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分卷阅读52

    司徒章风月老手,立即就懂了,他一把搂住秦绍阳身子,柔声道:“哥哥你可是热得难受?要不要小弟帮你泻火。”秦绍阳邪火已然烧到丹田,在内里成了惊涛骇浪,憋得嘴唇都紫了。他凤目圆睁,使劲摇头,含糊间只能隐约听见些须片言碎语,却不知道想说什麽。司徒章牢牢按著他身子,一时半时也不能叫人进来,不提防觉得手底下湿了一片,他扯下秦绍阳裤子一看,只见那细麻亵裤成了一片血红,且那又玉茎喷出了许多鲜血来,真是吓死人了。

    司徒章哪能让这血再流下去,当下运指压住穴道,方止了下头的血。他刚松口气,冷不防秦绍阳剧烈咳嗽起来,那身子抖得凄凉,直到吐了口黑血,方才瘫软下来。司徒章觉著他气若游丝,脉象如溪流将断未断,忙深吸口气,嘴对嘴补他真气,只求度过一时再好打算。

    又过一个时辰,秦绍阳方才神志清明,他看司徒章抱著自己,眼里生出血丝来,好不容易扯了抹微笑道:“你那红丸不中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神色想是太过轻松,叫司徒章如何也笑不出来,只道:“一丸不行再用一丸,十枚八枚下去,撑到京城还是不难。”

    秦绍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只笑道:“这十枚八枚下去,不知是否保得住性命倒也罢了,我这身子先成了虫窝,可不能让司徒大人得趣了罢。”司徒章眼眶一热,那泪噗噜噜落在秦绍阳脸上,竟仿佛真的一般,惹得他长叹口气道:“这血吐後,我倒好些了,司徒不要担心,没事的。”

    竹州城陷不过用了两天功夫,比预料的还早上一天。秦绍阳失血过多,整日里浑身酸软,头疼欲裂,只能横在榻上歇息,司徒章既为副帅,大事都与秦绍阳商量,小事便自行处置,如此过了两日,倒也万事顺畅。两人夜里还是睡在一处,司徒章抱著秦绍阳,整夜舍不得松手,既暖了身子又能察觉病情变化,真是再贴心不过。到了第三日早晨,秦绍阳再也睡不住了,司徒章便扶他出来看那早春景致,权当散心养神。

    这竹州城内有座建於前朝的天王寺,寺内种了满园的樱树,一到二月便开得繁盛。司徒章前一日就与主持说好,当天屏退闲杂人等,独与秦绍阳到此参禅赏樱。两人先在前殿拜了了大肚弥勒佛,又给韦陀上了注高香,之後来到大雄宝殿,三圣殿等处祭拜,一并舍了许多钱财。那主持大师对秦绍阳说了许多好话,又请他在方丈禅房吃茶,间或谈起各种典籍,倒是司徒章更熟悉些。

    秦绍阳听方丈与司徒章参禅,听懂听不懂的混不介意,他只觉得此处清幽,能定下魂魄来歇息,真是再好不过。说了半个多时辰,司徒章对方丈道:“如今这天下杀孽甚重,若无佛法加持,只怕福报难成,不如请方丈大师给秦大人起个戒名,请我佛护身加持如何?”秦绍阳才知道司徒章心意,只是他本不信神佛,平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如今司徒章开口求请方丈,秦绍阳竟不好拒绝。

    司徒章既然开口相求,那方丈自是认真对待,他去里间呆了片刻,取了一方樱花绢的信笺递上。司徒章替秦绍阳打开,只见上面写了雪行二字,倒也算是合宜,之後司徒章又求了开光紫檀佛珠一串,套在秦绍阳腕上,才拉了他出去赏花。

    两人选了棵顶大的樱树,命人铺了地毡蒲团,准备些坚果糕点各色水果,背靠背坐下赏花吃茶。吃了一杯之後,司徒章便扶秦绍阳躺下,只把自己的膝头当做枕头,好让他歇得舒服些。秦绍阳仰头看那花树,枝干黝黑,繁花似锦,不禁倦得想睡,他刚闭上双眼,冷不防司徒章低头吻他唇角,动作轻柔,自有那万千柔情。秦绍阳心中生出些感慨,对司徒章道:“若我日後死了,定要葬在这清净处所,免得世间浑浊喧闹,乱了长眠。”

    司徒章微微一笑,道:“我的好哥哥,你且放心,日後之事自有小弟管著,绝不会让你心愿空落了去。”秦绍阳也笑了,他觉得司徒章下手温柔,抚弄他一头长发,倒是极能依靠的了。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1

    秦绍阳未费一兵一卒就轻取竹州,不曾过夜就传到盘州。 盘州比竹州略大,驻军万余,文有知州洪钧,武有游击将军赵研华。洪钧得知竹州失陷,当即找赵研华商议,两人缩在密室谈了许久。

    洪钧先道:“秦绍阳大军虽然厉害,但是使些计谋,也未必不能赢他。”

    赵研华道:“这竹州与盘州,不过两日路程,中间隔道浑江,只要守住桥头渡口,秦绍阳若要拿下这边,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不行。”

    洪钧皱眉道:“这十天半月之後又当如何?你可知那西宁王世子已然到了鹿州,只怕他是把盘州当了前阵,绝不容你失了此地。”

    赵研华笑道:“洪大人你想得太多,失了从容,好生难看。我还有一计可用,但须洪大人亲去,不知可否?”

    洪钧只道随他吩咐,只要能保住盘州,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赵研华大笑说好,两人只道夜已深了,便抵足而眠,混了一夜,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却说这夜竹州将军府内,知州王骏卿被司徒章连夜招来,未成想问话的却是秦绍阳一人。王骏卿三年前方点了进士,殿试时正由秦绍阳出题,他当时见此监国年轻美貌,不提防写下轻慢之词,所幸秦绍阳大度,只看重他学富五车,破格发往竹州做了知州,如今王骏卿还是心存感激,见礼时仍是口称秦绍阳为老师的。

    秦绍阳白日里被司徒章守著吃药,又喂了许多真气,虽精神不济,但并不妨碍问话。他问了些盘州的琐事,尤其把洪钧的事情多问了几句。那王骏卿既对他倾慕不已又急著表功,自然知无不言。原来这洪钧不过二十四五,家里本是盘州大户,只因祖上曾追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立了战功,所以世袭孝廉,被举荐成了知州,若问其他,却不知道。秦绍阳晓得盘州原是军镇,仗著浑江宽阔湍急,易守难攻,是为一道天险,期间卧虎藏龙,绝不是寻常地方。他又问赵研华文治武功如何?

    王骏卿道:“老师既为监国,自然对手下将领一清二楚,学生不才,只能混说说罢。”秦绍阳让他不要拘礼,只管讲来。王骏卿道:“那赵研华也是少年得志,治军有方,只是此人刚愎自用,最是自负。老师兴许不知,这赵研华有个绰号名叫乌眼飞鹰,正是应了他睚眦必报的性情。”

    秦绍阳又与王骏卿聊了些黑的白的,不当心耗了许多精神,王骏卿识趣,告辞走了,换了司徒章从屏风後闪出,当即从背後抱了满怀。秦绍阳被他捉了嘴哺喂真气,又逼出口血痰,体内气血流转方才好些。

    司徒章知道他倦极,忙扶了睡下,脱下靴子袜子,把脚捂在怀中,嗔怪道:“我说我来问他,你非亲自出马,好不容易养下的精神又丢了,好不让人心疼。”

    秦绍阳转头看他,挤出丝笑意,轻声道:“那王骏卿可是与内卫有血仇的,你若问他,只怕没有这麽顺利,由我来谈,当是好些。”

    司徒章攒了眉道:“他家曾祖虽是丧於内卫,但也是奉旨行事,他不恨秋家的小娘儿,却来恨我,真是没有道理。”秦绍阳道:“我只是说说,你何必认真呢?”

    司徒章才明白他存著戏弄的意思,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秦绍阳才好,他捏了秦绍阳左脚,两根手指灵舌一般轻轻搔刮,直往那痒处用巧。秦绍阳虽不怕疼,痒却是经不住的,他只觉得一群蚂蚁绕著脚心打转,想要去挠却又不可,不当心逸了呻吟出来,听在司徒章耳里,真是极为**。司徒章又轻轻搔了几下,笑道:“好哥哥快求我放手,否则可要再吃些苦了。”秦绍阳拿他没办法,只好小声求饶,逗得司徒章欺上前去,捉了他唇就啃,好半天才流连著放开。秦绍阳被他啃的面红耳赤,只能瘫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听司徒章道:“那洪钧倒是伪装得很好,不如我们在此盘桓些日子,看他有什麽花招。”秦绍阳轻声道也好,只要事无意外,盘州所为也当在意料之中。

    却说赵研华在盘州城外排兵布将,他命令抽掉浑河索桥木板,只余一座木桥用作通行,又在桥墩上置了许多硫磺火药,只等秦绍阳大军压境就要点火毁桥。

    秦绍阳听探子回报,再在床上躺不住了,非要亲临河边一探究竟。司徒章无法,选了风和日丽的日子,与秦绍阳同乘一马,前往浑河岸边视看。两人带领亲兵百名,登上河边一处山丘,只见浑河滚滚,春潮汹涌,河上三座索桥只剩了铁索五根,在春风中哗啦啦作响。再看木桥那边,早在对岸布置了巨石沙袋,各类阻路之物,桥旁还扎下百余帐篷,陈列投石车几十台,想是驻兵不少。

    秦绍阳道:“区区五日之内,就能安排如此妥当,赵研华此人倒也有些才能。”

    司徒章听他颇有欣赏之意,忍不住道:“这种乌龟王八,我大夏国可是一筐一筐,哥哥若是喜欢,著人潜进城里捉了便是。”

    秦绍阳横他一眼,不许他瞎说,司徒章越看他越是心爱,忍不住贴了耳朵咕噜几句蜜语,竟让秦绍阳再也无法怪罪於他。

    秦绍阳看罢浑河布置,又让司徒章递给他一个的单筒了望镜,看那盘州城上布置。这了望镜是个新鲜玩意,由西域胡商从波斯带入,里面嵌了好几层透明琉璃,连远处山峦树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秦绍阳看了片刻,递与司徒章道:“你看这盘州城上,可是布了红衣大炮的麽?”

    司徒章看了道:“这些红衣大炮似乎是从赤州前阵替换下来的铁摩勒,威力如何想要问尹丽川才行。”秦绍阳点头,要了笔墨,匆匆在马上写了个条子,命得力亲兵一名立送泰丰。司徒章又用了望镜视看片刻,把盘州城上滚木雷石概况都说与秦绍阳听,最後他对秦绍阳道:“那边浓烟滚滚,不像著火,不知是什麽么蛾子。”

    秦绍阳要亲自看看,司徒章忙把了望镜递到他眼前,片刻之後,秦绍阳道:“看这样子仿佛烧灼沥青蜡汁之类,看来应该多备些盾牌护具以防此毒。”

    司徒章心中赞叹,想他连这个都是知道的,忍不住称赞道:“哥哥你果然能干,不在前线带兵打仗,却去听那死鬼皇帝做什麽监国,真是再可惜不过。”

    秦绍阳被他搂紧腰身,省力不少,虽然有些气急疲惫,倒也有所依靠,他轻声责备司徒章道:“你老说什麽死鬼之类,若是先帝在天有灵,定要怪你不敬。”司徒章哈哈笑道那又怎样,不提防半空中嗖的一声,一支雕翎箭擦了两人面皮飞过,秦绍阳只觉得脸上一痛,面颊上竟画出条血痕来。

    司徒章看他面上流血,心下大痛,他急急抱紧秦绍阳飞身下马,交由亲兵护在中间,再放眼找那冷箭来处,却不在左近。司徒章命人把秦绍阳抱至树後安全之处,自己找了那只雕翎,只见那箭杆粗长,箭簇乌黑发亮,使用黑钢淬炼,寻常弓箭根本无法射出此物。司徒章把箭交由秦绍阳查看,秦绍阳细细看了,道:“此乃机弩专用之物,想是从那城上射过来的。”司徒章道:“这赵研华的花招真多,为何他不干脆一箭射死你我,倒也干净了。”

    秦绍阳由他用帕子擦去血痕,又用舌头舔个干净,才道:“你也听到王骏卿说那人自负,若是赢在暗箭伤人,怕是他颜面无光。”

    司徒章道:“这个理由实在古怪,许是哥哥你一厢情愿罢。”

    秦绍阳道:“司徒大人不知,这人心顶是作怪,今日一箭只算是个招呼,让我等知道他厉害,不敢掉以轻心罢了。”

    司徒章道:“我管他是否心中作怪,今日他伤了你脸,日後攻下盘州,定然活扒他脸皮泄愤才是。”秦绍阳道何必如此,司徒章竟一把折了那箭,道:“苍天在上,今时今日我司徒章在此立誓,若不亲自撕下赵研华那狗贼的面皮,来世化作尘土被千人践踏,永世不能超生。”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