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分卷阅读37

    下,陈致端茶倒水在旁兜兜转转,努力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丝破冰的缝隙,只好强行创造谈话气氛:“那个年复……”

    “陛下镇日不睡,难道不困吗?”

    “上午睡了一觉,正精神着。”

    “我却困了。”崔嫣躺到,拉过被子就睡。

    陈致觉得他这气生得好没道理,自己这一天被噎了多少次,袖子都断了,不也强颜欢笑地挺过来了吗?他掉了次河,就跟倾家荡产了似的。

    崔嫣仿佛收买了他肚子里的蛔虫:“陛下是否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陈致斟酌着回答,“你要是这么想,我也能理解。”

    崔嫣轻叹一声:“我想让娘看看你。”

    “你娘在那条河失足的?”

    “……不是。”

    陈致说:“这个,就算你娘功德无量,当了河神,但神仙也分管区,好比你爹是太原太守,你在云南纳税,他也收不到好处。说起来,你爹是太原太守,现在太原沦陷……那他他他……没事吧?”

    崔嫣讥嘲道:“如果他当了病死鬼,那里的确是他的管区。”

    陈致:“……”黄圭只说他与父亲闹翻,不想竟病死了。看来两顶绿帽的分量,着实不轻。

    崔嫣幽幽地说:“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我这人克父克母,连外祖父母也克死了,简直是颗天煞孤星?”

    陈致说:“我从不胡乱迷信。”就相信神仙妖怪这些有事实根据的!

    “或许我命中注定孤寡一生,成亲了也会克妻克子……”

    陈致劝慰他:“你可以找个命硬的。”还指望他开辟新朝,传承百年,开创太平呢!

    崔嫣笑眯眯地说:“当今天下,有谁比陛下的命更硬呢?”刀捅不死,老虎吃不掉,差点被逼宫,却柳暗花明,又滋滋润润地继续当皇帝。此等福气,不能说后无来者,也是前无古人的了。

    “有啊,陈受天。”陈致认真地问,“有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澎湃的龙气?”

    崔嫣摊手:“没有。”

    “是不是不够靠近的关系?”

    “一见面就让我们挨在一起,你一说话他就哆嗦,他一哆嗦我跟着震动,还不够近吗?”

    陈致十分失望。

    崔嫣坏心眼地说:“或许是待的地方不对。你让他在龙椅上养几日,说不定就能养出龙气来。”

    陈致怦然心动。

    只是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太复杂。自己肯禅位给崔嫣,那是生命有了更高的追求,不等于旁人也愿意。以先皇后的执着,年复的身世,他一旦坐上去了,怕是宁死不走的。

    崔嫣皱眉:“陛下想得这么入神,莫不是真要禅位于这个便宜弟弟吗?”

    陈致闻言一低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里头黑汪汪的,仿佛将今夜的河水盛了过来,幽深静谧,又泛起淡淡的粼粼微光。

    崔嫣似乎并不想要答案,径自接下去:“每当我以为离陛下近了一步,就发现还是低估了与陛下的距离。”

    陈致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在事业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崔嫣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他的手:“哦,那感情上呢?”

    ……你个满嘴胡说八道的谎话精还好意思提感情?

    陈致一边鄙夷,一边更加真诚地说:“也是一路货色啊!”话音刚落,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扯过来压在床上,崔嫣熟门熟路地剥光了衣服。陈致惊恐的发现,自己对这个套路已经了然于胸且有一丝丝逆来顺受的习惯,尤其是捂裆这个动作,简直千锤百炼到精准无比!

    “睡吧。”崔嫣拉过被子,裹住了自己。

    陈致看看严严实实的他,又看看光溜溜的自己,决定不予计较,偷偷摸摸地往下蹭,准备潜逃,蹭到脚底触地,还没站起,就被被子一卷,卷到了某人的被窝里。

    ……

    温热的呼吸不紧不慢的吹拂着脸颊,发丝悠扬落于鼻翼上。

    陈致一动也不敢动。

    僵持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悄悄地抓过脱下的里裤,蹑手蹑脚地穿上,才觉得人生有了保障,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晚上睡得不错,但睡醒之后,陈致还是就“自我堕落”做了检讨,并严肃认真地决定,不能放纵自己沉沦在裸睡的“深渊”里,必须遏制。而分房,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养心殿给了崔姣,其他宫殿人去楼空,荒废多日,陈致别无选择,只好跑去和姜移挤。

    姜移涂了药膏,这几天疼得厉害,巴不得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加上对“上阳观主”的仰慕,看他“徒弟”时多了几分宽容,觉得陈致这个人虽然不咋地,但运气不错,摊上了个好师父,是可交之人,态度十分热情。

    两人一来二往,打得火热。

    话匣子越打越开,后来说到姜移帮崔姣对付崔嫣的事情上。这件事,可说是崔嫣与陈致关系迅速转变的关键,也是导致两人发生实质暧昧的祸根,陈致每每想起,就想在他脸上纵一把火。

    姜移毫无所觉,还美滋滋地说:“我认识崔小姐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拉着我的手说话呢。”

    “……你喜欢她?”

    姜移点头又摇头:“年轻漂亮的小姐,谁不喜欢呢?不过,崔小姐嘛,不是良配呀。”

    陈致说:“你给她药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姜移叹息:“你跟你师父修行那么久,明白的。道观里都是师兄弟,平胸宽腰真汉子。开个口,唾沫满天飞;放个屁,炫耀八千里。生怕不知道自己是个马后炮。哪里见过像崔小姐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啊。”

    陈致说:“你不是下山了吗?”

    姜移苦着脸说:“下山有鬼用。你看看外面,黑甲兵黑甲兵黑甲兵……每天都是人人从从众众的黑甲兵,只有崔小姐,是朝霞,是曙光,是空气中弥漫的唯一芬芳。”

    陈致:“……”似乎能理解崔嫣为什么没有杀了他。这“蠢”一定不是一天两天,既然忍了不止一天,也只能认了。

    莫名其妙多了个“知音”外,水灯夜之后,陈致还有一个不小的收获,崔嫣开始在他视线内办正事儿了——以前的崔嫣总在他面前表现得无所事事,但是看他对陈受天的了解,就知道私底下绝对没少做功课。

    如今,那些藏在背后的动作终于放到了台前。他被邀请参与各种大小会议,旁听的政事不再局限于明面上的民生,还包括前线军报,以及为了控制京城,私底下的布局与安保。

    可算推心置腹。

    陈致感动之余,又有些心疼自己——都是**换来的啊!

    看崔嫣将京城防守得滴水不透,陈致颇为欣慰。

    虽然他的任务是顺应天命,辅佐崔嫣登基,但天道的本意是择明君以平天下,登上皇位是起点,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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