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江湖夜雨十年灯》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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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江湖夜雨十年灯

    作者:小城

    文案

    霸气佛爷邪。瓶邪。生活向,居家向。接十年后817。he。

    内容标签: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邪,张起灵 ┃ 配角:王胖子,黎簇 ┃ 其它:

    ☆、第 1 章

    一

    从长白山下来之后,我们先是下榻在了山脚的小农院儿里。简单的包扎,尔后负责接应的手下端上了简单的便饭。我们三个也饿极了,草草吃过,胖子一卷身就在东北农村小火炕炕头的被子里鼓起个大包,只几秒,呼噜声就冒了出来。所有的画面简单陈旧,就像是十年前我们不断从斗里出来劫后余生饿虎扑食的样子。

    似乎这些年所有的一切从来不曾变过。

    我抬眼看看小哥,他似乎也正准备要看我。他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除了在斗里,做什么事情都毫无存在感。连看人的时候也是,目光清淡如水一望无际的透明。我有什么话一时也忘了说,只觉得这样的目光让刚从斗里出来的那种紧张疲惫静静的清空。我向他笑了笑:“你睡吧。我去安排安排。”

    看着他动作不紧不慢的卷上被子沿着小炕沿躺下,我转身出门招来得力的心腹,梁子。这是我这几年亲自带出来的人,本姓梁。做我们这行的忌讳,梁子意同过节,是谁也不愿意招惹的。他以前跟过的主儿雇,都愿意叫他大梁,取个顶梁立柱的美意。偏偏跟了我,道儿上就随着我的叫法慢慢叫成了梁子。没别的意思,只是自潘子去后,凡是跟在我身边能混出个头脸来的,自己个儿出门去在道儿上也都能被尊称上半个爷字,我都是单姓加一个子字叫他。这些人也都应承了,转身出门在道儿上也受别人一声爷。

    正值8月,我在东北小农院儿里的葡萄藤架下一立,映着淡淡的树影斑驳,背对着远山。梁子垂着双手欠身站在我身后,叫了声:“爷。”

    我“恩”了一声,头也没回的问他:“兄弟们这趟伤的都怎么样。”

    他的回答从来都是挑简明扼要的说,多余的绝没有二话:“回爷的话,都还成。”

    我稍稍放了点心,慢慢抬手扯了根葡萄藤的叶子,悠悠问他:“解九爷那边什么情况。”

    他顿了顿,欠欠身回答:“不敢瞒爷,恐怕不太好。九爷是先爷一步被人从山上接下来的,到我这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我即刻叫人送了医院去了,叫人联系的东北这边开的绿色通道。一两个小时前,我叫跟着九爷的兄弟来信儿说,东北这边治不了,已经转往北京。北京那边,已经惊动了霍小仙姑,连黑瞎子齐爷都往那边去了。怕是这一次非同小可。爷您应当有个准备。”

    我扯着葡萄叶子的手顿了顿。那片叶子露出来的空隙已经遮不住阳光。东北的烈日从那空隙中直刺着我的眼睛,有些疼。我淡淡的应了声,问:“还有其他的响动么?”梁子回说:“没有。”

    我慢慢松了手,背对着他道:“你留神着九爷的情况,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再着人手瞧着解家和霍家那边。九爷倒下的这几日,恐有异样。”

    他再次欠了欠身,应了声是。见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就退下了。

    我站在树荫里,心底又凉又静。本以为听到小花并不乐观的噩耗,我会厚颜无耻的痛不可挡一把。可是居然心里空旷的连一丝回音都没有。是真的空了,沉了。一潭死水扔下去千八百个石子儿都不带有个动静的。这么些年,为了小哥,我愧对的又何止小花一个人。从三叔,到潘子,胖子五十来岁的年纪愣是跟着我东跑西颠儿了半辈子,人黎簇好好的一个穷学生跟着我折腾的全身断筋碎骨都是后遗症,甚至还有那个被我逼的不得不翻盘的王盟。

    人情债,命债。呵,我居然真的炼成了吴小佛爷,对这些还不完的魔债可以统统的漠视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男人嘛,没什么扛不起来的秤砣。既然小哥已经出来,欠下的债再多,大不了我一身背就是了。还不起,总还有一条命在。

    回屋去看见小哥和胖子仍旧沉沉睡在地炕上,我在屋里靠窗一侧的躺椅上和衣睡下。并不是没有额外再安排一间屋子,只是觉得这样的时光未尝不是过了一日遍少一日。下山的时候胖子已经说过,来之前他就想着,如果有命出来,他还是回巴乃去。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他不是不想回北京去看看。只是巴乃现在已经成了他的根。胖子很少说这样煽情的话。我知道,云彩已经抓住了胖子的脚,半个身子都拽进了巴乃的土地里。这一生,恐怕是要在那里终老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可我莫名的觉得自己只是浅眠。明明没怎么睡,却恍然过了好几个小时。略一动弹,身体泛上来久违的乏力感。好像是大病初愈,病好了力气却没有恢复的乏软。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十年总过的像一台机器。

    扭头看了看,胖子的呼噜还在响,小哥却已经醒了,躺在小炕沿上望我,我笑出来:“小哥,你真是没变,体力还是那么好。我和胖子却已经老了,胖子五十来岁的人了,怕是要睡到明天早上也醒不来的。”

    话音未落胖子已经一弹身坐起来:“胡说八道,谁说胖爷我老了?天真叫你伙计拿酒来,今天胖爷叫你们看看什么叫王月半老矣,尚能饭否!”

    别说,还真是月半将军虽老,尚善饭。这边菜还没上齐,胖子跟前那一盘红烧肉已经下去一半了,还伴着甜嘴麻舌的呼呼声。我和小哥淡淡的笑望着他,看他吃的中途停顿,我笑道:“赶明儿我叫人往巴乃给你送一车猪崽子去。”胖子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巴乃的猪是养着的,不杀。”我仍旧淡淡笑望着他,没有说话。我没有问为什么。我并不想知道为什么,但我偏偏大概滤的出是为什么。只有胖子慢慢寻思了一下,用一种淡淡的、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杀了猪,明年还盼什么。”

    小哥没有说话。我总觉得他已经知道胖子这十年来的状态。他那个人,从来都是淡淡的,静如深水,安若泰山。谁也别指望在某件事上听出哑巴张的一个屁来。而我,自然也不是十年前唏嘘慨叹的我了。心下明白,面上仍然微微笑着。胖子在巴乃,再回归山野,到底不是农民,种地吃田放羊生孩子,生了孩子再种地吃田放羊。他在那里,不过是寻一个根,一个寄托。整天伴随着青山绿水云彩的坟墓,身边围绕一群放野的猪牛羊。所以这样的家畜,是杀不得的。杀了用什么来点缀他和云彩的生活。杀之不尽,明年再养,王胖子还没有这个折腾劲儿,况且再养也不是去年的那些猪了。他并不是去给云彩看他每年新养的猪有多肥有多壮的。他也总不能告诉云彩,看,你在下边,昨天我又杀了头猪红烧了。

    胖子的语气平常,不见异样,像在谈论巴乃的天气。说完复又大吃起来。好像要把这几年缺的肉一气吃足了瘾。

    菜继续上,梁子亲自在旁边搭手伺候。酒菜虽不上什么档次,但在这个小农家院儿里也倒极尽丰盛。红烧肉,酸菜炖血肠,小鸡炖蘑菇,清蒸肘子,酱猪蹄,凡是东北小农家能找出来的硬菜都摆上,只有一个素菜是盘特不合景的拍黄瓜。倒有一个菜没变,就是那十几年前逢斗必见的猪肝。这菜上来的时候,我面上淡淡的笑着,目光刀锋一样刮过梁子的脸,玩味的看他,想知道十几年前的事了是哪个有种的家伙背着我嚼了舌根。梁子在我跟前混出脸来了,有种不看我,把猪肝直端端摆在闷油瓶眼前,恭恭敬敬颔首欠身道:“张爷,您慢用。”说罢低头出去,故意避过了我的视线。我扫了一眼他的眉间,手指轻轻的敲了下桌子。他的身形不变,指尖却有些抖动。我笑了笑,不大的事情,到底随他去吧。

    小哥没觉出什么不同。随意夹了块猪肝进嘴。动作依旧风轻云淡,熟悉到我以为回到了十年前下斗的日子。只是如今,终久物是人非。我举杯敬他:“小哥,给你接风洗尘,欢迎回来。”

    闷油瓶还是那个闷油瓶,举杯与我碰了碰,一言未发,一饮而尽。胖子在那边打了个饱嗝:“唉唉,悠着点儿喝哈,别喝了前半场给小哥接了风,到后半场没有量给胖爷送行了哈!”一边说,一边也不举杯相敬,提了一大海碗烈酒一仰脖,喝完了抹着嘴道:“胖爷先给自己明天回程送一送啊”

    胖子这自斟自饮的方式不走寻常路,我和小哥互望了一眼,然后举杯陪了胖子一杯。东北的酒是烈,不似南方的酒清甜。两杯酒下肚,我肚子里空着,只好去对付我眼前的那盘素黄瓜。小哥见我没吃什么,伸手向我碗里夹了一块肉来。此时胖子第二杯又已经干了,匝着嘴向小哥道:“那什么,小哥,别给他夹了,他吃素。”

    小哥给我夹的肉钝钝停在了我的碗边,一时没有缩回去。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加菜。我有些歉然的向他笑笑,他眉间的神色清冷的变了一变,然后又泰然自若的将那块肉夹回了自己的碗里。

    我再次举杯:“敬你,敬胖子,敬我们三个。”

    他停了停,神色无常,动作却有些轻了,细细饮了一杯。胖子这是第三杯尽了,顺势扑在桌上,一手隔着桌子捉住了小哥放在桌面的手,猛然大恸起来:“唉呀,小哥,十年了,你可算是回来了呀!”酒壮熊人胆,随即借着酒劲,向小哥絮絮叨叨起这十年的故事。从10年前我从长白山上栽下来,到5年前他远从巴乃赶到墨脱救了拼死杀出重围的我,还有1年多以前,我带着17道疤痕闯沙海的故事。

    胖子不像我。这些年来我说话越来越简洁。这些往事到了我嘴里讲给小哥,恐怕就只剩了一句:“我接了三叔的生意,还混在道儿上。地址没变,还住那里。”可是这些事到了胖子那里,循环往复车轱辘话,转了圈儿的来回扯,一句话颠三倒四好几回,一点芝麻事能给你扯上三天三夜,直到他觉得他讲到了他要达到的效果。所幸的是,十年了,小哥再不变,也总归有点变化的,他居然很给面子没有甩开胖子的肉手。

    我端着酒杯,借着酒劲儿也没打断胖子。微醉中只笑看着胖子斜趴在桌子上唾沫横飞。让他说。让他说。十年了,铁三角重聚,大家都需要一个楔口。

    ☆、第 2 章

    二

    一夜没睡,最后是醉在酒桌上。凌晨时梁子叫我们起来:“几位爷,该动身了。胖爷的航班要到登机时间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夜色有些雾蒙蒙的。伙计开着一辆越野车,送我们去到最近的机场,胖子从伙计手里接过登机牌,又见梁子手里拿了一个布包给他。他没接,看了看我:“天真,你这可见外了啊,回巴乃我也没用钱的地方。”

    我微微笑:“拿着吧。这样我也心安一点,就算我送你一车猪崽子了。再不成,这趟就算我夹了你的喇嘛。”

    “夹喇嘛?”胖子哈哈大笑,一扫阴霾,“亏你想的出来,夹喇嘛夹出来个什么,夹出来个小哥?”他笑的豪迈,不再推拒,将布包往随身的背包里一塞,拍了拍我和小哥的肩,头也不回的去了。我看着他走进了登机口,身子一震一震的,脖子后头的肉一直梗梗着,仿佛用了些力气,一直没有回头。这些年家里道儿上朋友圈,最了解我和小哥的心结的,也就是铁三角之一的胖子了。分别的时候,他没有搂着我们俩的肩膀极富感情的交代一句:好好过,已经尽了他的忍耐力。胖子毕竟老了,有些人情间的别来送往,到底不适合他。于情于理,总算我欠他的。

    我回头,向小哥一笑:“我们走。”我们的登机时间跟胖子隔不远,我们和梁子在头等舱,兄弟们有一批带着装备跟火车和越野车回去,有几个近身守着的,跟我们一机坐经济舱回去。进登机口的时候,闷油瓶先被工作人员拦下:“先生,您的登机牌。”闷油瓶没动,我也没动。梁子从身后适时递上一厚叠东西。闷油瓶的身份证,户口本,驾照,护照,甚至港澳通行证,最上面是这次航班的登机牌。

    跟闷油瓶一起并排坐进头等舱,我有点想闭目养神。按规矩,梁子坐在我们身后不远,防着有什么异动。他办事,我放心。只是刚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听见闷油瓶淡淡的声音:“这些证件,是你提前办好的么?”

    我微张了眼睛。跟他说话,我没有思前想后脑子转几个圈的习惯,下意识回答:“不是。”想了想又补充道:“确切的说,我不太清楚。”我是确实不太清楚梁子的运作时间,我也没有特意交代过。这些小事我已经习惯了信任他,不用我太操心。

    小哥淡淡的恩了一声,几不可闻,算是回答。我又有点想闭眼睛,他忽然又道:“你变了。”

    这下我真是没了睡意,微微坐直了身子,听他有意无意的往下说,声音淡淡的:“你的势力大了。也更会用人。”

    我默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并没有想这么早给他展看这些年很多很多人和事有多少多少改变。可我也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他什么。没有隐瞒他我身边的伙计和势力变化,也没有阻止胖子跟他絮叨这些年我身上留下多少伤痕。以小哥的敏感和聪颖,刻意隐瞒也无非多此一举。快四十岁的男人,早已经不是矫情的年纪了。况且这些,他总要习惯的。即使他用不着,可是我想要他习惯。习惯这个世界,才有扎根的存在感。

    默然半晌,我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哥,别想太多,有我在呢。”

    说完了没有听见小哥回答。闷油瓶大神又开始发挥无视功力,仰头望着飞机的天花板。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身上的气息也淡的透明。我轻轻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貌似说错了话。这一句有我在呢,似乎是十年前和十年后最大的差距和改变。我望着他坚毅有棱角的侧脸,不知道那样平静的状态下他在想什么。有我在呢。这句话,这个意思,这种保护的心态,好像十年前谁在我面前飘忽而过。

    下了飞机,又是这边的伙计开车来接,我和小哥坐在前面的车上,梁子带着兄弟坐在后面几辆车上。近了西泠印社,眼瞧着到了吴山居。车停在铺子旁,小哥先下车,我忽然听见梁子从后车上下来低声叫了句:“爷。”

    我知道他是有事回我,甩手把钥匙抛给小哥:“小哥,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眼看着他进了吴山居,我走到路边点了根烟抽上,问道:“什么事。”

    梁子低声道:“回爷的话,如爷所料,新月饭店那边有伙计反了水。霍家和解家那边眼见着压不住了。霍小仙姑亲自来的电话,请您往那边走一趟。”他双手托上来一部电话,是我工作的那部,一直由他管着,意思是请我验看。我摆摆手,意思不用了。他又把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包里。

    我抬眼看了看吴山居,二楼的窗帘已经打开。

    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烟圈。

    吃素,能不吃素么。欠这么多人情债命债,不吃点素怕将来轮回不起。我扔了烟蒂用脚碾了碾:“花儿爷的事情,咱得去。小哥这边,我就不进去了,叫人接黎簇来陪着。一会儿你亲自进去和张爷说一声儿,叫他好好休息一下,说我去去就回。”

    等了十年把小哥接回了吴山居,我却没能紧跟着走进去看上一眼。转身上了车,再次折腾到北京医院已经又是入夜。

    我走进那个符合解霍两家当家身份、豪华的像总统套房一样的病人看护室,黑瞎子正坐在门口一处软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见我进来,咧嘴笑了一下,总觉得他墨镜底下那口白牙,故意掩盖着他墨镜下和面部表情并不搭调的目光。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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