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分卷阅读33

    份上,不要计较。”

    崔嫣沉默了会儿,才道:“只要她是听话的妹妹,我便是照顾妹妹的哥哥。”

    有条件的承诺远比满口答应来得真诚。

    张权这才放心,推着崔姣往外走。

    到门槛处,崔姣突然道:“哥哥,权哥哥上了战场,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可不可以留在皇宫里?你放心,你不想见我,我就待在房间不出来。”

    张权尚在,崔嫣自然要爽快答应,依旧让她回养心殿住着。

    待轮椅滚动声远去,陈致起身道:“西南王假借清君侧之名,自诩正义之师,实在厚颜无耻。为免百姓受其蒙蔽,我欲发檄文申讨之。”

    “不急。”崔嫣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依旧冰凉,是夜里受了寒?”

    陈致侧头避开他的手:“可能熬了一夜,有些累了。”

    崔嫣握住他的手,召黑甲兵唤大夫到乾清宫,自己拉着他回去。陈致想躲,被一下子拉到怀里,崔嫣半真半假地说:“或者喜欢我抱着你?”

    陈致估算了一下从议政殿到乾清宫的距离,挑衅地伸出手。

    崔嫣将人打横抱起就走,生怕迟了一点儿,人就要反悔。到门口,下楼梯,还没走上几步,龙撵就备下了。

    陈致有心为难他:“走着更舒服。”

    崔嫣低头,挡住天光,显露那双桃花眼亮得惊人:“陛下的旨意,草民不敢违抗,只是要讨点口头上的好处。”

    见他两眼冒光,陈致哪能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这时候知道也晚了,人在他手上,如肉上砧板,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崔嫣将人往龙撵上一丢,不等反应,便重重地压下去,双手高举过头,嘴唇在脸上忽轻忽重地亲了一圈,才落到嘴唇上。

    陈致心里千万个骂娘的词儿往外蹦,却被嘴里那条灵活的舌头塞住了,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崔嫣越亲越温柔,还发出暧昧而清脆“吱吱”水声。

    那声音自两人交缠的位置发出,陈致光听着,就头皮发麻,这时候也不管是不是大功德圆满金身了,只想舍了皮肉,灵魂出窍,离开这具被庸俗的肉欲所支配的躯壳。

    体内龙气忽然骚动,略一回神,陈致便察觉崔嫣压着自己的舌头吸气。

    为免自己发现,崔嫣很小心,吸一口就停下来,舔他一会儿,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次,陈致被吮得舌头发麻,不耐烦地推了推人,谁知崔嫣比他更不耐烦:“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陈致开始挣扎抵抗。

    崔嫣吸了半天没成果,也觉得没意思,松开了手,坐到车厢的另一边不说话。

    马车门终于关上,缓缓行驶。

    陈致想着那些黑甲兵不知道看了多少,心里闷得慌。

    都怪那晚崔姣下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学皆无使了渡气这一招,导致今日两人的关系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尴不尬,再想收拾,已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局面了。

    “你认识单不赦?”

    话题挑得太突兀,陈致脸僵了下,才回头看崔嫣。

    崔嫣说:“适才提到他,你脸色不大好看……就像现在。”

    陈致说:“只是想起了那个北燕大将。”

    崔嫣说:“单姓不常见,叫不赦的更为罕有,也许西南王请来的这位单不赦真与那壮志未酬的北燕大将有些渊源。据说单不赦原是南齐的人,会不会是同族?”

    陈致摇头道:“单不赦的父亲原是南齐的御史,因为生性耿直,得罪权贵,触怒龙颜,全族被发配边疆。发配那日,正好单不赦出世,与单家交好的官员上书皇帝,希望皇帝看在孩子的份上,恩准他们延迟几日上路。谁知皇帝知道后,不但不肯通融,还说这孩子来得不祥,赐名单不赦,意为遇赦不赦。一语成谶,单家除了单不赦,都死在了边疆。”

    崔嫣说:“说来也巧,他得罪的那位权贵,好像也姓陈。”

    陈致淡然道:“陈是大姓,天下几何?”

    崔嫣说:“单不赦后来投靠北燕,屡立奇功,深受北燕王信任。可惜他攻破凉州后,染上怪病,骤然离世,北燕始料未及之下,被南齐反扑,错过了一统天下的大好机会,倒成全了你们的老祖宗。”

    陈致沉默了良久,才叹气:“时也,命也。”

    崔嫣说:“你为这位北燕大将感到惋惜?”

    惋惜他?

    陈致磨了磨牙:“作为陈朝后人,我只想说,死得好。”

    崔嫣大笑:“陛下所言甚是!昔日的单不赦也敌不过天意,输给了你的老祖宗。今日陛下有我,如虎添翼,何必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单不赦放在眼里。”

    有些人是天生的领袖,只要人在那里,哪怕随口说几句话,便能给人无限的信心与底气。

    崔嫣便是这样的人。

    哪怕貌美如花,举手投足间,却给人强大的自信。

    陈致如今已经不大能想起崔小豆丁娇滴滴、软乎乎的模样了,满脑子都是他成年后运筹帷幄的风姿,若还有其他,也只有那根扰得人不得安宁的舌头了。

    大夫探脉后,开了些无关痛痒的安神药,嘱咐陈致放宽心,多歇息。

    崔嫣便盯着陈致在床上躺下,并确认是本人而不是替身像后,才满意离去。临走前还了留了话,若是发现他再不安分,就亲自将他锁在床上。

    陈致满口答应,等崔嫣前脚一走,后脚就偷溜了。

    单不赦这个名字的出现,犹如头顶悬了一把利刃,让他始终无法安心,联想那日在年府匆匆遇到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他贴着隐身符来到年府,先去年无瑕的房间转了一圈,对方果然已经起床离开了。再去年父年母的主院,也只有几个丫鬟和仆人在打扫房间,不由有些奇怪,想着是用早膳的时间,便摸去了厨房。

    厨房果然有丫鬟过来取餐。

    陈致跟着丫鬟穿过小桥假山、曲径长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原以为年无瑕的院落已经是世外桃源,不想这里更加幽静。茂密的竹林尽头,是连绵起伏的房舍,且座座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陈致住的虽然是皇宫,但是论起工艺,不及良多。

    那丫鬟取了膳食也不是给主子的,而是与几个仆人一道分食了。一个丫鬟吃得匆忙,说是昨夜熬得汤火候差不多了,要去取。

    陈致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一座干净宽敞的厨房,利落地倒出灶上的汤,又搭了几样点心,一路送到房舍深处。跟到一间东厢房前,丫鬟掀起门帘,总算听到年母的笑声:“娘娘气色果然比先前好多了,这次实在凶险,幸亏及时请回了大师。”

    随即,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说:“让哥哥嫂嫂费心了。我这破身子,早该在陛下驾崩时就陪了去的,平白拖了这些年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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