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堪扰》分卷阅读18

    顾祈樾看他腿根的一个月牙疤痕,不知为何脑里一颤,很眼熟,但每次治疗,都围了浴巾在腰间,不可能见过,为何呢?

    “祈樾?”林舒旭脸红著,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连忙围好浴巾。

    顾祈樾回过神来,淡淡地伸手扶了扶他,“林兄泡得有些久了,我们回去罢。”

    林舒旭穿好衣服,慢慢跟在他身後,脸上浮上若有若无的笑,看他的眼神,大概是想起些什麽了?纵是不想再可以用蛊勾引显得掉价,但若是他有意,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回到房中,还是萦绕著那个奇特的月牙形疤痕,似乎是被暗器所伤,只是为何会觉得眼熟?脑里纠缠一起的思绪如同乱麻一团,无数个问题缠绕,没有头绪,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都荡然无存,沈沦在这样的思绪泥潭中不能自拔。手中的折扇依然精细,每次展开还看到成对的题字,不知对子的下阕,是不是还被他握在手里,又或者,早就连同须臾的爱意一起扔掉了吧。

    在房中静坐到月牙升起,尤迦律兴致缺缺地与格瓦下著棋,黑子白子交错在一起,一个晃眼就看错了棋子,小油灯静静燃著,偶尔爆出一个灯花,有几只小飞虫围著门外的宫灯飞撞,这般盲目。屋内陪著淡淡的熏香,甜腻的气息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思绪飞去好远,今早见到的,就是阿梵催眠的军队了。早就觉得阿梵的兵士都有些神智恍惚,早晨随同皇兄一同到营中,果然见得有巫师拿了奇怪的礼器对兵士们催眠,这次回来,大概是对了。

    想到这层,目光烁烁“格瓦,皇兄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似乎是东宫的那位。”

    呵,阿梵一个小国,居然也学著中原宫中的格局了,还习了些奇怪的习俗,翻牌子,有趣得紧。

    “後宫中可有我的牌子?”

    “子言哥哥!”格瓦听他说这个,又不自然起来,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什麽才雌伏於国主,但这实在……

    “没有麽?那我得好好做一个。”淡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次晚,呈上来的牌子中,甲特便见得一个材质朴素但画著精细花纹的牌子,字迹很新,纤细的字形,只有两字“尤儿”。

    “尤儿,不来接驾麽?”走到他的屋前,门口不见应答的小童,也没有一个侍女,一切都由格瓦照料著,不过本来活也不多。

    “皇兄…”

    “小牌子很精细,嗯?”勾起他的下巴,顺势吻上。

    “自是不及东宫娘娘的华丽,不然皇兄怎总是瞧中了她的呢。”

    “哦?吃醋了?”

    “皇兄取笑尤儿!”

    “皇兄便好好疼爱尤儿……”

    屋内一番春色旖旎,偶尔只听得几声娇喘,屋外的寒风萧瑟,飞蛾依然撞击著宫灯的罩子,月牙照得地面一片白花花的,晃了眼。

    ☆、18秋风渐起忆难离1

    18秋风渐起忆难离

    “格瓦,就要中秋了罢?”

    “是呢,不知宫中有什麽宴席。”

    “倒是过得很快。”

    “国主似乎经常宿在哥哥这。”

    “嗯,多得了那凝胶。”

    正淡淡地聊著天,门口却传来丫头尖细的唤门声,“东宫娘娘到!”

    “呵,东宫麽,本殿可是王爷,怎还寻到这来了。”挑了眼,也不叫格瓦去应门,慢慢喝著茶等人进来。

    “见过王爷。”闯进门来的不是那沈不住气的东宫娘娘又有哪个。

    “娘娘找本王,有事?”

    “王爷应是爽快人,本宫也不耽搁王爷太久,这後宫本是女子的服侍国主的,但国主每日都被王爷唤了去,王爷不想见得皇家没了子嗣吧?”

    “哦?原是本王常与皇兄联系兄弟感情,耽误了娘娘了,这害我们家没有子嗣这种话,娘娘可要斟酌斟酌再说?”

    见那娘娘本就是个将军家的女儿,性子急躁,也没读得多少书,这样闯进来,真是个有胆子没脑子的。

    “王爷也该纳个王妃了吧?可要皇嫂替您寻几个好人家的女儿?”

    “皇嫂,有心。”特意将“皇嫂”二字说得极重,脸上的笑意更深,这女子啊,愚痴得紧。

    送走了东宫娘娘,尤迦律不由得心情大好,这样的好心情,似乎来得不大地道呢,呵。

    “走吧,陪我到大殿去,将我早上做的糕点拿著。”吩咐了一句,便进房换衣衫。

    绯红色外袍衬得皮肤愈加白皙,紧致的发髻又让他带了英气,特意画了眉,深粉的唇珠,镜中的模样看著,很魅惑。

    “尤儿?怎麽来了?可是想皇兄了?”见他来,甲特心里也是欣喜,拽过人就往怀里带,完全不顾旁边伺候著的侍卫。

    “尤儿听得皇兄忙於政事,特意做了糕点来。”

    一旁的小厮接过糕点,用银针试毒,尤迦律看得心里一阵冷笑,这般愚蠢的法子,也不知是哪个想的,谁说的银针能试毒了,要毒他的法子多得很,下在糕点里实在是最蠢的做法。

    “够了!都让你戳过了,本王还怎麽吃!”甲特一声轻喝,小厮立刻吓得跪下了,大气不敢喘。

    “呵,谨慎点也是应该的,皇兄又何必动怒。”说著拈了一块放进嘴里,桃红的小舌轻勾。

    甲特看著他,下腹一阵燥热,一把搂入怀里,覆上他的唇,舌头侵入他口腔狠狠肆虐,糕点清甜的味道带著津液更加甜腻起来,“勾引皇兄,该当何罪,嗯?”

    “那便罚尤儿替皇兄研墨,如何?”

    “光是研墨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小妖精?罚你一直服侍皇兄,嗯?”吮吸著他的薄唇,一丝丝甜腥的气息漫开。

    “才不,皇嫂今儿早上还说要替尤儿说媒帮尤儿寻几个好人家的女儿呢。”离开一寸,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

    果然见他眼光一下冷下来,“说媒?谁敢给尤儿说媒?还是说,尤儿想要纳个王妃?”

    “自然是最得皇兄宠爱那位,才如此爱屋及乌,尤儿才不要王妃,尤儿要皇兄。”玉臂圈上他脖颈,送上吻。

    不过是中午时分,帷幕全部落下,大殿中便传来阵阵淫语和呻吟,小厮们垂头侍立在殿外,噤声不言。格瓦也守在殿外,头沈得很低,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握成拳,耳边传来的淫秽之声仿佛是刺伤人心神的利剑,割得他发疼。

    “主子,阿梵那边…”探子半跪在案前,脸色依然发沈。

    “都撤了吧。”每次从阿梵回来的消息,不外乎就是他和他那皇兄如何亲密,如何安好,听得顾祈樾心刺疼,还不如,不知道了。

    “是,徽王问主子何时回去,皇後那边势力越发大了。”

    “林族长的病,似乎比过去还不如了,我尽力,可能不足半年,便能见效。”

    “是,青茫盟主问主子安。”

    “哼,他还问什麽安啊,他最近可好?”

    “盟主看上一女子,可能就要成亲了。”

    “是麽,好,家里有什麽能出手的,让小厮送了去贺喜,没事便下去吧。”

    青茫亦安稳下来了,那小猫儿在阿梵,似乎也过得很好,他那皇兄,似乎是真正对他好,罢了,每日挂念著也无用,等万事平定下来,必定去夺回来。

    中秋的月,洒下一层月光,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光下,他抬著眼望向自己,瞳仁泛著金光,单纯得如同处子,高贵的气息完全不似离家千里的质子。青茫说他身上有皇者的气势,自己却只见过他撒娇置气的模样,女子都没有的娇媚,忍不住搂入怀中呵护著。

    正发著呆,就见林舒旭从殿中出来了,孤身一人,月光拖长了他的影子,看著有几分孤寂,“祈樾,自己一人…呀……”

    ☆、18秋风渐起忆难离2 h

    看著他突然踩空一级楼阶,直直向自己倒来,下意识地抱住他,胸膛被撞到有些发疼,脑里却突然被击中一般,片段的记忆袭来,一片空白,低头看他依然有些愣住,似乎被刚刚的惊险吓到,脸色泛白,朱唇微张,心脏贴著自己胸口,跳动得有些紊乱。

    神差故事地,唇猛然与他的紧贴在一起,手也没有放开他的腰,紧贴著的脸上可以感受到他突然停滞的呼吸,胸口能感觉到他心跳更加迅速,身子都变得有些发硬。

    “祈…祈樾?”

    似乎被唤醒一般,回过神时,舌已经侵上了他的唇线,手也抱得他更紧,也不顾他是要放抗还是呼叫,更加热切地侵入他的唇舌,将他的小舌也吮吸入口中,用舌头安抚著。

    被吻得失了理智,林舒旭忍不住抬手搂住他的腰,身子都有些发软,迎合著他的亲吻,眼神变得离迷。

    似乎,并不讨厌,似乎有些熟悉,顾祈樾懒得再思考,抱了人就回了房中,途中也没有停下对他的挑拨,手已经侵入到他内衣以下,在他胸口的茱萸上细细揉捏。

    一夜春风,醒来时林舒旭还在他身边睡得很沈,身上的痕迹清晰地说明著昨晚的放肆,顾祈樾觉得脑子发沈,一阵阵地刺痛,一会儿後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本就都是男子,这样的关系,虽说有些骇人,但在本朝也是极正常不过,只是对方身份有些特殊,好好照料著便也是了。

    “舒旭?” 从他身後将他环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唤一句。

    听不见他的回应,怀中却填满了他有些苦涩的药味,似乎第一次醒来没有想到那小野猫,顾祈樾不知自己心中在反复衡量斟酌著些什麽,本只是一次利益的买卖,现下这般,弄得不清不楚,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

    林舒旭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差了小厮来伺候梳洗,回想起昨晚的温存,眉眼里都带了笑,今早听到他低沈的呼唤,没有应答,但似乎他环著自己的动作毫不生硬,似乎,这个男子到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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