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GL)》分卷阅读16

    然后,她说,她喜欢我。

    她说,不想再躲藏,不想再掩饰。

    她说,要和我在一起。

    我看着她,眼泪就这么流出来,不敢置信。

    她却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啊,她不再计较我的身份,她愿意与我一起。这些想法,常常让我在梦中也笑出声来,若被她知道,怕是要笑我了吧。

    之后,她对我越发的关怀,连府里的下人都说,我真是走运,竟能让二小姐对我这般上心。

    成亲那日,挑起盖头的刹那,我的灵儿,倾国倾城。

    而后的肌肤之亲,那种愉悦,那份感动,难以形容。

    她原谅我的欺骗,包容我的缺点,深情以待,知道我是女子仍愿意以一生相付,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女子为妻。

    灵儿,灵儿,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这首词。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

    ☆、星灵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关注她。

    对于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人,过了最开始的不适应后,我是觉得开心的。

    姐姐喜静,而我好动,我们感情虽好,但并不时时玩在一处。阿迅长我几岁,忠厚老实,我们相处也融洽,但许是因为身份,许是因为他是男子,又或者是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理由,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不能做到无话不说。

    阿行为人开朗,对着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过来了府里短短一段时间,就跟大伙儿熟络起来,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阿言跟她不太一样,虽也常带着笑,却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只有在单独面对阿行时话才多些。

    阿行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会说笑话逗我开心,会带我到处去玩,去赏花,去抓鱼,去做一些从小被教导女子不应该做的事情。那些早已习以为常的戒条,在阿行看来,竟是荒唐不已,是对女子的一种束缚。跟阿行玩在一处,总让人觉得舒畅。

    一直觉得阿言是个表面温和,实则难以接近的人,直到那日,阿言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狗回来,为它包扎,喂它吃东西,跟它玩耍,后来那只小狗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唇角带笑。她发现了我,对我一笑。我的心,竟会因这一笑,泛起涟漪。也是那时,我才惊觉,我竟然在一旁看了她那么久。

    那次上山,阿行建议让阿言陪我去时,我一开始是有些迟疑的,毕竟与她不够熟络。可想到那天的情景,突然就放下心来。她应该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吧。

    上山的路上,我急着回师门,并未与她有过多交流。

    一直对我很好,疼爱有加的师傅去了,我难过的夜不成寐,坐在院子里发呆,阿言她也不说话,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陪着我,无声地安慰,一坐就是一宿。她的陪伴,悄悄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我竟会想,在她的肩膀上,依靠一下。

    而这小小的愿望竟会在下山时得以实现。靠在她并不宽厚,甚至因为太瘦,而有些硌人的肩膀上,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她小心地背着我,静静听着我的回忆,不时给予回应,示意她有在听,鼓励我继续往下讲。

    之后,与她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不知为何,有些话,我只想和她说,因为我知道,她会明白。每每看到她静静听我心事的样子,之前的不理解,都变成了喜欢。

    是的,当我发现自己总有意无意看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时,我恍然,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总是安静而温柔,很容易就害羞的人。

    有时,与她的目光不经意相撞,会让我脸红,怕会不经意泄露了我的心思。但当这种事情越来越多时,我竟会怀疑,莫非,她也在关注我吗?

    爹突然间说要收她和阿行为义子,反对的话不经思考便已出口,理由却说不出口,只能落荒而逃。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时,我希望是她。

    那时,我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自己喜欢的人竟也是喜欢着自己的。我只顾着欢喜,却忽略了她的欲言又止。

    她总是那么宠我,无论我怎么捉弄,她从来不生气,最多只是无奈地叹一句。

    她带给我幸福,却同样带来伤痛。

    她竟说,她与我一样,同是女子。

    无论我怎么冷眼相对,她仍是像以前那样,静静地在一旁,以前的温馨甜蜜,却都成了讽刺。

    可是看到她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看到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我还是会为她心痛。即使怎么否认,我仍会不受控制地想她,我自己知道,我仍是喜欢她。

    罢了,罢了,每个女子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找到一个爱她,宠她的良人吗?我既已找到这样一个人,又何苦再为难自己,计较她是不是男子?她是男子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始终是许言,是那个,爱我的,我也爱的,许言。

    成亲的喜悦,她的温柔,她的疼惜,满足了一个女子对于成亲所有的期盼。

    我想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的妻子。我找了姐姐,学着做香囊,在角落处缝了个“言”字,蹩脚的针法,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她却当了宝贝似的,收到时笑得合不拢嘴,仔细地挂好,时时把玩着,显是十分喜欢。她细心地发现我指上针刺过的痕迹,疼惜地执了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她说,我不用为她学这些,现在这样子的我,便是她喜欢的样子。

    我抱着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阿言,我从不曾告诉你,你在我眼中,便是最好的,我最喜欢的样子。

    她也偷偷为我准备了礼物。她说,在她们那边,若是两人成亲,这样东西必不可少;她说,这枚戒指表层的银,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磨损,露出里面的材质,寓意着两人共同度过的时光;她说,希望我们的感情和这戒指一样,历久弥新。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我们老去时,坐在摇椅上,牵着手,手上的戒指早已变为黄金的颜色。

    这个场景,已经让我感动。

    她生辰那天,在吴叔的指导下,我第一次下厨,为她做菜。她感动不已,将那些算不得好味道的菜扫了个干净,执了我的手,固执地不肯放。睡前,她抱着我,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呢喃着对我的爱意与感谢。她说,是我给了她一个真正的家。

    傻瓜,从今往后,我们是朋友,是姐妹,是家人,是爱人。我要将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美好,与你分享。

    阿言,阿言,此生惟愿,与君偕老,一息尚存,此志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戒指的概念是来自日本设计公司torafu arhitets设计的gold wedding ring。我觉得,想出这个idea的人真是天才。

    下章写顾行。

    ☆、调戏

    “沐然,好了吗?”

    “好了,我们走吧。”

    顾行和苏沐然走在去张家的路上,默默无语。

    顾行始终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对苏沐然的那份喜欢,究竟是因为感情,还是只是对她的欣赏?

    偷偷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苏沐然,面容娇好,出尘脱俗,会让多少人为之倾倒。脑子里胡思乱想,连说笑也没了兴致。

    平常两人相处,多是顾行讲,苏沐然听,这下顾行不说话,苏沐然察觉到顾行似与平时有些不同,却也没有主动开口问些什么。

    到了张家,连张娉婷也觉出两人的不同之处,顾行不似平时那般多话,苏沐然虽也时时看着顾行,但总觉得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回府的路上,苏沐然受不了这沉默的尴尬,指着不远处的做糖人的摊子对顾行笑道:“我们去买几个糖人吧,灵儿定会喜欢。”顾行虽不喜甜,也要了一个,尝个新鲜。

    顾行第一次亲眼看见做糖人的,看的专注。苏沐然被旁边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与顾行打了声招呼后便去了旁边,拿起一件物什看着。

    抬头正想问价,手却突然被人捉住,耳边传来猥亵的话语和笑声:“哟,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般标致。”

    苏沐然一惊,用力就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对方力气实在太大,挣脱不得,只得蹙眉冷言道:“万公子,请放手!”来人正是校正大人万德的独子,万庄。

    万庄身边的侍从万合有些着急地在万庄耳边低声道:“少爷,咱还是先回去吧,万一这事传到老爷那儿,那可就不只是闭门思过那么简单了!”

    万庄满不在乎地甩开万合,对苏沐然□□道:“姑娘既是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好陪陪本公子,若是本公子高兴了,定不会待薄了你!”

    苏沐然闻言觉得羞辱不已,憋得满脸通红,怒斥道:“堂堂校正之子,怎可如此轻薄!万公子请快放手!”

    顾行拿了糖人付了钱,却不见了苏沐然的身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执声,一望之下大惊失色。

    疾走过去,把手上的糖人一把甩在万庄的脸上,又一脚踹在万庄肚子上,万庄毫无防备下被踹到了地上。

    “少爷!”万合赶紧扶起万庄,拿掉粘在万庄脸上的糖人,对来人大声道:“放肆!竟敢动手打我们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

    顾行冷笑道:“我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我打的就是你!”

    万庄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挥起拳头就冲顾行打去。顾行好歹也跟苏星灵学习了一段时间,虽称不上有所成,但反应和动作比以往灵敏许多,对付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算有余,轻巧躲过,顺手抄起柴禾摊上的柴条重重一下打在万庄背上。

    任由万庄在地上□□叫痛,顾行紧张地问苏沐然:“你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弄伤你?”随后眼尖地看到了苏沐然已经淤青的手腕,气得转身就想上去再给万庄两脚。

    苏沐然忙拉住顾行,低声道:“阿行!他是校正大人的独子,我们得罪不起,不可鲁莽!”

    顾行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苏沐然认真的表情,还是吞回了肚子里,放弃了继续教训万庄的打算,只在经过的时候又偷偷踹了他几脚。

    看着顾行怒气未消的侧脸,想起她刚才为自己出头,担心自己有事紧张的表情,苏沐然有些感动,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没事的。”

    “你的手都那样了,还说没事,若我来迟一步,还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呢。那个人渣,刚才就应该多打几下!”接着又皱眉问道:“听说校正大人为官清廉,颇受人尊重,怎么教出个这样的儿子?”

    苏沐然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校正大人是老来得子,我想,多半与这有关吧。”

    “若是不懂如何教养孩子就根本不应该生他们出来!”

    苏沐然想到顾行的身世,有些为她难过,安慰道:“阿行,若是你父母知道你长成这般,定会倍感安慰。”

    “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按我说,他们应当为没了我这么个孩子后悔才是,对吧?”顾行笑着冲苏沐然眨眨眼。

    看顾行的情绪并未受到影响,苏沐然才放下心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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