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刻骨铭心》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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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早晨的微光透过雪白的窗帘照射房间，四周围绕着粉色光芒，让人感到一切都好不真实。

    刚起床还有些昏昏沉沉，我抚着额头，有些头痛。

    『何囡……跟我交往好吗？』

    突然又想起那晚的事，我闭上眼，轻轻呼了一口气。

    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我……是真的接受韩邵了吗？那幺以后，我和韩邵就不只是朋友关係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不捨、难以置信甚至是留恋的感觉，心里好複杂。

    而莫唯把我的手甩开那一幕，几乎在我脑海里不断放映，脑袋已经混乱的无法再入睡了。

    我将脸靠在膝盖上，良久后，才拿起手机，把这些时间我打的小说全部複製给莫唯，就算知道他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係，我也希望他能看到这个故事。

    里面写着隐香的所有感受，也有失去赫武后的伤痛。

    一个和他非常相似的男人，赫武的故事。

    关掉手机萤幕，我倒在床上一阵子后，才起身换上制服出发去学校。

    走出公寓，便看见韩邵站在重机旁，他一看见我，同时漾起灿笑：「我载妳去学校吧！」

    我愣了一会儿，便提了提书包：「学校搭个公车就到了，不必麻烦你啦。」

    韩邵直接将安全帽套在我头上，帮我扣上扣子：「我是妳男朋友耶，这一点事根本不麻烦！」

    听到此句，我身体一僵，微微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恩……那走吧。」

    韩邵载我到学校后，我便下车把安全帽还给他：「谢谢。」

    韩邵凝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摸摸我的头，温柔一笑：「怎幺都愁眉苦脸的，开心点，我放学会再来载妳。」

    我勉强勾起嘴角，和他道别后便往教室方向走去。

    因为学测结束，许多幸运考上理想大学的高三生，都已经在享受这最后的高中生活，而另一群还在埋头读书的人们，就是要再拚指考的。

    学测成绩出来后，我很幸运的考上位在台北的大学，也想在毕业前好好放鬆。

    但是，总有些事让我无法静下心，更无法奢求放鬆了。

    当我经过二班时，看见璟媛和他们班的人开心地打闹着，我原本面无表情地看着，却不自觉笑出来。

    笑自己只能远远看着朋友和别人友好，自己却无能为力，璟媛久久没有回到公寓，想必是真的要和我绝交了吧。

    我摇摇头，赶紧快步离开，以免自己又会开始难过。

    正要走进七班，六班忽然冒出一个人，我们两人就这样撞在一起，还好对方及时抓紧我的手，不然我就要往后倒了。

    抬头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

    郑莫唯看到是我时，也愣了一下，确定我站稳后，他才放开手，便和朋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我咬着唇，平静心底泛起的涟漪，才转头看着他的背影。

    曾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张璟媛和郑莫唯，可是如今他们都离我而去了。

    想到这里，我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胸口好像被人掐住。

    走进自己的班级后，张瞳一看见我，便走过来问：「学测考完那天，妳直接追着郑莫唯跑走，我有点傻眼呢。」

    我把书包放好，课本、铅笔盒都拿出来，张瞳见我没回答，又道：「妳知道妳追出去的时候，韩邵一直看着妳的身影吗？他的眼神很受伤。」

    我原本在动作的手马上停住，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

    张瞳坐在我前面的位子：「妳没事吧？」

    「我那天晚上和韩邵交往了。」我深吸一口气，心却像上千个针在刺：「就是那个骑重机载我的男生。」

    张瞳傻在原地，良久后才反应过来：「可、可是妳那天……」

    我疲惫地看着张瞳，紧紧拧着眉。

    张瞳望着我的神情许久，眼睛越睁越大：「妳该不会……喜欢着郑莫唯，却和韩邵交往吧……？」

    我全身无力：「不是，才不是……我不应该到现在还喜欢莫唯的，再这样下去我会很痛苦，妳懂吗？」

    我皱着眉头看张瞳，声音大了起来：「他想把我甩开、他想和我画清界线，他甚至不惜伤害我，郑莫唯做了那幺多让我伤心难过的事，他是个烂人！我怎幺能够到现在还喜欢他！？」

    我的声音引来几位同学往这里看，张瞳瞪了一眼他们，那些人才乖乖去做自己的事。

    我不断用力喘息着，张瞳拍拍我肩膀，神色凝重：「因为他伤害了妳，让妳太失望，妳才不想要自己再喜欢他，对吧？」

    我用手撑着额头，痛哭起来。

    不想要自己喜欢他的理由太多了，我不想拖累他的梦想、不想他要离开、不想让自己喜欢一个总是让我难过的人！

    张瞳安慰着我，在我耳边轻喃道：「可是妳太爱他了，不管他怎样伤害妳，妳却还是那幺爱他，才会和韩邵交往，好断了对郑莫唯的感情。」张瞳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样，韩邵是痛苦的，妳也是痛苦的。你们都会受伤。」

    我缓缓趴在桌上，想着张瞳的那些话。

    是啊，不管莫唯再怎幺对待我，不管他有哪些缺点，不管自己嘴里说着他是烂人，却都可以因为他是郑莫唯，而包容他这些不好的，就只因为爱他。

    「真正的爱，不就是不管他有再多缺点，妳还是喜欢着他吗？」张瞳轻轻拍着我肩膀：「至于妳要怎幺做，那就是妳自己的选择了。」

    我垂下眼眸，只感到心里好複杂。

    曾经莫唯在圣诞晚会、跨年陪伴着我的画面再次出现，那时候，对我温柔的郑莫唯呢？那时的莫唯去哪里了？

    听着张瞳的话，我只能认了，认了我还爱他的事实。

    好想要……好想再被他拥入怀里一次。

    「同学们，为了庆祝各位熬过学测，学校要在明天举办两天一夜的高三海滩派对！」班长在台上雀跃地公布：「地点在垦丁喔！要参加的人赶快来报名！」

    通知单发下来后，我盯着它良久。

    没想到国中参加过海滩派对，高中又有海滩派对了。

    「妳想去吗？」坐在我身旁的两位女同学拿着通知单讨论着，我坐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可是我又不像妳，学测就考到自己要的学校，我还要拚指考欸，算了啦。」

    我拖着腮思考，既然我不用考指考了，应当是要去放鬆一下，好好参加高三活动。

    张瞳开心地跑过来：「何囡，妳要去吗？如果不用考指考一定要去喔！」

    我勾起嘴角，点头答应。

    那些在国中的记忆又回来，那个还是国中的我和莫唯。

    放学，韩邵遵守承诺来载我，他贴心地帮我扣上安全帽扣子，而我却不自主看向骑着脚踏车回家的莫唯。

    「上车吧，今天有没有什幺趣事？」我坐上车后，面无表情道：「明天要去两天一夜的海滩派对，在垦丁。」

    「好远喔，本来想去载妳回家耶。」我马上回答：「谢谢，不过真的不用了，会有游览车。」

    韩邵沉默了一会儿，便又堆起笑容，一路上都是他在讲话，我则是回应一两句。

    满脑子都是莫唯方才骑脚踏车回去的身影，实在无心听韩邵说话。

    我这样做，会不会对韩邵太残忍了……？

    一到公寓门口，我把安全帽脱下来还给韩邵，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髮，便逕自走去开门。

    韩邵站在原地凝视着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我开了门正要走进去，韩邵忽然下车：「何囡……」

    我回过头：「什幺事？」

    韩邵朝我走近，那眼神里带着我不懂的情绪，使我不自觉低下头。

    他牵起我的手，身体离我非常近，我几乎听得倒他的心跳声。

    「我可以吻妳吗？」

    我错愕地抬头看他，韩邵已经俯下身将唇覆上我的！

    他的气息轻轻吐在我脸上，我忍下强烈的压迫感，同时，莫唯的脸浮现脑海……

    『国中的海滩派对，坐在海边的女孩就是妳，对吧？』

    『我愿意一直当妳的守护者』

    『如果能在国中就认识他，那我心里的伤是不是就能早点康复了？』

    当跨年那时，莫唯在公寓门口前吻了我额头的画面浮现脑海，我无力地闭上双眼。

    站在我眼前的是韩邵，但我的脑海全都是莫唯，全部都是他……

    当压迫感逐渐麻痺之时，我只能闭上眼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