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狩之皇兄的傀儡(出书版)》分卷阅读29

    「……多谢父皇。」他嗓音低哑。

    他知道,尽管父皇只字不提,但已是同意了。

    这是天大的恩惠……他作梦也不敢奢求的恩典。

    「谢什么?朕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保不住最爱的人,甚至还受控于外人……你不娶妻也好,往後好好地治理王朝吧。」

    「儿臣会谨记在心。」

    「肃儿……要他们都进来吧,朕有话要说……」

    在新任首辅等大臣的见证下,尉遲慕宣布由尉遲肃继位,在贤妃和尉遲肃、尉遲粲的陪伴下,他平静地闭上眼,唇角还勾着笑,仿佛一生至此已心满意足。

    「皇上驾崩!」

    寝殿外的宫人跪哭一团,不久,宫里敲起丧钟。

    是夜,尉遲粲和尉遲肃守着皇柩时,贤妃派人要尉遲肃到长春宫一趟。

    一到长春宫,便听贤妃如此要求着——「请皇上让我殉葬吧。」

    「母妃?!」

    「我担心你父皇……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尉遲肃颤着声。「母妃,父皇已经去见珍妃了,他不是一个人。」他把话说绝,要母妃断了殉葬念头。

    父皇最爱的一直是珍妃,这些年,他是为了天下而活,如今是功成身退,才甘愿地咽下这口气去寻找珍妃了……母妃该是知道的,父皇待她只是一份情,不是爱。

    「可是,如果他没遇到珍妃呢?」

    「这……」

    「你父皇那个人很孤单……最爱的一直不在他身边,我能给他的就是偶尔陪他聊聊天,要是他没遇到珍妃,谁陪他聊天?」

    「可是……」

    「我不要你父皇独自埋在黄土下,他一生孤独,生也孤独,亡也孤独……我舍不得,肃儿,你成全我吧。」她轻握他的手。「你可以明白母妃的心,对不对?」

    尉遲肃沉默许久,轻轻地点了头。

    「多谢皇上。」贤妃露出欣慰的笑。

    「来人,传二皇子,再请太医调配一杯鸩酒。」他哑声下令。

    不一会儿,尉遲粲进了长春宫,见母妃一身素白,坐在床上,床边摆了一杯酒,疑惑地问:「这是……」

    「粲,母妃要殉葬,随父皇而去。」

    他震愕地看着她。「母妃!」

    「粲儿。」她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而他未曾见她如此开怀的笑过。「母妃不在,你要好好地跟在肃儿身旁,知道吗?」

    「母妃,不要……」他紧抓着她的手,不断地摇头。

    「粲儿、肃儿,母妃这一生虽在牢笼里,但母妃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你们父皇在这里,只要他在,哪怕是地狱,母妃也要相随。」抽开手,她平静地举杯,勾笑饮下,仿佛喝下的是杯美酒。

    当血滑落唇角时,她缓缓躺下,那双秀美的水眸像是盼望了许久,笑得那般柔媚,仿佛她最爱的人来到跟前,她伸出手,闭上双眼。

    「母妃!」两人跪别。

    尾声

    翌日天明,尉遲肃正式登基为皇,改年号为康廉,是为康廉元年,之後将先皇和贤妃葬入皇陵,也将桂肖如的骨灰放进里头,在骨灰旁预留了两个位置。

    最终,尉遲粲再被封为颐亲王。

    虽说是颐亲王,更有自己府邸,但尉遲粲却几乎是夜夜睡在戏央宫的寝殿里。

    两人明目张胆,因为众人皆知皇上与王爷这对兄弟,为了桂肖如交恶,却也为了桂肖如和好,两人常常在武校场上话从前思念桂肖如。

    众人皆说,桂肖如何其有福,竟能让两人如此思念。

    但就算如此,後宫也不能始终空虚。于是,有官员上奏,「皇上该选秀了。」

    尉遲肃轻笑着答,「好啊,谁要能找到肖如的转世,就把她送进宫吧。」

    这话让官员们都闭上嘴,众臣无不认为,皇上痴情过头,恐会终身不娶。但却有眼尖的人发现,皇上似乎偏好一位姑娘——

    「雅君,这是绫锦院新织出的布料。」

    「哇,皇上……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侯雅君一把抱上去。

    墨澈一把将她扯下,只因侯雅君正是他的妻,亦是那年告知他们冬至之夜宫变一事的女人,更是让他们认为酷似肖如的女人。

    「墨澈,把雅君管好。」尉遲粲咬牙切齿道。

    墨澈无言,只能瞪着毫不知男女之防,行为异常大胆豪迈的妻子。

    有人目睹了这一幕,于是开始训练家中的千金,希望她们变得豪气些,猜想皇上必定是极为思念桂肖如的豪气万千。

    等到三年一到,有人又上奏选秀时,尉遲肃道:「何必这么麻烦?若是墨澈愿意割爱,朕便迎後。」

    墨澈当下脸色铁青,尉遲粲也不遑多让,当日早朝後,拉着尉遲肃到皇陵。

    「你要不要当着母妃和肖如的面,想想你自个儿说过的承诺?」

    瞧他那含妒的眉眼,尉遲肃心里就觉得快活。

    「是谁先冷落了朕?」

    「我……」

    「朕夜夜等着你侍寝,可是已经好多天了,你都不肯来。」

    尉遲粲闭了闭眼,不知道第几百次咒骂侯雅君。

    都是她!没事搞什么成衣坊,还弄什么走秀,年年都玩上一次伤风败俗的把戏,大哥却总是由着她,而今年最扯,居然连男人底裤都出笼了!

    那种不同于时下的底裤,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布料,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穿,可大哥却要他穿着侍寝……要他怎么做得到?

    「说穿了,是你腻了吧……」尉遲肃歎了口气。「朕……注定孤单。」

    「你……」瞧他那落寞的侧脸,肯定又是装忧郁,可偏偏自己就是这么傻,明知道是假也甘愿上当。「我穿!我今晚就穿,可以了吧!」他豁出去了,可不可以?

    「朕拭目以待。」

    他那得意的表情教尉遲粲哭丧着脸。瞧,上当了吧!

    正当两人欲离开时,迎面有一人走来,手上还提了一壶酒,尉遲粲立即认出他是谁。

    「天,你来看父皇。」尉遲肃喊着。

    那人看了他一眼。「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起鸡皮疙瘩了。」

    「真巧,朕也有点反胃呀。」

    两人走近,相视而笑,随即擦身而过。

    回到皇辇上,尉遲粲不住地看着他。

    「怎么,迫不及待了?」他笑眯眼,大手往他腿间一按。

    「大哥!」他忙拉开他的手。「我是在想,你跟那个人……真的好像。」

    「可不是,改天朕要是真被逼得要立後迎妃,朕还打算找他帮忙呢。」尉遲肃漫不经心地说着,倾前,吻上他敏感的耳朵。「但朕现在好期待夜幕快降临呀。」

    尉遲粲闻言,心往下沉,很想叫墨澈休妻,但就怕墨澈休妻,大哥就要迎侯雅君为後……真是的,怎会无端端冒出那个妖女?

    是夜,戏央宫的寝殿门被人轻轻推开。

    尉遲肃将眼自奏折上移开,直睇着正在关门的人。「粲,朕都快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不就来了?」他抿紧嘴,走起路来,扭捏不自在。

    「怎么了?」将奏折一丢,他起身拉着他。

    「那裤子不好穿。」

    「真的?让朕瞧瞧。」

    「等等等等等……」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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