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分卷阅读12

    你爱我吗?流火。

    我爱你,我爱你。

    是他在的声音吗?

    为什麽那麽冰凉透心?

    为什麽那麽悲戚疼痛?

    为什麽那麽哀伤绝望?

    血红的河开出朵朵夺目的花藤,鲜豔如血的细小花朵看起来是那麽的可怖。那些花藤缠绕住流火。他动不了,想跑也跑不了,喊出来的名字是容瑾。

    花朵有毒一点一滴地把流火融掉,那些刺扎在流火的心脏上,皮肤的融化比不过心脏上的痛,那麽的清晰,那麽的锥心刺骨,很久很久就这样一直痛到他麻痹所有的感觉。

    似是冰结下的眼泪,流了出来,那些泪水伴随著最後的叫唤消失在血红的河里。

    容瑾。

    ☆、锦衣公子 13

    房内精致清雅,暗香嫋嫋。

    “徐太医,他怎麽样?”王爷凤眸冷漠显得无情,语气虽淡却透著不容抗拒的威严。

    “禀王爷,他血气虚,五脏六腑都因压抑强迫而出血,而且……”心口处好像养了个什麽东西似的的,在特殊的脉络中吸血……宫中医术最好的徐太医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该实话实说呢?看了看纱缦内的病弱少年,怕且也活不过……唉……真是可怜……究竟是什麽情况导致这青年变成这个模样呢?

    徐太医有些唏嘘,不忍地别开眼去,收拾药箱子。

    “徐太医,你不防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王爷收回视线,淡淡地睨著太医,不怒而威的神情有著凛冽的冷酷。

    徐太医自是知这景亲王的脾性,心惊胆战地连忙说道,“是的,王爷,他的体质可能是因为练了极寒至阴的武功而改变,脉络内的血因已经被固定,无法增生。是因为有人给他以药喂食使血因成为药引而育养了……药虫,这处。”

    徐太医停下手中的事,以指尖按压著流火胸膛发白的地方,那儿似是藏著万年寒冰,冻意直接顺从太医的指尖侵蚀而上,太医赶紧把手放开,眉头皱成山样,“药虫,大概就是在这个地方,也正是因有药虫存在才让他可以承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极寒。老夫看到他手腕上的脉络有伤,那道暗红色的伤愈合不了,大概是割肉取血了吧?由此了解到,他的五脏六腑逐渐收缩的原因。”

    徐太医摇头,声音透著惋惜与无奈,似是这少年已无药可救。

    “治不好了?”王爷半疑半信地看著床榻上的人,那俊秀的脸庞似是做著噩梦,全部痛苦地皱成一团,汗水不断从他的身体内渗出。他知道练成‘暗香疏影一点红’的人会产生体质变化,但是药虫一说是否与他成为半药人有关联?

    徐太医犹疑了一下,抖著声,“这位公子的身体已经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恕老夫无能。假如再这样下去,很快他便武功尽失,失去武功镇压的药虫会让他觉得活著都是一种痛苦。”

    活著都是一种痛苦?这句话何其悲哀……

    王爷震动的瞥著床上人死白的脸,手指不知不觉地紧握,就算不用透过他,流火也是难逃一死吗?因为受不了痛苦而自我了结?

    “要是……请来鬼医呢?”王爷努力忽视心中动荡的抽痛,唇角微微上扬,扭曲著表情说。

    闻名天下的鬼医?徐太医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道,“可行,鬼医医术高明,或许有一线生机!”

    王爷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侍候在门外的下人挥手说道,“打赏,送客!”

    这已是惯例,徐太医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坦然收下,正准备退出去,又被面寒如爽的王爷叫住。那狭长发亮的凤眸划过来,徐太医身体不禁微僵,就怕这喜怒无常的景亲王刁难,却不料是轻轻的一句,“他,还有多久才醒?”

    徐太医低首,“公子并无外伤,只要经受剧痛後便会醒来。王爷大可放心,日常只要多上心,好生照料,公子应该会好过些!”

    王爷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下吧!”

    掀起纱缦,看著唇色发白的人,心中忽地绞痛,不由得用袖口为他擦去额上渗出来的汗水,王爷顿时僵硬住身躯,他这是在做什麽?对他产生的怜惜和心痛又是什麽?睫羽微颤,王爷擒起一抹冷笑,挥袖离开。

    除了景钦……绝不会允许别的人进得了他的心!!

    将军坐在太妃椅上优雅的喝著进贡给皇宫的极品碧涧。此茶香味淡而不浓,留存於齿间,让人恋恋不舍。他边品尝著上好碧涧,边看著那漫不经心的玩弄著玉佩的美人。

    那张无双的面容一片白,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心思。半眯的凤眸媚波流转,而本人却没有发觉。

    “怎麽,你不担心那拼了命救你的小侍卫吗?”将军阴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泣。听在耳内犹如阎王催命般恐怖。

    “为什麽担心?”王爷露齿一笑,玉碎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人家可是危在旦夕啊!”将军那语言像是平常的玩笑,没有半点的同情与在乎。

    “那又如何?”王爷神情讥诮。

    “啧,真是无情!”将军把茶放下。

    王爷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佻的捏著将军的下巴说,“那麽关心他,莫非你对他动了情,在指责本王的不是?”

    将军稍微用力把调戏他的美人拉入怀,对准浅色的唇狠狠的吻住。

    “怎麽会呢?我的心可是一直都奉献给王爷的啊。”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诱人的唇,手不甘寂寞的在他纤瘦的身体游移,似是在挑逗又似在戏弄。

    “那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爱本王的诚意?”王爷凤眸轻勾,高贵夹著妖娆的笑。

    “王爷想要本将军怎做呢?”手抚过王爷绯薄的唇瓣,将军低低的哼了一声,。

    “嗯……这个嘛,待本王好好想想吧!”王爷笑著说道,阴狠的笑意足以令人背脊发凉。

    “那本将军的赏赐呢?”

    “将惊澜赐给你,如何?”

    “可本将军只要你。”

    “你这样,很伤人的啊。”

    “他只是一个玩物,何必在意,难道你在吃醋?”

    声音显得是那麽的无情,即使心不在他身上,可是这样的残酷却还是让惊澜感到受伤。冷酷的面具掉落,唇角逸出苦涩。站在门边守著的惊澜高大的身影有些缭乱,是因为将军那番话吧。像刀子一样的话割得他的心鲜血淋淋。

    “惊澜,退下吧。”王爷慵懒的声音打破他的悲伤,他点头领命,接下来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

    见人离开了,本来暧昧糜烂的气氛突然变冷。

    王爷起身离开将军的怀抱,“这麽狠心,你就不心痛?”

    将军酷寒的眼眸瞥他一眼,“你指什麽?”

    “你说呢?”王爷把花瓶中的花折在手中把玩著,然後捏碎,满手心散发著浓郁的香气,想起流火,突然窜出一个念头道,“青玄,你说,景钦会不会……没死?”

    “你疯了?我亲手验证的尸体,怎会有错?”将军看著他脸色都有些变了,想起那个带给他熟识感的病容男人,纵使人有相似,他也不会是舅舅!脸色一沈,不悦道,“容瑾,你莫不是对他存了什麽心?舍不得了?”

    “说的也是呢!”王爷周身一震,声音极轻的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他是景钦的话,我愿意舍弃天下,只要他。”

    将军心中一痛,他自然是最清楚容瑾和舅舅的事的人,容瑾心上那道口子怎麽会轻易被人划去呢?就像自己一样,永远都放不下对那些害死舅舅的人的憎恶和仇恨,思及此,眼神犀利如刀,将军突然笑了,像是化雪般的笑容异常清澈,“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容瑾你最清楚的。凡是参与陷害舅舅一死的人,我全部不放过,包括你的生父……”燕皇!

    将军走过去,揽住那沈默的人,低头吻住他,很轻的舔著他浅色唇瓣,磨蹭著随即恨恨的咬破,浓浓的血腥味冲人王爷的口中。

    他们都恨,都痛。

    全部都只是为了一人!

    夜深的时候,流火呢喃著容瑾的名字幽幽醒来,眼眸一片血红,他瞠目好一会儿之後,才分清楚自己已不在梦中,想起黑衣人的事情,看到纱缦外壁炉散发著嫋嫋清香,灯火外有人影屹立,慢慢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来问,“是容瑾吗?”

    那道人影一愣,随即下跪说道,“奴才不是王爷,小公子要找王爷吗?”

    不是吗?流火失望地闭目,再睁开眼瞳来,已恢复墨黑,“不……好,麻烦帮我叫一下王爷。”

    “是!”那人领命而去。

    流火心有余悸的想起梦中的事,梦中容瑾穿著的衣衫是盘领的,还有右衽,颜色金黄,分明是龙袍!

    这个梦代表了什麽?

    闭上眼目,那片血红色的河仿佛仍然沈浸著自己,而容瑾穿著一身明黄龙袍高高在上的端坐龙椅,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听到轻盈的脚步声,流火睁开眼眸,看见王爷身後跟随著下人,那下人手上端著药膳,微微起身靠著床头,胸口仍然剧痛不止。

    “醒来了?先吃药吧!”王爷那张震慑心魂的脸庞,有著出水芙蓉的笑容。他把纱缦挂起,坐在床沿边上,把冒著热气的药端过来,轻吹凉,用银勺动作轻柔的喂他。

    他吐血昏迷,王爷却是什麽也不问,究竟是体贴还是……漠视呢?

    流火不愿去想,那看起来很苦的药……真不想喝,皱著眉头把药喝完之後,王爷挥退下人,用指尖抚著他的唇,轻轻地叹气,俯身来吻住他。

    没有想到的流火骤然面容娇红如花,那湿润软滑的舌溜进了口中,抵著自己的舌尖,一阵甜味传来,流火疑惑的时候,王爷已放开了他,口中有糖,尝出了那是益州名食松仁粽子糖。

    流火脸色更加地红润,他既不是小孩,也不是怕苦的女子,王爷这……是宠溺吗?

    王爷解下衣衫,只剩白色的贴衣,躺在流火身边,揽著他,“以後不要勉强自己了,瞧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教人以为本王欺负你了。”

    流火又发呆一阵,闻到王爷身上传来的清香,胸口的剧痛似乎也缓解了些,他抚著王爷的脸,对上他的视线,问,“那些黑衣人是和皇位之争有关系的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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