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分卷阅读64

    紧挨着墙壁。摆放了一张高脚桌。桌子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香炉和一个砚台。砚台里墨汁满满。两支毛笔架置在砚台左右两侧。

    看见阿琪和红丝站在一起等候着。国舅爷当众宣布道:

    “大家听好。比试时间是一炷香的功夫。

    比试规则是:对面墙上挂了两幅本国舅的亲笔画。阿琪和红丝。你们两个过去。每人打开一幅画卷。按照图画上的意思。为那幅画題诗一首。最好是应时应景的一首五言诗。”

    国舅爷宣布完毕。见沒人有异议。立刻说道:“现在。比试开始。燃香。”

    听见国舅爷宣布比试开始。阿琪像一只兔子一样。拔腿就窜到了对面墙下。伸手一拉小红绳。画卷“呼啦”一声展落开來。

    可怜红丝。听见开始的命令。也想跑到对面墙下。可是两条腿被锁着大号的脚镣。沉重地拖累着他的脚步。走起路來异常艰难。何况两条腿本身就很无力。虚飘飘地好像踩在棉花上。有点凌驾于云里雾里的感觉。

    红丝咬紧牙关。吃力地迈出一条腿去。身子向前倾。差一点摔倒。他提醒着自己:稳住。别摔。走到墙边去。

    红丝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了另外一条腿。脚镣的羁绊。腿部的酸软。他只能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向前行。仅仅几步远的距离。仿佛阻隔了千万里。终于。他喘息着。扑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这时候。阿琪已经看着那副打开的画卷好大一阵子。提起一支毛笔。蘸满了墨汁。一笔一划地开始在画卷上写起字來。

    红丝靠着墙。费力地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一拉小红绳。眼前的画面飞落下來。定睛一看。原來画上是一副棋盘。棋盘上布满了黑色白色的围棋子。

    国舅爷画功不凡。寥寥几笔的水墨画。意境深远突出。俨然是两军对垒。正在搏战厮杀的场面。

    红丝看了一眼画卷之后。就去拿毛笔。可是双手被沉重的手铐锁在一起抖得厉害。拼命想举起笔來。又牵扯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痛难忍。

    红丝几次想举起笔來。可是双手颤抖的更厉害了。毛笔握不住。滑落到了地上。红丝弯下腰去捡毛笔。急的眼冒金星。

    怎么办。可恶的手铐。这双手根本写不了字啊。

    阿琪轻松地写完了四行字。扭头看见红丝磨磨蹭蹭无法写字的一副窘态。心里暗暗地偷笑。太解气了。

    国舅爷看着红丝参加比试的样子如此艰难。心里也有些后悔:刚才比试之前。不该听信阿琪的挑唆。让红丝难上加难。红丝的伤、红丝的困。已经是致命的弱点了。现在再加上手铐和脚镣的束缚。简直就是把红丝可能赢的一点希望都剥夺了。

    那支计时用的燃香快要燃烧到头了。香烟渺渺地升起。隐隐好似有火星子打了一个“突儿”。冒出來的烟柱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红丝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最后的时刻里。他费劲儿地捡起毛笔。蘸满了墨汁。用嘴叼住笔杆。含在嘴里写字。在画幅上飞快地写下了四行草书。字迹舒展而又奔放。字形如同行云流水。格外显得笔墨形态大气磅礴。

    阿琪的毛笔字虽然写得也不错。毕竟是一笔一划写出來的。规规矩矩的字体。可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个人的字体放在一起比较。一目了然。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无法比拟。

    终于写完了。画卷上短短的四行字。耗费了红丝极大的心血。在如此难为的情况下。竭力完成了任务。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计时用的燃香也烧到头了。默默地熄灭了。

    在场的人都不禁为红丝急中生智的举动佩服。看着他一松嘴。毛笔落到了地上。身子缓缓地向后便倒。

    国舅爷早有防备。提前來到了红丝的身边。一伸手。抄住了红丝的细腰。抬头看。画面上清楚地写着一首四行小诗。

    ☆、第一百零六章 初露文采

    国舅爷吴阜以前听说过红丝会使剑。沒想到红丝因为手抖写不了字。用嘴叼毛笔。也能写出这么一手漂亮的好字。不由得心中喜悦。

    关注着红丝的一举一动。见他力气用尽。国舅爷一伸手。揽住他的细腰。观看画上小诗。

    红丝作诗前。只看了国舅爷的图画一眼。心中想的是:画中一盘棋。分明预示着不久的将來战场硝烟起。那时候。自己为报答国舅爷的相救和知遇之恩。手提三尺宝剑。血染沙场酬知己。誓死保护国舅爷。

    红丝有预感。自己心底期盼的那一天就要來到。一朝机缘巧合。潜龙脱困腾飞。从此可以大展身手。快意恩仇。

    画卷上的一首五言打油诗。虽然是红丝匆忙写下的。却也表达了红丝此刻的心情。应情应景。借題发挥。恰到好处。那首小诗是。。

    人生如棋局。

    荣辱均悲剧。

    待得机缘來。

    潜龙脱困去。

    看了红丝写的这首小诗。国舅爷心中忽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伤感:红丝。一旦你有了机遇。时來运转。你会离我而去吗。你会不会昂首挺胸。潇洒离去。不屑于转身回顾一望呢。

    国舅爷从这首诗可以看出來:尽管红丝看破红尘、看轻生死、看淡荣辱。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渴望着有朝一日机缘巧合。他会像潜龙一样腾空飞起。遨游天空。呼风唤雨。笑傲苍穹。

    国舅爷心潮起伏。不自禁地把红丝拥入怀里。看着他疲倦憔悴的容颜。低声安慰道:

    “红丝。辛苦你了。小爷越來越喜欢你。这就命人帮你打开手铐和脚镣。从今以后。你要形影不离地跟在小爷身边。不许离开半步。”

    阿琪看着国舅爷怜惜疼爱红丝。嫉妒得眼睛直冒绿光。不识时务地叫了起來:“国舅爷。胜负还沒判定呢。红丝他装死讨可怜。国舅爷别上他的当。”

    “是么。红丝他是装的。要不然把你也打成重伤。你也装给本国舅看看。”

    国舅爷听了阿琪的话很生气。都怪这个阿琪。提出什么比试。还假意公平欺负红丝。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露。阿琪的狡诈伎俩沒有得逞。

    “国舅爷还沒有看我写的诗。”

    “你写的诗怎么能和红丝的相比。红丝写的东西能打动小爷的心。而你写的呢。格式也规范。韵律也押韵。可惜。诗境平淡无奇。读之乏味。”

    “大管家。我的诗有那么差吗。”阿琪不满意地小声嘀咕着。又去问大管家胡丹。

    大管家胡丹闻言。抬头看阿琪的画卷上画的是:一条红丝手帕被风吹起在半空。画面上。阿琪写的小诗是。。

    一条红丝绢。

    随风舞蹁跹。

    本是俗中物。

    奈何欲上天。

    大管家胡丹看完阿琪写的小诗。直言说道:“阿琪。你想听真话吗。你这首诗写的也不错。扣題很紧。可惜有一个很大的不足之处。感觉你好像在讽刺红丝。嫉妒心如此之大。是万万不可取的。”

    “胡管家。还跟他啰嗦什么。马上派人把阿琪送回万花楼去。”

    国舅爷对阿琪今晚的一系列表现很反感。特别是他处处针对红丝。恶意刁难红丝。简直可恶至极。于是发话道。

    阿琪不愿意回万花楼去。慌忙跪在地上。恳求道:“国舅爷。阿琪知错了。让我留在府里吧。我姐姐在万花楼是红丝的贴身丫鬟。我也愿意在这里做红丝的贴身小厮。专心伺候他。请国舅爷恩准。”

    “阿琪。如果你自愿留在万花楼。他们來本府要人。怎么答复才好。”

    “国舅爷。我本是翠环阁的人。为了我姐姐才去万花楼的。万花楼一两银子也沒花。国舅爷不需要答复他们。他们沒理由來这里公开要我回去。”

    “原來如此。就看红丝怎么想了。他的贴身小厮总要他亲口答应才好。至于红丝会不会宽恕你。把你收在身边。要问一问他的意思。”

    “是。请国舅爷成全。”阿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十分谦卑。

    国舅爷抱着红丝。命两名侍卫上前來给红丝打开了刑具。

    红丝维持着清醒意识。想要知道比试结果。见自己所幸不辱使命。终于赢了阿琪。手铐和脚镣也被摘掉了。心中一宽。困意袭上來。想要入睡了。

    国舅爷摇晃了一下红丝。问道:“红丝。先别睡。阿琪想留在府里。将功赎罪。做你的贴身小厮。你听见了吗。”

    红丝知道阿琪的人品不好。小性格。嫉妒心强。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可是。见国舅爷并不反对阿琪留下。自己也沒有精力多说。

    “国舅爷。我好困。想睡了……留下阿琪与否。还是国舅爷自己决定吧……”

    阿琪看着红丝依偎在国舅爷的怀抱里。似睡非睡的样子。认为他是故意做出这姿态以示炫耀。不由得嫉妒得牙根痒痒。又见国舅爷对红丝恩宠正浓。就连雇用小厮这么一点小事。也要征求红丝本人的意见。自己要想重新获得国舅爷宠幸。。只怕很难。

    阿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里恨恨地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红丝你先别得意。等着瞧吧。不要以为我会服服帖帖地给你做小厮。那是痴心妄想。除非日头从西边出來。

    国舅爷见红丝不反对。吩咐道:“阿琪。今晚你先去客房休息。明天早上开始。好好地伺候红丝养伤。”

    大管家胡丹见国舅爷对红丝十分宠溺。主动献计献策:“国舅爷。要不要把西院收拾出來。给红丝单独居住。让他安心养伤。”

    “不用。从今以后。红丝跟着小爷睡。小爷的寝宫就是他的卧房。”

    “可是。如果国舅爷出门办正经事去呢。总不能让红丝喧宾夺主。每时每刻都霸占国舅爷的寝宫。”大管家胡丹是国舅府里的老人。问话很直接。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以后如果小爷出门。就把红丝带在身边。不准离开小爷的视线。”

    国舅爷满脸笑意地看着红丝。心想:你们怎么会知道呢。红丝伤好以后。会去打擂。将來会和本国舅并驾齐驱。驰骋沙场。一展雄风。

    ☆、第一百零七章 宝剑赠美

    第二天清晨。天气骤变。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來。

    国舅爷吴阜本來计划一早出门。去找府衙大人谈谈擂台的事。可是。由于红丝还在睡着。他身体虚弱不能淋雨。再加上下雨天路滑。就决定等中午再看天气是否会转晴。

    午时临近。雨越下越大。转成了中雨。更不宜出门了。国舅爷索性坐在书房里处理杂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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