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分卷阅读13

    四下无人,只有美到极致的海天一色。罗侯想了一会,终于平静又冷淡地朝人开口:“你讲了三个故事,我有的不多,就回你一个,说详细点。”

    “有个小男孩,天生讨人喜欢,长得也恰好符合出生时代的审美。从小活泼好动,见人就笑,在同龄和长辈中讨得不少欢迎。”

    “他长到十岁出头时,格外招邻居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喜欢,平时没少带零食送玩具,他也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很好。”

    肖柏图似乎听出一些端倪,手指忍不住动了一下。

    “结果有一天他父母不在,那女人来敲他家门,请他去帮忙挑个玩具。”

    “说好的是要给亲戚买玩具,他却被带到女人的家里,被用痴迷到变态的眼神和动作,强迫进行了性侵。”

    肖柏图身体微震,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说话的人却还是平淡无奇的样子,继续讲那个详细一点的故事。

    “男孩当时抽条长得快,皮肤偏黑,刚刚长出的体毛发硬。这些细节得到了女人夸张的赞美和病态的痴迷,她把男孩子尚未发育完全的性器视如宝贝,用身体的所有部位去接触那里。不管男孩多么惊惧抗拒,都不肯停手。”

    罗侯垂下眼睛,声音染上些海风带来的微哑:“男孩终于被放回去时,女人还笑着和他家归来的父母聊了一会天。所有人都和善友好平淡无异,只有那个男孩不再一样了。”

    “女人拍下了男孩的裸照,用这种低劣又实用的手段逼迫封口,并且进行着下一次的强迫。这种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直到男孩因为半夜妈妈过来盖被子时被碰到手臂而歇斯底里的尖叫,才在崩溃之下向父母泄露了实情。”

    肖柏图已经站到离罗侯只有一步的距离,他很想伸手抱一下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的男人,却又不敢伸出手,怕会辱没对方现在的坚强。

    “男孩后来接受了两年的心理治疗。”罗侯没有阻止人靠近,他极目远眺,望向辽阔的海面,声音仍在继续,“幸运的是,他没有彻底对异性产生排斥,但与此同时,他也无法再用正常的感情爱上任何一个异性。”

    “成年以后,他开始喜欢娇小可爱,皮肤白净,头发柔软的同性,一切都与年幼时被性侵的他自己截然相反。但同样的,他始终没办法交付感情。当年那个女人曾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爱的字眼,即使是长大成人的他,也无法再夺回自己被强迫掠走的,爱一个人的能力。”

    声音被陆风吹进海里,碧浪裹挟着阳光冲走了一切痕迹。四下的沉寂中,这一片世界里始终只有站近的这两个人。

    “后来,”罗侯的声音顿了一下,“后来,二十岁的男孩遇见了一个皮肤白头发软的矮个子小哭包,他特别喜欢那个小哭包,也第一次除亲人以外,对一个人生出如此浓厚的感情。”

    他思索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也比以前认识的所有朋友都要更近一步。”

    肖柏图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在明了对方曾经心意的同时,也无比清醒地被告知,接下来的事情对两个人来说,会有多么残酷。

    那段经过他们都懂,所以罗侯没有再去讲,他只说了单方面的感受。

    “事情一发生,年幼时的噩梦就几乎用栩栩重现的方式,在男孩脑海盘旋。只不过这次,男孩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个施暴者。因为有着对小哭包的感情,所以他的反驳虚弱无力,他会变成和那个女人没什么两样的人,对一个未成年进行变态扭曲的情感施加。”

    “他不能那么做,他是最没有资格那样做的人。所以他摔门离去,即使割舍生痛,也不能再回过头去多看一眼。”

    罗侯耸了耸肩:“没了,就这些,故事讲完了。”

    他看看人,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抹去了肖柏图脸上的水痕。

    罗侯失笑,还是忍不住叫出了那个亲昵的称呼:“的确没叫错,小哭包。”

    他被肖柏图抱进怀里,腰间的拥抱紧致到攫取人的呼吸。耳边有人在压抑隐忍地低泣,罗侯想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对方宽阔的脊背。

    小哭包也长大了,所幸,他没有因为自己,变成另一个受害者。

    罗侯等人平复下来,才顺了顺对方脑后柔软的黑发:“所以,把你的喜欢收拾好,去送给另一个人,听清了没,嗯?”

    “我没办法回应,就不耽误你了,乖。”

    海边已经到了日落的时间,金灿灿的暖日窝进天边的云层里,即使天空不够晴朗,也足以让观者想象到,云霞之外的落日是多么的绚丽夺人。

    肖柏图把脸从人颈窝里抬起来,环抱的双手仍然没有松开。云外散落的阳光照过来,给他镀了一层暖黄色的光边,他像一只抱紧食物的兔子,机警又灵敏,拥有旁者望尘莫及的反应和能力:“柏林的时候,你也把我当成特殊的人,对不对?”

    罗侯挑眉,舌尖顶了顶右侧的脸颊,半晌才回:“怎么了?”

    肖柏图认真道:“既然已经有过可能,那我就更不会放弃了,哥哥。”

    罗侯被他这个称呼叫得又顿了一瞬,好一会才无奈地皱了皱眉:“那时候情况特殊,你现在还能和我做半年的邻居吗?我下周就离开台湾。”

    肖柏图心想,三十年出六十个半年的邻居,也没见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但他面上却没有显出来,反倒像是被噎住的样子,还让罗侯生出些好笑的心思,摸摸他的头发让他好好看日落。

    云层最终也没有散开,直到金光敛尽,西边仍裹着一团厚厚的云。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肖柏图此刻的运气值,已经用在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

    垦丁一行解决了最大的心结,因为马上要离开,罗侯对肖柏图的动作也到了近乎纵容的地步。他一边安慰着日渐失落的长腿兔,一边放任了对方亲亲抱抱的亲昵动作,就连临走前两天他们再次外宿时,大好气氛下的擦枪走火,罗侯都让给了可怜兮兮的肖柏图,又经历了一次温柔又极致的前列腺**。

    来台湾两月期满,罗侯在p大一行人的送别下,包车从政大去了桃园机场。

    他要去新西兰参加个学术会,和骆泽一起。台北直飞的机票是头等舱,他没等多久,就登机坐到了自己那个靠窗的位置。

    临行前送别的时候,p大的学生都到齐了,里面最大的那只明显神情有些恹恹,人太多,他连告别吻都没讨到,表情别提多可怜。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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