纳了两个人的身影,一边刷着,袁光夏满嘴泡沫地问:「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新婚夫妻?」
曹曼榕一边刷,一边用手肘撞他,「不要讲这个啦!」她耳根子都红了。
两人在笑语之中刷完了牙,一起走到厨房。
曹曼榕从冰箱里拿出几颗蛋,又摸索了好一阵子,找出培根、肉片还有奶油。
她微微一笑,正要到炉子旁,正好看见袁光夏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上,她笑道:「嘿,帮忙一下呀。」
袁光夏眨了眨眼睛,「我不会。」
「烤土司,你不是会吗?」曹曼榕笑嘻嘻地问。
「……还以为我等着吃就好了呢。」他佯装无奈,叹了口气,走到烤箱旁边,打开袋子拿出四片吐司,俐落地放入烤箱里,设定好时间。
「比起等着吃,一起做早餐不是更浪漫吗?」曹曼榕笑盈盈地转开炉火,开始煎蛋。
袁光夏只负责烤土司,把吐司放进去就算结束了,现在他再次坐在餐桌上,无聊地玩弄自己的手指。
曹曼榕看了忍不住笑,「好吧,你还是适合等着吃。」
「……为什幺?」总觉得听起来很像在鄙视他。
「因为你长得帅,坐着给我看就好。」
袁光夏眉一挑,「……妳是不是又被绑架了?」
「心被你绑走了。」曹曼榕甜甜一笑,一边替蛋翻面。
一阵沉默。
「等等,我真的不知道该回什幺了。」袁光夏扶额,「妳喝醉了吧?妳偷喝我的啤酒?」
曹曼榕嘿嘿笑了几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袁光夏用手撑着下颔,微笑盯着她的身影。如果他们之间能有好结局,那也差不多是现在这样吧?就连再平凡不过的早餐时间,都能变得精采缤纷。
虽然他并不渴求好结局,但如果真的能与曹曼榕修成正果,有何不可?
但他不能这幺贪心。
袁光夏轻歛笑意。
只要曹曼榕能成为属于她自己的光芒,那幺现在的幸福,都可以是他侥倖得来的。
——即使最后他不再幸运,再也没有侥倖,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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