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传》分卷阅读37

    ☆、白虎镇地

    众人都想不出情况这样峰回路转是什么原因,只有暂时放一边。

    一直走到峡谷的尽头,都再没有再见到一条白化金环蛇。快到尽头开阔处,四周地上满是一团团白花花的蛇蜕。

    蛇蜕皮的地方一般是它们的活动范围内,或固定一个认为安全之处。

    两边山体上有无数大小不一的黑色洞口,密密麻麻,山体像块被白蚁蛀空的朽木,看样子这里就是那些金环蛇的窝。

    峡谷外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内里乱石林立,一眼扫过去都是鬼气幢幢的阴影。

    石灵的感应光点已经不再移动,循着位置找去,前面一块半山大石挡住了视线。

    大石后面是与山体围成的山凹,藏在那后面的东西,让李殊文三人怀疑自己根本还在鬼镇中,依旧陷在幻境中无从解救。

    一座三层飞檐道馆隐在这大石之后,这座道馆的外观和鬼镇中那座形同栾生。

    寂灵还不太相信自己的观察力,问李殊文道:“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李殊文回答道:“是一模一样。”

    寂灵查看四周道:“只是这里没有驱邪圈。”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飘落的灰尘、木桌、蜘蛛网,都几无差异。

    但在这道观的正中,竖着一根一人抱的柱子。

    柱子穿过地面铺的青石砖,插入地下,上面穿过一楼楼顶,不知有多长。

    走近看,柱子表面光滑,泛着灰白色的光泽。上面刻着一只猛虎,神态逼真,毛发如迎风态,像是就要从柱子上一跃而下。

    李殊文道:“这好像是白铜。”

    袁惜问道:“这里竖根铜柱是什么意思?”

    地上青石砖是特意砌得留出了白铜柱的位置,接口光滑鍥和,可见这东西是道馆建造时就小心安置在这。而为了保持铜柱的直立稳固,估计向下埋进泥土中的也有一定深度。

    其余人已经彻查了一楼没有发现石灵的踪迹。

    李殊文对于袁惜的问题更正道:“这还不止是铜柱的问题,而且这是白铜。”

    寂灵问:“云白铜?”

    白铜是从明代开始才有比较多的记载,由于锻造方法的要求比较高,在古代白铜是很珍贵的,被称为“鋈”。

    铜柱经过这么久,仍保持着灰白色,其中的混合物应该是镍,而如果含镍量低于百分之七十都会显出铜的黄色。

    但这铜柱通体泛银色质泽的灰白,含量应该高于百分之七十,而一般使用的白铜含镍量不过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如果这道馆和鬼镇那个道馆差不多时间的话,那么这样一根白铜柱的锻造难度和价值是非常高的。

    并且白铜的锻造基本在云南和四川地区,以云南为首,所以有“云白铜”之说。

    不过不管是从云南或者四川,把这么一个整体无焊接痕迹的铜柱运送到这里来,都不是一项小工程。

    这么兴师动众是什么目的呢?

    去到二楼发现这根铜柱纵贯二楼,和鬼镇道馆一样,二楼也是朝东一张长木桌。

    不同的是地上只有一个蒲垫,桌上也没有法器,而是堆在一起的书。

    书籍被风化的残破不堪,李殊文小心翼翼的翻看。

    那一大堆书里有唐朝的手抄卷轴,宋代的活字本,最多的就是明代的线装书。而书籍的内容覆盖面非常广,分门别类什么都有。

    看样子住在这里的人,闲时以渡过漫长岁月。

    桌上正中有文房纸砚,一个荷叶形玉笔洗,在这简陋的道观内奢华的显眼。

    一叠纸放在正中,上面依稀还能辨认出字迹。全托赖地域气候干燥,这里又四面环山,雨云更加难进。

    李殊文凑上去想要辨认,轻轻的呼吸间,那叠纸上就被拂了一个小坑,她赶紧用手捂上口鼻。

    努力辨认加上猜测,大概看出了这样一段话。

    “吾时不久矣,然心甚慰。近常与明月奴*然望月,浩瀚之宇,夫其渺小乎。自地火出,五十余载,*一切在即。昨夜星陨如雨,然则与逝人乎,何者甚也?吾心悲夫,犹此长啸,得明月奴时感吾怀,幸也。自服之期将至,虞兮虞兮奈若何?”

    除去中间被吹掉的字,李殊文看完后转述给其他三人。

    听到“自服之期”寂灵惊讶的重复道:“自服?”

    李殊文点头说:“对,自服。”

    在鬼镇的棺中墓志也提到“自服”两字,当时李殊文还猜测是通假为“缚”字。

    说完李殊文欲翻开第二页,可所触之处皆化为粉末。看来时间太久,若不是这里山凹中空气流动的缓慢、少风,早就被全部扬成飞灰了。

    “按这么说应该还有个叫明月奴的女子,可是这里看上去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寂灵道。

    李殊文垂头思索片刻说道:“明月奴,望月,长啸,联系在一起你想到什么?”

    狼?!

    寂灵不敢置信,“可是经过了少说几百年,虽然那头狼体型超常的大,但是它怎么也不可能活那么久啊!”

    “可以是后代嘛。”袁惜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寂灵奸笑一声看着她说:“后代?这上面写的只有明月奴的名字。狼是群体动物,而刚才在山缝中,只有那一头出现。同类在哪里?没有同类哪来的后代?难道和那些白化金环蛇吗?”

    “你真变态!”

    “你才变态,我是从学术生理角度和你说问题。仁者见仁淫者见淫。”

    这两人吵的热火朝天,而李殊文听到最后只想下楼从地上撬块青石砖把自己拍死。

    从这短文上是可以看得出一点内容的,然而内容所指又太宽泛,猜不出具体事件和含义。

    比如有一句大意是说,逝者和流星的数量相比那一个更多?说明因为某一事件而出现大规模的死亡。

    比如能看得出在一切准备好的时候,有一个限定的“自服之期”,再往下就没法推测。

    李殊文又随手翻了翻旁边的几本书,开始有点惊愕,丢下一本又去翻另一本的扉页。

    看了三四本后,把书的扉页打开面朝三人道:“看署名。”

    李宗松霖。

    “都是这个名字?”

    “嗯。”

    “又是李宗。”寂灵说完这句不自觉的抬头看三楼,十有□□上面是一具棺材。

    想着就来不及的要上楼,袁惜迫不及待的紧随其后,被李殊文拦住说:“小心点!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到了这地方的?”

    对啊,石灵呢?

    刘岱在心中对她们生出深深的担忧……

    三楼除了一副棺材外别无他物,还是没有石灵的影子。

    而根据显示,石灵就在她们周围一两米的范围内。

    本来以为上面还会有阁楼的入口,可是没有发现,看来两座道观在结构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而棺材的差异就更大了,这具棺材的材质和下面的铜柱一样,大小同鬼镇的那具差不多。除了棺盖上刻着老虎的图纹,两边竖刻着几行字以外,再没有别的印记。

    “为什么这里一再出现虎的纹饰?”

    李殊文没有来得及回答寂灵的问题,只是趴在那研究旁边的刻字。

    “为什么这里没有阁楼?没有青铜大钟和小铃铛?”

    寂灵还在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李殊文抬头活动酸涩的脖子,拉扯着肩膀的伤口,疼的直往里吸气,缓过气来才答道:“棺材两边刻的应该是镇地咒。阁楼的话,虽然两座道馆外形一样,可还是根据实地情况来具体建造的。鬼镇道馆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辟邪,而这里四处可见刻着老虎图纹,可能是意指白虎,因为白虎镇地,配合那些镇地咒。”

    袁惜说:“要不我们也打开看看?”

    寂灵又和她抬杠:“这不是木头的,这是铜的!怎么抬的动!”

    “那怎么办?”

    “老老实实找石灵吧,难道它是透明的?”

    “嘘。”李殊文突然示意大家噤声。

    安静的道馆内响起硬物刮碰的声音,短促而频繁,循其方向是在楼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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