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策藏]对不起,您焦点的用户已经重生》分卷阅读84

    哪种……?

    就在他飞速地思考这句话的时候,掌心里,断情的手动弹了一下。

    凌渊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他,只见断情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少爷!”妇人立刻凑了过来。

    “嗯……”断情带着浓重的鼻音答应了一句,他抬手想揉眼睛,却觉得受到了什么阻力,这才发现右手似乎被人抓住了。

    他睡眼朦胧地向床边望去,这一眼立刻让他睡意全无。

    断情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你……!你怎么……?”

    “躺着。”凌渊不由分说地把他按了回去,头也不回地对着依然愣在门边的小马医生挥了挥手,吩咐道,“春来,倒杯水来。”

    马春来身为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金牌医生,此时充分表现出了他久经风霜的科室主任面貌——立刻如蒙大赦地跑了出去。

    断情往回抽了抽右手,没抽回来,于是表情十分精彩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凌渊,半晌没说出话来。

    “哎,少爷,这是哪位啊?怎么没听您提起过……”妇人在旁边一叠声地问着。

    断情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地变化了半天,干脆一手抓起被子钻进了被窝,眼不见为净。

    凌渊看着鼓鼓囊囊的被子,唇边漾开一抹微笑,掷地有声道:“我说了,我决定跟你纠缠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将在第98章完结。这两章番外之后继续放正文

    ☆、(番外?温柔重生?下)

    凌渊后来才从马春来口中得知,在断情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前来看护的便只有他家的这个保姆,没有任何亲属露过面,自然,手术的协议也都是他自己签署的。

    而这个保姆显然工作事务繁忙,当天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于是凌渊直到第二天送断情进了手术室之后,才得以和气喘吁吁地赶来的她正式地说上话。

    保姆姓张,算是看着断情长大的人,家里人都叫她张妈。

    断情的生母过世很早。几年前,断情和家里出了柜,其父大怒,当即放言说要与其断绝关系,继母顺水推舟,将他赶出了家门,自此断情便与家里人没了来往。

    “只除了小少爷……唉,夫人对少爷虽然不好,但小少爷跟他之间倒还算亲。”张妈叹了口气,“这次少爷得病,老爷和夫人都收到了消息,却是无动于衷……我想告诉小少爷,少爷死活要拦着,说他太小,不能告诉他,我这心里……”

    她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凌渊背着手,站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前,抬头看着门上亮着的那盏灯,沉默了许久,道:“等过一阵,他身体养好了,再告诉他弟弟也好。不然,只是徒增烦恼。”

    张妈没有接话,那一刻,有一种诡异的氛围在手术室门前弥漫开来,那是两人不约而同都避开了的一个话题,尽管没有人说出口,却始终在心间乌云一般地绕着。

    如果他的病没有好怎么办呢?

    这世界上,本来就有治得好的病,有治不好的病。

    有活得下来的人,有活不下来的人。

    在游戏里,断情救过他很多次,可是在这里呢?他连救他一次的把握都没有。

    他甚至只能让出所有的空间,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马春来的一双手上。每一间医院、每一间病房里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可能性,而那些可能性往往就吊着一个人的性命。

    他们都是在赌。

    窗外的天色由白转黑,夜半鸣蝉,清风过耳之际,手术室门前的灯终于灭了。

    张妈已经误了回家的时辰,焦躁地在门口踱步,见门一开,马上紧张地跑到了近前。

    满头大汗的马春来游魂一样地飘了出来,有气无力地拍了拍站在门边的凌渊:“挺成功的,放心……唉,真是有惊无险。”

    凌渊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松动了,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因为站了太久,浑身都僵硬了。

    断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很奇怪,他几乎是边做边忘,下一秒就忘记了自己都梦到了什么,但,他依然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像是不小心在梦里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而那里的自己拥有这个世界的自己想要却又得不到的全部事物——大约就是这种感觉。

    但到了梦的结尾,记忆的功能似乎恢复了,所经历的一切在脑海里都变得清晰起来,他重新走了一遍自己走过的错路。

    他被人牵着走,亲亲蜜蜜地走着,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武侠世界里,那个人的手还与他紧紧握着,温暖极了。

    然后走着走着,就被拥挤的人流冲散了。

    他看着昔日的恋人陌生的面容,坐在高头骏马上,身后带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姑娘,对他说,别忘了我当初派你来这个帮会,是为了什么,简言。

    你是我恶人谷的,你是我的,你永远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他想逃,但又无处可去,于是改了名字,想着或许这样可以把昨天都作废,却还是一路走一路错。

    好不容易又碰到了一个要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最后却发现只不过是被人当成了替身。

    就在他以为两人已经说通了过往嫌隙,可以坦诚相对甚至结为挚友的时候,却又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唐焕明站在他面前,眼里充满了怨恨,对他说,如果不是你,我本来可以过得更好的。

    我后悔遇到你。我痛苦,我要让你更痛苦,我要让你身边所有人孤立你,我要让他们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要让你再也无法在这个城市抬起头来……我……

    我后悔……

    断情愕然地看着他。

    后悔?

    就算是、就算是被人当做转手就扔的弃子,他也没有说过这两个字啊。

    这应该是嫌恶到了顶端的一种情绪吧。

    意思就是,想要把和你相遇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笔勾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在说谎,你……

    至少不要后悔遇到我这件事啊。

    “妈妈……!”断情挣扎着叫了一句,却似乎并没能喊出声来。随后,他感觉意识逐渐回到了身体里,眼耳鼻舌身意,色香声味触法,俱如情思所归,轻缓降落。

    有人在轻轻地拍他的脸,叫他的名字。

    简言,简言。

    他这样叫着。

    就像是很久以前,他还完整的家里,人们也都是这样叫他。

    简言,快点长大。

    可是,长大以后的世界明明并不美好。不但如此,还会失去那个最爱他的女人。

    呼吸机被撤了下去,病床被平稳地推着,穿过一道走廊,回到了他熟悉的病房里,断情隐隐约约觉着有人在跟他说话,却听得不甚分明。

    那人始终攥着他的手,絮絮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就是不让他再睡过去,如此过了片刻,断情终于觉得眼前清明起来了。

    他听清的第一句话是:“我以为人生就该如此,可你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断情挣了挣想把手抽出来,却收效甚微,浑身的肌肉仍然酸软无力。最难过的是喉咙里的灼烧感,他试着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来。

    凌渊立刻发觉了他的动作,取过一根湿润的棉签来一点点涂抹他干裂的嘴唇,柔声道:“现在还不能喝水,忍一忍。”

    断情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凌渊笑笑,把棉签扔到一边,动作轻柔地按摩着他麻木的手臂,像是唠家常一样继续说道:“我刚才说到哪了……嗯,对,所以我觉得这个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能让我们提前感受到人生中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生老病死爱别离,都可以放手去体验一番。

    “它能让人们知道自己可以承受的痛苦程度,或者毕生之欢愉所在……人的一生,不过是修行而已,所修之道,各有不同,不外乎是所求的事物有所分别罢了。

    “但,对我来说,它告诉我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凌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断情的双眼,微微一笑,“我不想要活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

    凌渊就这样不停地在断情耳边说着话,一直说到了后半夜里。马春来伸着懒腰来巡房,他调出监控数据看了看,冲凌渊点了点头。

    凌渊坐到床边,半躺了下去,手肘支在断情的枕头上,将他整个人连带着被子圈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等你醒了再说。”

    断情早已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开了,此时更是连推开他的想法都懒得冒出来。凌渊歪着头看了半天,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稀疏的发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不许你死,你要活着,要让我看到你的让头发长到原来那样长。”

    “嗯。”

    这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声,让凌渊吃了一惊,他整个人愣了几秒钟,随即喜出望外地问道:“你……没睡着吗?”

    “死盯着我看,谁睡得着。”断情哑声道,“我长发的时候可帅了,你等着被我迷死吧。”

    凌渊双手颤抖了一下,鼻子忽然酸得要命,心里的情绪波涛汹涌,几乎要满溢出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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