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轻功踏雪无痕的速度被彻底展现,高速移动带起的残影?不,云卿的速度几乎堪比瞬间移动,过处之地连风也带不起来。
足尖轻点屋瓦,云卿飞掠过重重高墙。眨眼间便进了未央阁内院。
云卿在阁楼下停了下来,作为蛊主,他可以清晰的看见笼罩着整个阁楼的紫金色结界。
血之结界?云卿皱了皱眉,当即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抹在结界壁上。
结界面像是阳光下的冰雪,迅速的溶出一个洞,恰好够云卿进去。
云卿一进去便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但仔细一闻,没有墨瞬倾的。
蛊妖的血味很特别,总是带着浓郁的药香。
身后融化的结界在云卿进去后又迅速的合拢,将整个未央阁死死的包裹住。
墨瞬倾喜欢这种惊惧的眼神。
他走过去揭开了那黑衣女子的面具,他揭开面具的时候清晰的感觉到女子在颤抖。
面具下的脸孔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眼睛很大,是个清清秀秀的女子。
但她的眉弓却很像云卿,像是一把凌厉的弯刀或者是一弧寒月。
“我听说眉弓高的人心中的气节越高,人也就越傲。”
“你的眉弓很高,很像他。”
墨瞬倾挑起她的下颌,笑意晏晏。一双血瞳似带着流光,脉脉柔情,似要将人吸进去。
女子有点呆,花痴是女人不分时候的通病。
墨瞬倾略带惋惜的说。“可是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露出弱者的目光。”
墨瞬倾蹲下来,忽的拥住呆滞的女子。
他感觉到女子在被他拥住的一瞬间软的和一滩水儿似的。
“你不像他啊”
墨瞬倾的语气像是在叹息,“他也许终这一世也不会这么温柔的对我。”
他的唇就在她的耳畔,他的叹息却没有任何温度。
女子整个人都僵了。
这个人,呼的气,是冷的。如黄泉之下逆流的风,阴气森然仿若鬼魂。
他的手冷的像冰——这是死人的温度。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没有震动,没有血液流转的声音。
“我应该恨他的。”
像对待情人般的动作,将她搂住。接近脖子的唇轻柔的像是亲吻。
墨瞬倾听到她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这是生命的声音,每一下都是无声的诱惑。
兽齿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他是狐,野狐,獠牙锋利似钢刀。
反手捂住女子的嘴,尖利的獠牙刺穿了她的脖子。
血的味道滋润这他的喉咙。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人的血比野兽的美味太多,兽的血总有种难闻的腥味儿,而人血则是鲜咸的,滚入喉咙还残留着甜。
云卿上来便看见的是这一幕。
双方都没有说话,吞咽声成了结界唯一的声音。
良久,云卿开口,声音有些涩然,“好喝么?”
墨瞬倾松了口,顺手拧断了女子的脖子。
云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淡漠,不辨悲喜。
墨瞬倾的神志开始回笼,云卿云卿他全都看见了?
目光触及他雪白的衣角,上面沾了点点血迹,像是雪地里犹自绽放的梅。
他会讨厌他么?他会怎样对自己?
云卿曾对他说过,墨瞬倾,跟着我,你必须学着做一个人。
可他是兽,这是他的本能。他是蛊妖,杀戮是他的本性。
云卿在见到这一幕的一瞬便知道——墨瞬倾永远是只妖。
人妖殊途,他早该明白。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墨瞬倾的声音明显没有底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云卿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良久,他蹲下来,说,“没关系。”
他用手拭去他唇角的血迹,看着墨瞬倾道,“你没有错。天地间任何生物都不能违抗本能。你,何错之有?”
云卿将手指上沾着的血抿了,浓郁的铁锈味在唇齿中蔓延。
“不好吃。”
墨瞬倾连忙接话,“那就别吃!”
云卿扶起了蹲着的墨瞬倾,忽然笑道,“瞬卿,你可知道,这里谁的血最好喝?”
墨瞬倾觉得很不对劲,云卿这么问,究竟是有何用意?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因为云卿一直盯着他。
墨瞬倾避过云卿的目光,随手指了指死透了的黑衣女子,“她吧。”
“为什么?”云卿问。
“因为她是这里长得最顺眼的一个。”墨瞬倾如实回答。
“我倒觉得,这里最好喝的,是躺着的那个。”
“她?”墨瞬倾瞟了一眼上官容月的脸,觉得有点反胃。
“仇人的血永远是最好喝的。瞬卿,其实你想说的,是我吧?”
控鬼
墨瞬倾一愣,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皮在云卿面前躺着,每一寸血脉筋肉都在他眼下袒露,毫无遮掩。
“她的眉弓很像我。”
墨瞬倾想说不是,可这个无力的回答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云卿瞟了一眼死去的黑衣女子,清明的眼神在一瞬变得有些迷茫。
但只是一刹那,他的瞳又恢复了清明,像是封冻多年的湖,寒冷不起丝毫波澜。
他走到一脸惊惧的上官容月跟前,唇角不禁漾起一个冷笑,纤长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
“真可惜啊,你还不能死。”
云卿笑的很是无奈,上官容月在接触他目光的时候一个劲的往后缩,可惜被铁链缚的太牢,她奋力挣扎的模样委实像条蠕虫。
“不过你都看见了,怎么办?”
云卿微笑着,一只蓝绿色的小虫从他的衣袖爬出来,顺着云卿的指尖爬到了上官容月的脸上,爬到她因为惊恐而微张的嘴里。
上官容月的脸在虫子爬上脸的瞬间就扭曲了,惊恐和恶心的表情交织把她原本可怖的脸变得令人作呕。
“他们把你绑的可真紧。想来换皮比下蛊更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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