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龙佛时刻》分卷阅读8

    也罢,既然知道他已平安,便不再打扰。

    龙宿取出白玉琴,指上运起内力拨弹几下,将铮铮琴音送至远处。短短一小节,是往日三人齐聚宫灯帏时,他每每弹奏之琴曲的开头。

    他并无奏完的打算,只弹了这一小节,便停下来。人不齐全,弹得再多再好,也无多大意思。

    风雪正急,呼啸一声又一声,也不知道他的琴音,佛剑可曾听得到。若是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来日方长。

    此地风急雪冷,易伤白玉琴,龙宿手一扬,将琴收了起来。转身欲走时,山洞内一阵金色佛光骤然冲天而起,光耀四方,漫天风雪一时为之停滞。

    “佛剑?”龙宿不由收回脚步,回头望去,眉宇间一丝笑意漾开。

    这算是汝的回应?

    既然知道他安然无恙,龙宿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抬眼一看,风雪似乎更急了些。

    啧!他向来讨厌这种风雪掩面的天气,连忙化光,回儒门去。

    龙宿闲散惯了,不大爱管事,因此重掌儒门天下之后,仍将大半的儒门事务交由属下去处理,只有极重要的,或者是属下们无法决断的事情,才会呈到他的案前,请他决断。

    如此一来,他很快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悠闲日子,每日弹琴喝茶,好不惬意。

    疏楼西风已经修葺好了,大门前也照着龙宿的吩咐种上了两行相思树。他兴致很高,,每日总是亲自打理,等着它们蔚然成荫。

    龙宿在儒门转了一圈,见左右无事,便回到疏楼西风,进了书房,取出琴和纸笔来,打算谱了一支新曲。

    曲调悠远平和,能令闻者想到竹林听禅,空山钟声。

    才完成了一半,龙宿又觉得有些倦了,便歪在白狐软榻上小憩片刻。

    方一阖眼,便做了个梦,梦中佛剑弹着琴,他倒是坐在一旁听着,竟是颠倒了过来。

    醒来之时,龙宿仍记得梦中的曲子,有别于他方才所作的琴曲,清幽而欢畅,是红尘世界里的桃花流水。

    龙宿欣欣然提起了笔,想将梦中听到的曲子录下来,录到一半,却发现后边的都记不起来了。他只好将笔搁下,看着面前半支曲子,加上他先前谱的半支,都只有一半。

    看来只能留待日后再续了。

    或者,应该寻个借口,让佛剑来续。即便不能,至少也要让他弹奏一次,在剑子不在的时候,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想着这些,龙宿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好,他吹干墨迹,将琴谱收了起来。

    只是,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没准时间久了,他自己倒先忘掉了。

    但无论如何,只要人在,总有机会。

    *

    这一天晚上龙宿一夜辗转,仍是惦记着佛剑。天刚蒙蒙亮时,他又出了门往大雪原去,沿着昨天的路径,径直来到了山洞前。

    他来得太早,佛剑似乎还没有醒,龙宿也不想吵醒他,还故意隐匿了气息。

    佛剑的新朋友却一直守在洞口,略带戒备地打量着他:“你是谁?”

    龙宿亦端详着对方,黑发如瀑,面色苍白,容貌也称得上俊美,仅从外表上看,倒不大像是败血异邪,反倒有些像西蒙。

    奈落之夜宵,据传是夜重生的作品,该不会是参照了西蒙的容貌吧?

    西蒙一脉与败血异邪的恩恩怨怨,龙宿并不感兴趣。

    不过,因为佛剑的缘故,对于眼前此人,龙宿很有好感,便上前与他攀谈起来:“吾乃佛剑的好友,疏楼龙宿。不知汝如何称呼?”

    两人的说话声一字一句传到洞里,佛剑侧耳听了一阵,外头两人渐渐相谈甚欢,他也就不管了,翻了个身,继续合眼睡下。

    等到佛剑起身时,风雪已经停下。

    佛剑走出山洞,遍地雪色里,龙宿一身珠玉更显光芒璀璨。

    他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字,奈落之夜宵,是宵的名字。

    宵就站在龙宿的旁边,很听话地临摹了十几遍。

    龙宿不愧是儒门龙首,执教经验丰富,短短片刻光景,宵的字已是有模有样,颇具风骨。

    龙宿表扬道:“写得很好!”

    宵心智单纯,被称赞了一句,心头暖暖的,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神色依然有些木讷。

    龙宿接着又写了一句,仍是端正的楷书。

    宵念道:“剑子仙迹满腹黑水,佛剑分说闷似木石。”

    他生而知之,只认得字,却不解其意,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龙宿很认真地解释:“黑色,墨之颜色。古墨惟以松烟为之,松树不畏严寒,四季常绿,这一句便是盛赞其才学之高,也是比喻他有青松之德。”

    宵连连点头,表示懂了,又问:“那下一句呢?”

    龙宿又道:“木石,取木之质朴,与石之坚毅,也是赞美称颂之意。”

    “我明白了。”宵又点头,低头继续临摹。

    佛剑走到龙宿的身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佛剑?”龙宿回头一看,果然是他,雪发披肩的修罗相,看着也比过去瘦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佛剑问。

    龙宿笑着答道:“寓教于乐罢了。”

    佛剑心道,乐的大约只有你一个吧?随即示意龙宿跟他走到一旁,颇有些无奈地对他说:“宵很单纯,你别教坏了他。”

    “原来佛剑汝是这么看吾的?罢了,看到汝的面子上,吾认真就是。”

    佛剑带着龙宿进了洞里,相对而坐。

    这里无茶待客,不过佛剑也知道,龙宿并不在意这些,便倒了杯积雪煮沸的水,晾到温度正好,不会烫手,才放到他的手心里。

    一触到他微凉的手,佛剑这才回想起来,龙宿已是嗜血者之身,不再怕冷了。

    “怎么到这里来了?”他问。

    “吾来看汝。”

    见到佛剑,龙宿有好些话想对他说。从儒门天下,说到疏楼西风,转了一圈,又落到了他们共同的好友剑子仙迹身上。

    譬如那位仙姬还守在豁然之境,摆出了苦守寒窑十八年的架势,就是不肯死心。

    龙宿本着朋友之谊,让人对她撒了个谎,骗她说剑子在南边出现了。仙姬信以为真,眼巴巴地千里‘寻夫’去了。

    她前脚刚走,剑子就悄悄回去了,还以为没人发现他呢!他在家待了两天,大约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一拂尘将豁然之境推平,如今正找了工匠过去,准备重新建房子。

    “也怨不得他如此暴躁,”龙宿笑道,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他毕竟在那里住了许多年,突然被人折腾成那样,任谁都会生气的。”

    佛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觉得那些红灯笼早该拆了。

    转眼金轮西沉,龙宿依然兴致不减,想要留下来和佛剑就着刚才的话题联床夜话,结果一看到洞里又硬又冷的石头床,连铺盖都没有,他的眼神顿时就暗了下去:“这未免也太冷了!”

    佛剑奇怪地看着他:“你怕冷?”

    龙宿辩道:“不怕冷,又不是不觉得冷。”

    “……是这样?”

    “等吾一阵,吾很快回来。”语毕,龙宿便匆匆离开了。

    佛剑突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时,宵走了过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隐隐有一丝期待:“大师,来看看我写的字!”

    满地的“剑子仙迹满腹黑水”,满地的“佛剑分说闷似木石”。

    “……”佛剑有些无语。

    宵异常敏锐,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沉默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大师,你还好吧?”

    “无事。”佛剑垂下眼帘,只是突然间心绪有些波动,想到了某位剑客的定罪名言。

    ☆、雪原之夜(二)

    龙宿很快去而复返,与他同行的还有一群儒生。

    队伍中还有几辆载物的平板车,车上东西堆得很高,还遮了一层挡雨的油布,也不知道里头装的究竟是什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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