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尽半面妆》分卷阅读50

    晏发肤走路喜欢踢石子,浅蓝色的运动帽下的短发在风中低低起伏,面容因为常常带笑而颇显得青春活力。令人难以置信,在黑道晏家中被任命为二主事,居然让人感受到的,只是阳光的温暖和清甜。

    诸如此类气质出众别类的还真不多见,最典型的就是女神,一举一动带着文人墨客的肆意风流,又偏偏带着那一分窈娆,将这秦淮的古韵诠释得十足。

    这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顺势联想到柴家的几位爷,一个个腰肥膀圆市侩牙人……顿时只能呵呵。

    喂这是男性隐性基因的问题吧?!得去九龙治啊!!

    一路走来,遥遥已经能看到红山公园旁边的那家餐馆,我扔到手中已经吃完的核桃沙冰,从喉咙到胃到还是凉的,只是头发被太阳烤得发烫。

    在路口处,晏发肤把帽子摘下来,挠了挠略出汗的头发,买了杯荔枝加冰奶茶。但到餐馆门前,由于餐馆非常小资,连服务员态度都小资,斜着眼瞧见那杯荔枝奶茶,彬彬有礼道:“本餐厅禁止自带酒水。”

    晏发肤看了看我,笑着说:“总不能让我扔了。继当家长也应该知道养家不易,晏家要是知道我这么浪费,回头肯定家门都不让我通畅地过。”

    我说:“一分钟喝完,我保证你通畅到菊花。”

    晏发肤晃了晃奶茶杯,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不远处的红山公园卖票处。一群小孩子正在等量身高半票进,大人们正在另一处买票,这里只有两个售票员看着。

    烈日下小孩子们都有些嚷嚷,此时此刻,晏发肤如同皮蛋超人降临,非常有亲和力地举着加冰奶茶,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小孩们一个个站得笔直,然后他若有所思一阵后,将手里喝了几口的冰荔枝奶茶递给一个穿得最露的小女孩。

    小女孩惊喜地抱住奶茶,乐滋滋就吸了几口。

    晏发肤目的达成,走回来比了个手势:“可以进去了吧。”

    看见祖国娇弱的花朵就这么被玷污了,我顿时义愤填膺地指正他的行为:“你他妈怎么可以这样!那根吸管你含了一路,奶茶一点都没减少,你是喝了吐吐了喝的吧?”

    “哦,是么?”晏发肤笑得如沐春风,“我忘记了。”

    我:“……”

    我也忘记了,晏家素来以狡诈闻名,晏二主事你他妈怎么可能是个青春洋溢的好骚年?!

    这个事件严肃地警告了教育部门,要加强对祖国花朵的文学思想教育,特别是中华的精髓成语,贵精不贵多,起码要明白“人不可貌相”五个大字怎么写……

    要知道现在坏人的包装比这个**社会都美好了啊!晓不晓得!!

    ……

    时隔三年,初中的那些恩恩怨怨很多都埋没在岁月中,留下的只是被洗脱了色的记忆。三年后,看着那些本已远去的同学,他们言笑晏晏,而我感觉到的,却只有萧索风沙。

    按照的一般套路,同学聚会这个梗,一定会发生一些很好玩的事情,将剧情推入一个**。或者是新欢旧爱,或者是镇压宿敌,总之令人一想起来就觉得欲罢不能的苏,苏到浑身都是爽劲儿。

    但是由于社会的发展,生物的劣性繁衍,不得不说,大自然在最初造物的时候,忘记创造人渣焚化炉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还没落座,就听见曾经的学渣一号穿着皱得如梅干菜一般的t恤,手背上还留有汗渍,手里拿着一串香蕉包猪肠,一边嚼一边高谈阔论:“我妈妈说高中谈什么恋爱,上了大学她会反过来催的,催我结婚,催我生子,催我生二胎,催我生男胎生孙子……”

    听到这里,在座的女生中有几位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其中原来的文娱委员冷冷回敬:“每次听到这类话,想到未来要面对这种东西,我就觉得非常绝望。”说完又看向学渣一号,重重强调了一遍,“很绝望!”

    啧,这话干净纯洁到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我挂着笑走过去,握住学渣一号吃饭前不洗手的手,猛地把香蕉包猪肠顶到他喉咙里,然后一字一句道:“滚你妈的男胎。”

    旁边的学渣二号见鬼地看着我,随即道:“啊你易恕!”惊了一下又义正言辞反驳我,“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样的性格估计年纪老大了都没人要!趁早改一改,起码学学怎么化妆!你生物学得一定不好吧,这是大自然的安排,你违背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就会退化!”

    我:“呵呵。”

    嗨大自然我的母亲,我今日又活捉了两条直男癌患者!

    如果可以,我其实想拉把椅子坐在学渣间,这样方便下狠手。但因为他们半径两米内空气都是馊的,这太影响食欲,于是我思考了一会,还是坐到了女生那一列。

    文娱委员看了看尾随我的晏发肤,促狭眯了眯眼:“哎呀,秀恩爱?易恕你居然也有看上眼的?货色如何?帽子拿掉本宫瞧瞧。”

    我财大气粗坐到她旁边,往后一靠,开玩笑地刮了一下她的下巴:“朕犯得着跟男人秀?爱妃喜欢,归你便是。”

    文娱委员嗔怪地打开我的手:“三年过去,依旧没个正经!”

    我立刻把被打到的手伸到右边副班长那穿着短裙的膝上:“手好痛。”

    副班长抬手就捏住我的脸,啧啧了几声:“这么漂亮水灵的一张脸,要不是相处三年,真想不到内在是个咸湿佬。”

    我一本正经:“怎么会!”

    副班长怒道:“你爪子还在摸我腿!”

    和老同学清算了一笔风流债,同学聚会很快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话题很独特,说是这次高考后,一些大学对于男女分数线差异过大,女生的分数门槛比男生高。相关部门给出的解释居然是因为女状元多了,教育制度被抨击,打压了男性,必须做出调整。

    文娱委员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其实这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国之基本么,总不能一片娘子军,这样容易伤害到男性脆弱的心灵,对社会的根基造成影响……”

    话没说完,学渣一号就打断道:“我就说还是文娱委员知书达理!大家看好了,以后娶老婆就得是这样的!”

    文娱委员:“……”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其实不是在夸他,我知道就行了。”

    刚说完,下一刻矛头突然对准了我:“易恕你不要带坏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你这样的也就年轻的时候还有的模样,能讨男人喜欢,你不改这个性格,以后就算你穿透视装走在街上都没人看!”

    我:“……”

    这话说的,我脑子顿时响起叮的一声,然后提示蹦了出来:您的好友[理智君]已下线。

    很好,就算它不下线老子也要屏蔽,滚得倒是及时。

    正在我冷冷看过去准备开口时,副班长一把按住我,率先开口,语气四平八稳:“就算女孩子穿比基尼走在大街上,跟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渣男一号理直气壮:“女人穿情趣内衣不都是给男人看的吗?”

    副班长:“……”然后她默默松开了我的肩,还顺便拍了拍灰,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就和文娱委员一起坐镇后方嗑瓜子了。

    我一字一句:“三更灯火五更鸡,海绵体上贴寸金。言已至此,再谈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承蒙老基进言,由喷子改成高级黑= =

    海绵体何物,贴心度娘为您解答。

    ☆、正宫娘娘

    直男癌是比性别歧视者还要严重的病。

    单从对女人的要求来看,我想可以引用度娘的解释——

    “绿茶婊一样的外貌和着装风格,但是要有山楂树一般清纯的性格和内在,兼具家庭主妇一般的忍耐力和家务技能,乡村童养媳一般的奉献精神和自我牺牲,啊对了最后还有前妻的孩子当然是你带。”

    文娱委员都不忍直视:“这中国上下五千年男权社会的荼毒……现代平等和睦的社会,还能兜得住么?”

    在去取一杯冰咖啡时,晏发肤忽然停驻在玻璃窗前,不动声色道:“那就是昨晚被冲塌的高架桥。”

    我顺着看过去,餐馆的地势较高,隐隐能在这个角度看到被几十米树荫外的状况。那座高架桥看得并不清晰,但仿佛是被如来佛掌拍碎了似的,整个往下陷去,路灯扭曲如天津麻花。

    晏发肤随意将目光转回来:“看出什么了么?”

    我沉默了一会:“不是炸药,不然形状应该是往外爆破的模样……真是被暴雨冲的?啧,豆腐渣工程。”

    “说实话,昨天的雨下得一点都不大。”晏发肤笑吟吟道,“只不过,孟婆亭的杰作,就是得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我接完冰咖啡,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刚才我说那些,你……”

    晏发肤无辜地摊开手:“我又不是直男癌。况且,我所知道在黑道上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风云人物?还安分做家务带孩子,不光是我,连我爷爷想也不敢想啊!”

    我把冰咖啡一放,严肃道:“我管你祖宗对道上女人什么想法,我的意思是——敢把老子刚才左拥右抱的消息告诉女神,你死定了!”

    晏发肤:“……”

    回到座位后晏发肤一直十分殷勤地递着盘子夹着菜,笑容一成不变的积极向上,在正准备去拿箐菌汤时,从门口进来两个身影,让他的背影堪堪定住。

    那两个人也愣住,半晌,晏发肤侧过身子,笑容更深:“冤家路窄。”

    柴诲诲一身丁香色的针织衫,秀发末端打着卷儿,看见我也是怔了片刻,随后硬生生扬起一个笑容:“今天天气真好,还真是在同学聚会上见着了稀客。”她最后两个字慢慢从牙缝中挤出来,“班长。”

    我喝了一口冰咖啡,抬眼不阴不阳地笑了声:“前班长,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初中三年,起码有一年时间我都不得不耗神在柴诲诲身上,关键的一点就是班长之位。

    按理说这玩意实在没什么好争的,先开始我乐意当个小平民百姓,柴诲诲当她的班长,两不相交。坏就坏在她挑上我做朋友,她那个性子,朋友不到三月就崩,但是在崩之前,她还利用我做了件事情。

    前奏就是因为班主任十分青眯另一个女生的干练,同时提拔为班长,这一班两治的局面很是威胁了柴诲诲的权威,于是她借用我手,在两个月之内把那个女生拉到副班长之位。

    当时初一才开学不久,因为那糟心的家庭,我为人孤僻,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随手帮了一把,但真正闹崩了后,她那条经典小清新的说说和底下恶心的评论把我搞火了。

    我找到了马失前蹄的副班长,请她吃了顿串串香,然后我们花了六个月做了一件事,不动声色地把柴诲诲直接贬到了老百姓。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我在胸口别上勋章,拿着班级日志,正儿八经经过石化的柴诲诲面前,前去学校教委处开年级班长会议。

    此后柴诲诲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要咬碎牙的表情,尤其突显在周一我代表班级在五星红旗对全校致词时。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从始至终担的都只是一个班长的虚名,甚至有同学在背后称之“傀儡班长”。我将所有事务决定权下放给副班长,除了每月去学校开会,或是代表班级领奖,几乎不干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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