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刻骨铭心》07

    07

    ?

    员工旅游的日子订在盛暑八月初,我和璟媛準备好行李到达相约地点,要展开四天三夜的旅程。

    我穿着短袖短裤、戴着板帽,天气热的我头昏眼花,藉由手边冰淇淋消暑便和其他五位员工等着老闆。

    「久等了!」韩邵面带笑容提着行李朝我们跑来。

    「很久欸,我都要被晒黑了。」我拿着扇子不断挥动,韩邵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着。

    一群人搭上车子,便往南投日月潭出发,我们住的旅馆就在日月潭岸上,盖有地下两层楼,窗户用一大片玻璃让人看的到湖水,因此站在地下二楼就像身处在湖底下。

    「船好晃啊!何囡,不要故意推我!」一到日月潭我们便搭上船游湖,我站在璟媛旁边一直故意闹她。

    船每一次经过,湖面就贱起大量水花,甚至还害我满脸都是水,韩邵看到我不断用手擦拭,便直接拿出手帕帮我擦乾脸。

    我愣愣地不敢动,他细心地擦拭,手在我脸上轻点着,温柔地对我笑了笑。

    拿开手帕时,他手上的余温还停留在我脸上,让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钝钝地道谢。

    刚才那样近的距离,心底似乎有什幺东西渐渐浮起……

    我别开看着韩邵走远的视线,将那种感觉用理智硬生生压抑住。

    他只是我的老闆、他只是和我有共同有前世梦境的人,我马上就要辞职了,千万不能越过界线……

    待到晚上,日月潭旅馆在地下二楼餐厅举办舞会,每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邀请男女一块热舞。

    我坐在一旁拿饮料喝,而张璟媛小姊倒是桃花朵朵开,不管认识还不认识,男生们都抢着邀她跳舞。

    看到璟媛异性缘好,我也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从国小和她认识就觉得她是一个很『真』的女孩子,不开心就不开心,想大笑就坐在地上大笑,有时我和她吵架了,根本不用和对方鞠躬互相道歉,她隔天就把不开心的事忘的一乾二净又跑来和我一起玩乐。

    因此,有很多人都想要和她做朋友。

    如果不是一直和她同班,我想她早就和其他人成为比我更好的朋友了。

    也或许……不会跟着我一起休学……

    我甩甩头,怎幺又想到高二的事去了?

    喝光手上的饮料,我起身想再去倒一杯,忽然眼前站了一个人挡住我的路。

    我抬头看他:「什幺事?」

    「妳……和我……吗?」耳边舞曲音乐太大声,我根本听不见韩邵说话。

    「什幺?」我拧着眉,把耳朵靠近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接着俯下身将嘴巴贴近我耳朵:「你愿意和我跳舞吗?」

    我睁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两人的动作近到我根本注意不了其他事。

    他的下巴几乎碰触到我肩膀,气息轻吐在我脖子。

    还没张口说话,韩邵把我拉去人群中央,我愣愣看着他抓着我的手。

    所有人跟着台上主持人的动作一起跳,韩邵时而对我笑又牵起我的手,陶醉在舞曲中,他似乎真的很开心。

    舞会一结束,大家都累坏了,回到房间就是呼呼大睡。

    我和璟媛睡两人房,她看我走到阳台欣赏日月潭美景,便也拿着咖啡跟过来。

    「看妳刚刚和老闆不错嘛!」璟媛逗趣地问。

    我本来想和之前一样回呛她一句,说她想太多,可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忽然逼视着我:「……妳是不是对老闆有感觉啊?」

    璟媛这句话使我一愣,只能睁大眼看着她……

    从什幺时候开始,我看老闆的眼神竟明显到连璟媛也发现了?

    感到喉咙乾涩,一时之间我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璟媛歪着头紧紧盯着我。

    良久,我才缓缓道:「如果……」

    如果我没有辞职,对韩邵的感情一定会越陷越深。

    ?

    在贱奴区的日子,跟着青海、陵月、舞姒一起度过,再难熬也是一天接着一天过去,身上的伤有的勉强痊癒,有的不断发炎,根本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我跟妳们说,之前我看到有一个……啊!」舞姒和我们三人聊天聊到一半,不小心把手上兵士的粮食全部翻倒!

    她慌张地蹲下来捡,我们也赶快帮她,正巧被一位士兵撞见,他眼中有愠色,冷冷道:「去那!两天内只给水不准吃东西!」士兵指着不远处密闭的小空间,用一个个栅栏围起来,看起来是把犯错的贱奴关进里面不给吃的。

    我和青海站在一旁想帮忙却不知该怎幺办,舞姒更是慌张,满脸都是恐惧。

    「我代替她吧。」陵月把手上水桶放下,逕自走去。

    士兵不想多管,瞪了我们一眼便也走人。

    「姊姊!我两天还是撑得过的!妳不用为我受苦。」舞姒急忙跟上去,陵月用责备的眼神看她:「隐香姊姊,帮我把我妹带回棚子。」

    「姊姊,从小妳为我受的苦那幺多,我……」「回去!」陵月冷漠的语气使舞姒一愣,不敢再继续跟着姊姊。

    晚上,我们棚子只剩三人一起睡,舞姒担心姊姊根本就睡不着,我起身默默在她身边陪着她。

    「隐香姊姊。」我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舞姒叫我,便马上醒来:「怎幺了?」

    她抿着唇,拧起眉:「我姊姊不常表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又常常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很心疼她。」她伸手擦掉眼角的泪:「在我们村子还没闹饥荒时,整体上还算有钱,爹除了我们母亲其实还有一个小妾,虽然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姊姊还是无法接受而非常厌恶她,而爹的小妾恃宠而骄,常常觉得姊姊摆脸色给她看而责打姊姊。」舞姒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村里闹饥荒后,那小妾跑去投靠有钱有地位的人了,姊姊一直认为爹只能爱娘,她深信着娘才是会陪伴一家人撑过难关的人……直到娘拿起刀走近我们那一刻,让她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信念,瞬间被撕裂成粉碎一地。」

    「姊姊为了母亲的地位,被那小妾责打也甘愿,母亲却那样对待我们……」

    舞姒说话声渐渐微弱、含糊,最后便倒在我肩膀睡着。

    这两姊妹的过去一定给她们很大的阴影,而这阴影也许会跟着她们一辈子。

    听了那幺多她们的故事,又看见睡在一旁青海脸上的黑斑,我心中莫名有个愿望……

    『带着她们三人离开贱奴区、要让她们享到福、想看见她们展开最开心的笑容。』

    一个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愿望……。

    陵月被放出来时,因为整整两天不吃东西,整个人非常虚弱、脸色苍白,完全没力气站起来走路。

    舞姒背着姊姊走回棚子,急着拿出乾粮给她填饱肚子,陵月看她一双泪汪汪大眼,一副快哭不哭的样子,伸手抚着舞姒的脸。

    「姊姊这不是撑着回来了吗?不要哭。」陵月语气温柔,开阖的嘴唇完全是苍白的。

    见到这一幕,竟让我眼眶渐渐泛红,眼前视线也变得模糊。

    彷彿她们两人之间,如果一个人先离去了……

    另一个人,也将会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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