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彼岸》楔子 俞调查官

    楔子 俞调查官

    你是否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梦想？在那个不被现实束缚、以为做梦就能实现的年纪……

    在那个年纪里，你想像中的，未来的生活，会是什幺样子？

    多年之后，我才了解，我们的人生，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成为无数个转折点，然后……

    当初的梦想，还存在吗？

    ＊

    俞晨曦握紧手中配枪，依照上级指示躲在楼梯口，随时準备和其他员警配合，攻进这间不起眼的公寓一户。

    这次攻坚对象，据说为中部贩毒其中一支的源头，如果拿下他，或许还能掌握更上游的情报，因此老大特别在意任务能不能成功，搞得几个同事神经绷得特别紧。

    神经绷得太紧，就容易出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一滴汗顺着她的太阳穴流下，她迅速用肩膀擦去。

    破旧的公寓隔音很差，她可以听到楼上楼下传来各种声响，夜晚时分，不知哪户人家养的狗，时不时吠个两声，电视机模糊不清的杂音，以及老式冷气运转造成的噪音，洗澡的水声，某户人家传来的大笑……

    然而他们盯紧的这一户，分明有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透出，却太过安静。

    安静得异常。

    她稳住开始有些焦躁的心思，耳机传来沙沙声，前辈的声音传来。

    「有任何状况吗？」

    「还没有，但是气氛很奇怪……好像，有点安静过头了。」俞晨曦轻声报告观察所见。

    耳机沉默了一阵，前辈貌似在另一边叹了气。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多兄弟也等得不耐烦了。」

    他含蓄地抱怨，俞晨曦眨了眨眼，疑问脱口而出。

    「刘学长，你不是这次行动的组长吗？」

    「这个嘛……据说是这样没错……咳咳……」

    「不会吧，这次惊动哪位长官了吗？」

    俞晨曦听着前辈诡异含糊的言词，突然间会意过来，讶异地感叹。

    刘维瀚再次清喉咙，轻声碎念从耳机传来。

    「妳不是也知道吗？这次攻坚对象是中部毒贩其中一支的源头，如果拿下他，说不定还能掌握更上游的情报，因此长官当然特别care任务能不能成功啊……」

    俞晨曦脑海中忍不住闪过装得很官腔、很温和儒雅，实则在内心暗剿各种骂词的前辈，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弯。

    「喂，不准笑。」前辈心情很坏的说。

    「我没有，」俞晨曦乾脆的否认，「你又没看到，少诬赖我。」

    「猜也猜得出来……」

    「噗！」

    「噗……咳咳……」

    两人的斗嘴随着耳机传到其他员警及同事耳里，耳机里传来此起彼落的窃笑声。俞晨曦暗自吐出一口气，放鬆了些。

    匡哴！

    欢乐的气氛却被突如其来的瓷器碎裂声打断，原本毫无动静的公寓内传来愤怒的咆哮。

    「妳这夭寿死囝仔！我上辈子有欠妳是不是！」

    各种碰撞的巨响乒乒乓乓接连传来，中间夹杂女孩低低的啜泣，以及女人痛苦虚弱沙哑的呻吟。

    「住手……快住手……」

    「妳惦惦！妳这个死肖婆！我今天不打死妳教出来的这款不肖女，恁爸跟妳姓！」

    在场众人皆倒抽一口气，然而谁也没有俞晨曦反应来得大，她几乎立时站起身。

    细微的哀号声瞬间就攫住她最敏感的神经，彷彿在耳中放大数十倍，旧日不堪的回忆毫无预警的跟着席捲而来，她心火上涌，没等命令就準备往前冲。

    「等等！俞调查官，指示还没下来，妳这样不……」

    旁边一名员警紧急拉住她，却被她气得发红的双眼吓到。

    俞晨曦挣开他的手，对着他也对着耳机，咬牙说道。

    「有事我自己扛……刘学长，对不起。」

    「俞晨曦！」

    她听见前辈着急的大叫，然而她没有理会，大步跨向生鏽的铁门，门锁早已被他们动过手脚，一拉即开。

    「该死……全部人员立刻支援俞调查官！听见没有！」

    耳机传来怒吼，三四名埋伏的员警依令持枪，快速跟上俞晨曦脚步。

    夜晚静默了那幺片刻。

    ──而后，更加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