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机甲神[重生]》分卷阅读8

    简桦和邵续霖都没有说话,黄远就当他们是认可了,在座位上坐正,把还剩一大半的雪茄也扔进了酒杯中。

    烟丝顿时在酒杯中漂浮开来。

    “第一个故事,希望号的故事。”黄远说。

    “两位可能都知道,北方城是大王子殿下的流放地,条件很艰苦。但是,女王对自己的哥哥还算是仁慈了,银河系边缘有着很多小星球,有的经年看不到太阳,有的整个星球只有几处可怜的水源,在那里,每一个人都像是生活在地狱。一些犯了罪的人,往往就会被押送到那些小星球上服苦役。”

    “有一年,希望号宇宙飞船,要押送着五百多名罪犯,穿越大半个银河系,到一个这样可怕的小星球上。飞船上,除了那些罪犯,还有一千七百名船员和警察,还有少量的船员的家属,包括船长大人的妻子和儿子,这样的两千三百人在某个黄昏,从银河系中心的某个星球出发了。开始的航程一切顺利,和一般的太空旅行一样的顺利。可惜在四个半月后的一天,希望号忽然失去了联系。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中。”

    “又过了九个月,才有人在宇宙的深处发现了希望号的踪影,等军警们强行登船以后,才发现飞船里面只留下了一个幸存者。”

    黄远看看简桦和邵续霖,见他俩都注意地看着自己,似乎被故事给吸引了。

    “有两个问题,请听众思考,”黄远继续说,“第一,飞船上原本有两千三百人,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谁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简桦和邵续霖对视一眼,两人都毫无头绪。

    “那么第二个问题,”见他们猜不出,黄远也没有感到扫兴,又问道,“希望号上只准备了六个月的补给,他们失踪后,也不曾降落到其他星球进行补充,问题是,活着的那个人,他靠什么活下来的?”

    第二个问题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恶意和黑暗。

    黄远等了一会儿,看简桦他们依旧都没有回答,他又笑了笑,说:“既然两位都不喜欢第一个故事,那我就来说第二个吧。”

    ☆、养父之死·7

    “第二个故事就起名叫阳光下的暗杀者吧,”黄远说,“你们知道,从远古时代起,看热闹、凑热闹就是人类亘古不变的弱点,无论是好的事还是坏的事,有一点苗头,就会有无数窥伺的目光凑上前去。这是人类的孽根性,没有办法。甚至后来有人就发明了游行、表演等方式,更加满足人类凑热闹的**。”

    “有一年,一个大人物,算是帝国里最大的人物,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儿子一起,坐在花车上,接受民众的欢呼。当时正是这个大人物的声势最浩大的时候,他受到所有人的爱戴。敞篷车缓缓行过最繁华的大街,鲜花和彩条不停的撒向他即将走过和已经踏过的道路上。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枪响。这个大人物头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中。”

    说到这里,黄远停顿了一刻,看简桦和邵续霖两个人都稍许有些变色了的脸。他微微一笑,继续说:“你们看,这就是凑热闹的坏处,随时都有可能送命。这个大人物死了,但是事情当然远远没有结束,得找到凶手。”

    “一开始查,才发现案件真是千头万绪,走访了当时在场的几百个民众,有人说,听见了一声枪响,有人说,听见了两声枪响,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枪声连成了一片,一定是敌国的特工开展的袭击。调查人员也无法知道哪个才是真相了,那位大人物当场死亡,他的尸体在二十分钟后被送往了医院,然后被不知名的人士取走了颅脑,至今不知道下落。也永远无法得到子弹的数据了。”

    “警察很快就抓捕了持枪的凶手,一个傻乎乎的24岁的年轻人,但是他在被捕后19个小时在监狱中被发现上吊自杀,没有留下任何口供;逮捕他的警官在四天后,街头被一个年轻的小混混飞车党飙车时候撞死,没有留下有用证言;那个年轻的飞车党在一天后,为躲避警车的追捕,被一辆黑车撞死在街头。”

    “这个案件最终还是告破了,警察表示这个大人物死于一个重大的阴谋,而真凶是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人物,”黄远看着邵续霖,“又到提问的时候了,您们二位觉得,这个案件的凶手应该是谁呢?”

    简桦和邵续霖都沉默不语。

    黄远看看墙上的挂钟,说:“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方便打扰的太晚,再说最后一个故事,我就告辞了。”

    “最后一个故事,叫赵氏孤儿,发生在远古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说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黄远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在地球上,有个叫晋的国家,这个国家里有个幸福的年轻人,他有一个对他非常慈爱和器重的养父,还有一个严厉而且沉默的父亲。这个年轻人无忧无虑的长到了成年,有一天,他的父亲把他喊到了身边,告诉他,他其实是多年前一个品德高贵的人的儿子,那个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但是也被一些无耻小人所嫉恨。其中,有一个无耻小人,杀害了那个高贵的人和他的全家,窃取了他的名声和成就。而那个少年,是那个高贵的人家族中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

    简桦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他意有所指,张张嘴想打断他。但是忍住了,他转过头看身边的邵续霖,邵续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黄远,像是被他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好吧,故事说到这里,想必你们已经明白了。那个少年名义上的父亲,其实是他的养父;而这么多年来一直爱护着少年的养父,其实就是那个坑害了他生父全家的无耻小人,”黄远的故事终于说到了尾声,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兄弟俩,问,“这个故事提出的问题是,那个年轻人会为他的亲生父亲报仇吗?”

    “简少校,您觉得我的故事说的怎么样?”黄远观察简桦和邵续霖的神色,发现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禁有些得意,他放过了面色苍白的邵续霖,笑着问简桦。

    “很精彩。”简桦也在留意邵续霖的情绪,通过上一世,他已经知道了邵续霖的身世和他背叛的缘由,他知道黄远的话,会给邵续霖带来多大的影响。听到黄远的问话,他简单的敷衍道。

    “那么,”黄远却不放过简桦,追问说,“简少校,你会是哪个故事的配角呢?”

    简桦抬起眼睛,盯着黄远,说:“我为什么要掺和进这些故事呢?”

    简桦深知邵续霖的性格,他明白根本无法阻止邵续霖的复仇,这辈子他的希望仅仅是保护好养父还有卫星城堡垒。只要不像上一世那样威胁到养父的生命,邵续霖想做什么,他就去做吧。

    简桦无意阻挠他,更无意协助他。

    “因为简少校你的眼睛里没有恨,”黄远看着简桦的眼睛说,“这个时代并不像表面上这样衣光鲜亮,再过不久,所有的矛盾就要累积起来爆发了。战争、动乱很快就要到来,简少校,眼睛里没有恨的人,在那个新时代里是活不了多久的。”

    简桦也毫不退缩的注视着黄远的眼睛,嘲讽地笑了一声:“黄先生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有恨?”

    “你讨厌我,而且你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黄远回答,“卫星城老将军把您保护得太好了,您的城府,甚至不如你身边的弟弟。”

    邵续霖忽然被牵扯进了对话,抬起眼睛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脸上还是平静得没有喜怒。

    “天色太晚了,黄先生请回吧,”简桦生硬地说,“下次父亲有时间的时候,欢迎您再次到访。”

    他在下逐客令了。

    黄远在心中嗤笑,果然还是个不足为患的毛头小子。他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我改日再打扰了。”

    邵续霖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低声对简桦说:“你休息会儿,我送他到门口。”

    简桦脸色阴沉,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还是点了点头。

    邵续霖送黄远到了门口,司机还没有过来。

    门廊下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黄远在门口披上了大衣。

    邵续霖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薄薄的不挡风的毛衣穿在身上。

    “邵续霖,你送我出来,是有话想问我吧?”黄远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三个故事已经有了效果,邵续霖似乎就要上钩了。

    邵续霖不说话,向前走了几步,站到露天,看远处车要来的方向。

    “我说的三个故事,有个共同点,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邵续霖不搭理他,黄远还是继续说,“这几个故事的背后,都有一段认贼为父的丑闻。”

    邵续霖猛地回过头,一个擒拿手将黄远手臂扭到了身后,按到了地上。他用手肘卡住了黄远的咽喉,狠狠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卫星城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哥哥和父亲的关系?”

    ☆、养父之死·8

    黄远用力挣扎,邵续霖开始毫无防备,险些被他挣开。邵续霖再无手下留情,一使力讲他脸朝下按到了地上。

    头顶上灯光微暗,将邵续霖的影子投到了黄远的身上,黄远的脸隐在了一片幽黑中。

    黄远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仿佛完全不在意此刻自己受制于人的情形,笑得开怀,只是因为呼吸不畅,被呛咳嗽了几声。

    邵续霖冷冷地看着他,他已察觉到此人的不怀好意。

    黄远又笑了一会儿,才渐渐住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才不会是什么卫星城主的没脑子的小儿子,你的心机忍耐,和你的亲生父亲一模一样。”

    邵续霖听到他提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脸上的表情稍有破碎,眼底竟划过了一丝伤痛。

    黄远说:“你父亲过世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前,我也是他的学生。”他这话说的沉缓,好像也包含了无限的追忆。

    知道是亲生父亲的故人,邵续霖稍稍松开了手,退后半步,放黄远站了起来。

    黄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左右环视。只见门廊处的监视器像是被什么砸坏了一样,残破了一角,失去了功用。而周围的花廊里也种满了重重叠叠的忍冬花,恰恰可以挡住窥伺的目光。黄远才明白为什么邵续霖会在这里与自己摊牌,看邵续霖的神色多了几分笑意。

    “你离开卫星城吧,我知道北方城在干不得了的事,不要连累我养父和哥哥。”邵续霖说。

    黄远的笑意顿敛,过了一会儿,答非所问说:“这十年,你辛苦了吧?我听说你父亲死以后,就到处找你,听说你在索伦监狱,我就赶了过去,他们说你已经被放走了,两年后得知你流落街头,我想去找你,那时候北方城,等我终于脱身,又晚了一步,你已经被别人接走了。”

    “哥哥和将军都对我很好。”邵续霖说,他对黄远的话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对养父的称呼又变回了“将军”。

    黄远说:“你觉得你这十年装疯卖傻的生活很好?”

    邵续霖侧过头,看看小路尽头的夜色,司机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还是没有出现。

    黄远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刚才在餐桌上拿出的雪茄,点燃了一根。

    “你自己也知道卫星城根本不可能信任你吧?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不可能相信他的儿子会像你现在这样的平庸。你到现在才是个中尉,你那个平平常常的所谓哥哥在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是大尉了。为了让他们不对你起疑心,你小心翼翼装得就像一个庸才,你说他们对你很好,谁会相信?”

    邵续霖说:“我自己甘愿的事,不劳他人费心。”

    黄远无声地冷笑了下,说:“可惜你再怎么做,他们还是不会相信你的。”

    “他们是我的家人,”邵续霖说,“一直都对我很好。”

    他一直重复着老将军和简桦对他很好。在黄远听来,这已经是一种自我催眠般的偏执,他从邵续霖话语的漏洞中,找到了可趁之机。

    ——但还不到利用这个漏洞的时刻。

    黄远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卫星城老将军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街头的流浪儿千千万万,他为什么只把你当成了养子?”

    邵续霖愣了一下,似乎被黄远问住了,半天才说:“大概是我哥哥求他吧。”

    他是被简桦从街头捡回卫星城的,多年来他把亲生父亲的死、家族的覆灭全部深深隐藏在了心里,养父曾经多次试探,他也只推说自己不记得了。他也想过为什么养父会收养自己,最后只能归结为大概是有钱人的心血来潮吧。

    黄远摇摇头,似乎在嘲笑邵续霖的天真,说:“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卫星城老将军肯定也早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最清楚不过了,在其中,他也动了不少手脚。他养你,就是要把你养成一个废物,只有废物,才会忘记掉父亲的仇恨,才会把仇人当成了恩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看来,刚才邵续霖在晚餐上称呼卫星城老城主为父亲的事情,深深刺到了他。

    邵续霖皱起眉头,说:“将军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到卫星城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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