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之许你来迟》分卷阅读17

    这是自然的事情,太子有恙,之前不接受探望便也罢了。如今有人让人来探望了,你若不来,轻则落一个不关心太子的口舌,重的就要被怀疑是否巴不得太子好不起来的罪名,人言可畏。

    不过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来迟倒是得了不少礼物,吃食补品除了皇后皇上也没人敢送,也许是受了十二公主送项圈的启发,这些送来的礼物大都是一些有趣的玩意儿和赏玩的珍宝。

    来迟将这些礼物全都仔仔细细收了,然后和白如墨关在屋里天天捧着估算价钱,虽然一时半刻困在宫里,但是为以后跑路早早筹划总是好的,不管怎么样银子多了总是好事情不是?

    等礼物受的差不多了,太子便准备着回礼,将看着不喜欢的价钱不高的,换换礼盒送了一些回去,好在是打乱了送回的,不然收到回礼的人一打开,发现是自己送去的,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又过了一月,太子终于把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虽说是大事,宫里却没人敢乱议论,因为这是皇家的一大丑事。

    丑事的主角便是七皇子的生母雅妃,被发现与侍卫通奸还抓奸在床无刻地奈,当场便被双双斩首处死。

    这事情算是狠狠打了皇帝的脸,连带着雅妃的母家,也就是江苏巡抚罗育成也丢了官被抄了家。但七皇子毕竟是皇家血脉,何况懵懂小儿何其无辜,便没有处决七皇子,只是削了他的爵位贬为庶民,丢给他外公罗育成一同流放到了边关,也就是皇后蓉西氏的二哥戍守的汴城,终生不得再入平都。

    这事情闹得整个后宫鸡犬不宁,后宫的妃子各个人心不安,不知道什么祸事会落到自己头上。这些妃子的爹娘们更是担惊受怕,纷纷托了书信进来告诫自家女儿在后宫要安分,害死自个儿不打紧,害了全家可就造孽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有两个人倒是因为早就料到,显得极其淡定。

    “听说七皇子亲眼看到自己娘亲被腰斩,吓得哭都不会,回来发了三天烧就痴痴傻傻的了。”白如墨一边剥莲蓬一边八卦:“你说,这雅妃是不是比他儿子还傻得早些,不然不会干这种糊涂事啊!”

    “要不要我给父皇请命,让你去给我的傻弟弟治治?”来迟头也不抬,继续在案边练字,结果白如墨只顾剥莲子不乖乖研磨,写了一半就没墨了,只好放下笔瞪着白如墨。

    “别啊,听说笨蛋会传染的,我可不想去染上傻病!”

    “放心,要传染也是你传染他,你的疯病比他的傻病可是严重得多。”来迟不耐烦地拿笔杆瞧瞧墨盘:“快点给我研墨,害我一个字帖写了一炷香都还没写好!”

    白如墨被骂了也不恼,随手将手边酒壶里的酒水倒了一点到墨盘,一边研一边继续说:“这下子七皇子算是没指望了,哥舒家特意来警告你防范他,没想到也就这么点手段,真是太失望了。”

    “不是她笨,是她选的对手太狠,而且还不自量力被人当了问路的石头。也不想想以皇后的手段,别说只是一个还没成气候的皇子,便是那宫里所有的皇子加起来也斗不过。”来迟又想起那个女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狠心杀死,对于一个想要夺她皇太后宝座的女人,更不可能有一丝怜悯了,便冷笑:“这次不过是找了个理由杀了雅妃弄傻七皇子抄了罗家,比起赶尽杀绝来说,已经够仁慈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生母,这样说他可是不孝哦!”

    “你觉得我哪里长得像个孝子?”来迟白他一眼。

    “好了好了,这话题真没意思!”白如墨转头喝口酒,手上胡乱用力,把墨研地都溅出来:“不过这次你摆明了是哥舒家想要拿七皇子探探你的能力,你让皇后去把他处理了,这样可真的好?”

    嫌弃地看了看被溅了墨点的帖子,来迟还是继续往下写,边淡然说:“皇子之争一大半都是后宫之争,既然她们都乐得相斗,我又干嘛不隔岸观火?再说,我又不想要这个皇位,无论哥舒家要不要帮我,我只要做完我的事变性,剩下的烂摊子谁想要谁拿去。”

    正说着,有婢女敲门,太子抬头见是婢女端着一盘水果进来,那水果散发出的气味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来迟捂着鼻子,见盘子里的水果长得奇怪,便问:“这什么水果?”

    “回太子殿下,这水果名为‘榴莲’,是哥舒家三公子哥舒尚从沿海带回来献给太子殿下的。哥舒公子说,这水果虽然味道难闻,但对太子殿下的身体却是极有好处的,便让婢女端过来请太子殿下尝鲜。”

    “知道了,你放下吧。”

    婢女将水果放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看来,哥舒家已经下了决定了,你小子运气不错。”白如墨却和太子不同,并没有对那水果的怪味退避三尺,反而兴趣盎然地凑过去一边掰水果一边道:“早就听闻那沿海一带,天气终年炙热,更有一种水果名为‘榴莲’,被誉为‘水果之王’。那沿海之地天气诡异,路途遥远,我便一直没有前去看一看,想不到今天还真有机会尝一尝。”

    来迟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挥挥手:“你若是喜欢这东西,便赶紧拿去吃了,一股怪味闻得我都要吐了!”

    “这可不行,这东西可是哥舒家给你的,只怕我消受不起。”白如墨伸手翻翻捡捡,从果肉里面的蜡丸挑出一颗蜡丸,递给来迟

    来迟万般不愿意地扯过一旁的宣纸,将蜡丸包着捏碎了,一边看里面的纸条一边抱怨:“你说哥舒家的爱好是不是太奇怪了,就不能用正常方法传个消息么,比如说信鸽什么的,每次都让人猜来猜去,也不怕我猜错了。”

    “如果宫里的人都用信鸽传消息,那整个皇宫顶上定是天天都成群的鸽子飞来飞去的了。”白如墨放下莲子开始吃榴莲,边吃边问:“写了啥?”

    “姜芷柔。”太子将纸条给白如墨,然后撇撇嘴:“也亏义王想得出来,这是打算让我做个流连美人的傀儡呢。”

    “何以见得是义王所为,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挑中的儿媳呢。”

    “哼,要想皇后看中,背后怎么会没人推波助澜?义王半月前回了自己的封地,但是在回去之前,最后接见过的访客就是户部侍郎姜宇,而姜宇是只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去拜访的。姜宇的小女儿姜芷柔,听闻是有平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听说是想给义王做王妃,看来义王不想要这个王妃倒是想要个侄媳妇。”

    来迟很清楚哥舒家和义王暗中多有联系,哥舒家虽然忠于皇帝,不过也很明白制衡的尺度,暗地里与义王一直有往来。若是没有义王这种虎视眈眈的威胁,有哪里需要哥舒家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所以说,有时候不能光看表面的利害关系,真正的聪明人,不仅仅要保护好自己的主人,也好保护好自己的敌人。

    不过来迟也不打算违背义王的安排,这户部侍郎姜宇,要说官位也不是最大的,但是重点在于姜氏一族在经济上颇有点头脑。户部可是管着国家的钱袋子,掌握了姜氏便是抓紧了钱袋,不会有哪个皇帝能够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稳坐皇位的,而联姻便是皇家最为擅长的拉拢群臣的手段了。

    “你真要这样?”看着来迟拿过一张纸笺开始写帖子,白如墨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觉得有点头疼:“你觉得别人会信么?”

    “为什么不会?”来迟举起手里的帖子,一本正经读起来:“户部侍郎姜氏:本太子听闻姜侍郎后院有一白玉池,池中养有九十九尾锦鲤,品种皆不相同,甚为好奇。近日天气炎热,特决定于本月十五前往赏鱼消暑,又闻侍郎家中小女姜芷柔,尤善箜篌,望当日能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听来迟一本正经读完,白如墨觉得头更疼了:“你这是要去看鱼还是看人呢!要是为了看美人也就罢了,居然直接就让人家的小女儿给你弹曲助兴。那姜侍郎对他小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娇养,你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那艺妓一般给你弹曲助兴,这不是当面给他难堪么!”

    “哎,你看出来了啊。”来迟合起拜帖,语气坦然:“我就是要给他难堪去的。”

    “有你这样追美人的么?”

    “义王和皇后都想让她做太子妃,我只要做了便是了。”来迟冷哼一下,扔下笔看着白如墨突然一笑:“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我还是可以按照我的喜好来,你说对么?”

    白如墨见来迟笑得阴测测,便觉得背后一阵冷汗,抽着嘴角不说话了。

    ☆、访客

    所谓贵人临门,算是天大的喜事,不过姜侍郎自收了太子要拜见的帖子,便是坐立不安。

    如今宫里的形式愈发难测,七皇子一事可算是杀鸡儆猴,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皇后一日,这太子之位便是绝无换人的可能。只是宫里的事情,表面上都只能看出十分之三,特别是皇位之争可谓是豪赌,当今皇上正值中年,这日子一久,谁知道日后鹿死谁手呢?

    太子两次大难不死,如今登门拜访,可见是将有大动。可姜侍郎却不想早早就被划入太子一党,赌注下地越早将要面临的变动便是越大,且不论引来其它势力排挤,便是当今皇上也不免会多有猜忌。

    “爹爹何必如此苦恼,听闻太子殿下性格温顺知书达理,想必不是强势之人。爹爹只需恭敬相待,言辞多做模棱之态,想必太子殿下也不会太过逼迫。”姜芷柔端上一盏茶,端坐在一旁面色恬静,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姜侍郎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心中不免叹气。

    自己有三个女儿,唯有这个小女儿是嫡母所出,自小便生的面如皎月明眸皓齿,如今长到十四岁更是越发娇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颇有才气。最难得没有官家小姐的娇贵气,待人处世严谨有礼,若是男子无疑是入朝拜相的苗子,只可惜生了一副女儿身,如今更是被宫里的人瞧上了,也不知这一劫能不能逃得过。

    “柔儿,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想必非福是祸啊。”姜侍郎想起之前义王对自己的吩咐,觉得分为为难:“爹爹几个女儿里,只有你最是贴心,只怕爹爹没能力保住你的幸福……。”

    “爹爹无须伤怀,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如坦然以对。”姜芷柔虽然语气温柔地安慰父亲,但心中也多有忐忑,不过也自知身为女子总是要嫁的,只要自身头脑清明,嫁给谁都无差别。

    “爹爹知你懂事,这是此事比你想得要复杂地多。”姜侍郎叹息,看着自己小女儿更是眼神无奈:“你可知,义王离开之前曾召见了为父,暗示要力争于太子联姻。皇后借太子拉拢姜家还有理可循,毕竟是母子,为保太子之位与忠臣结姻也属常事。可义王想促使自己与太子联姻便难测了,除非是义王与太子有所合谋,但若真是如此便……。”

    剩下的话姜侍郎没有说,而姜芷柔心中一惊猜出大概,也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面色苍白。

    皇上正当壮年,太子却与义王暗中联系,自古太子与皇位只一线之隔,若是皇帝正常禅位,只怕还有几十年光景。太子若是生了夺位之心,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必要在宫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不论最终皇位落入谁手,这弑父夺位的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爹爹放心。”姜芷柔站起来,对着姜侍郎盈盈一拜,抬头时双目含泪却已经面色坦然:“现在事情未定,难说会有转机,太子殿下来后女儿见机行事,若有必然宁愿一死也不会连累姜家满门。只是万一……女儿日后若是不能于爹爹跟前尽孝,还望爹爹多多保重身体……。”

    姜侍郎无言泪下,叹气道:“是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莫要自责,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女儿毫无怨尤。”姜芷柔表情决绝,心中已有定论,无论如何都要保一家平安。

    这边姜氏父女凄惨设法避祸,那边来迟已经带着白如墨悠哉哉坐着软轿到了姜家门口,姜侍郎早已听了下人传报,带着家中男丁于门前相迎。

    只见一顶红色四抬大轿,轿顶盖上四角垂着明黄色的流苏稳稳而来。另有两名婢女着着宫装,分别行走于软轿两侧,前有各有四名带刀侍卫护驾,行人见了这阵势也能猜出是宫里的贵人出宫了,便都远远躲避开去。

    行到姜侍郎府邸门前,婢女娇声换了一声落轿,四个轿夫才稳稳落下轿子,姜侍郎连忙上前行礼:“户部侍郎姜宇携犬子拜见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贵体金安!”

    “侍郎大人无须多礼,本太子冒昧前来,还请侍郎大人不要嫌本太子打扰才是。”来迟在轿子里伸了个懒腰,一边装腔作势地答话,一边撇了一眼一旁的白如墨,再次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太子会笑也是自然,此时的白如墨脸上的胡子被剃地一根不剩,头发也是梳地油光水滑,他本就生的面目俊朗轮廓分明,若仅是如此也会是个白面无须的翩翩公子。只可惜被来迟逼着擦了香氛描了眉眼,唇上也擦了艳色的胭脂,生生把一张俏公子的脸添了三份妖娆,加上换了一声窄腰的红色袍子,上面还绣满了大夺艳色的牡丹,配着那张脸,总让人觉得带了三份风尘味。

    来迟见多了他邋遢的样子,见白如墨黑着一张脸万般不自在的样子,着实是笑了整整一路。

    “你若是再笑,我便立刻回去了。”白如墨忍了一路,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伸手狠狠在来迟腰侧的嫩肉上一掐。

    “你若此时走了,那一坛上好的‘醉凡尘’可就没了哦。”

    白如墨气结,但是又实在是舍不得那一坛好酒,这酒可是在宫里藏了百年,历来也只有太子成年时才会掘出一坛,传言酒里放有龙涎香,喝了可保太子身上的真龙之气不散国泰稳固。来迟虽是冒名的太子,不过倒是得了一坛,虽然白如墨不是贪这酒里的什么龙气,但是却是对着酒的味道馋得不行。

    于是来迟便以这酒为饵,让白如墨答应盛装打扮,陪自己来演这一趟戏。

    向来白如墨都是喜欢看别人的好戏的,这下子自己成了演戏的,还是这种装扮,更是各种不自在。来迟为了怕他半路逃走,硬是把他拽上了一乘轿子,一路上更是忍不住各种轻薄调戏。

    姜侍郎行了礼,见太子殿下只答了话却没动静,忍不住抬头来看。恰好一旁的婢女正掀开轿帘一角询问太子是否要下轿。姜侍郎这一看,恰好见到轿中太子正和一白衣男子拉拉扯扯,那白衣男子面容带着几分妖娆味道,神色别扭似在对太子撒娇一般。

    慌忙低下头,姜侍郎心里各种忐忑,本以为这太子是看上自家小女儿意有所图,可这带着一个貌似男宠的人还同轿而来,却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这边来迟好不容易把白如墨拽住了,才让婢女掀了轿帘,拉着他施施然下来,看着姜侍郎缓缓道:“侍郎有礼了,还烦请带路吧。”

    “太子殿下请。”姜侍郎头也不敢抬,转身引路,看到一旁自家几个儿子都傻愣愣站着,盯着太子殿下和那一起下轿的白衣男子,不仅急得额头冒汗,对着几个儿子示意他们低调。

    好在几个儿子也不是笨蛋,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失礼,连忙躬身行礼。

    来迟扫了一眼,见其中一个最小的年纪估计才十三四岁,生的圆脸微粉,一双眼珠儿黑溜溜地很有灵气,便在他面前停了几步,伸手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笑道:“这位是侍郎的小公子吧,长得真是可爱,比那画上的金童还好看。”

    “谢太子赞誉!”姜侍郎这一听可是大骇,看着太子殿下在自家儿子脸上作恶的手,心里各种不安,抬手擦了擦汗才对着那孩子开口:“姜恒,还不谢过太子殿下!”

    《宅书屋》zha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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