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分卷阅读54

    九方瓒看着跪在下首头越来越低,直到磕到了地面的陈大人,这才终于非常严肃的站起来,走到陈大人面前,道:“陈大人,朕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来了,陈大人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于是陈大人非常大义凛然的用力朝九方瓒磕了一个脆嘣嘣的头,用力说道:“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九方瓒点点头,又看了看殿外,沉默。

    这春天明明不热,陈大人却是冷汗直流。皇上啊,您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啊?臣吓得都快要失禁了,您老给我一个痛快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您别吊着臣啊!

    九方瓒听不见陈大人心中的呐喊,半盏茶的功夫才用一种稍微惊讶的语气对陈大人说:“陈大人啊,你怎么还跪着啊?快平身吧。”

    陈大人抖了抖,心想,您没发命令让微臣起身,微臣怎么敢起身呢?陈大人当然有胆子想,没胆子说了,于是慢慢起身,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边留下来的冷汗。

    九方瓒道:“朕的菜园里有了虫子,陈大人可有什么方法可以驱虫?”

    陈大人做了个轻微的吞咽动作,然后开口道:“在民间有多种方法可以驱虫,不过微臣认为,用硫磺浸水,撒到菜叶上的效果比较好。”

    九方瓒点点头,说:“你怎么不早说。”

    陈大人低头,想说皇上您也没问啊,可是终于说出来的是:“微臣思虑有欠周详,请皇上责罚。”

    良久又没有听到九方瓒的回应,陈大人偷偷抬起头,却已经不见了九方瓒的身影。陈大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这皇上那么急着宣他进宫,就是问这个问题?这,他现在是留在那里,还是告退离开?陈大人又用衣袖拭了拭额角冒出来的汗水。内心哭喊道:谁来救救他,告诉他是该走还是该留?

    九方瓒一听到那个答案马上就如获至宝的离开,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被他晾在御书房。九方瓒按照他的说法做了之后,盯着菜叶上的虫子看了许久,见还没有要脱落的意思,就又用入了硫磺的水对着虫子撒了撒,继续蹲着观察虫子的动向。

    云闲鹤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既没有阻止九方瓒这种有损皇上面子的行为,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打算。

    等九方瓒终于等得受不了了,看那虫子虽然似乎有点站立不稳隐隐有要倒下的意思,可总是有一只脚还顽强地沾在菜叶上,然后其他的脚又趴了过去,还时不时的又咬几口。九方瓒看着它每咬几口,都好像有虫子咬在他心头上一样难受,等虫子终于渐渐卷起来的时候,九方瓒拿了一根草一挑,虫子就卷成了一个圆落到了地上。

    九方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九方瓒这刚跨进御书房,就看见还站在那里的陈大人。惊讶地开口道:“陈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陈大人这都快哭了,皇上您老人家没发话,谁敢走啊?这才朝九方瓒又拜道:“微臣告退。”

    九方瓒满意地点点头,道:“陈大人果真有儒雅之风。”

    意思就是,干得不错,朕看好你哦。

    陈大人这才敢挪着已经站得僵硬的腿离开。

    云闲鹤见九方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就知道,九方瓒肯定是故意的。

    云闲鹤非常不适时地打断似乎刚整完一个人还沉浸在兴奋中的九方瓒道:“皇上,您案头的奏折似乎只增不减呢。”

    九方瓒立刻就蔫掉一般老老实实地端坐上龙案,批改奏折。

    32三十二 来使

    九方瓒拿了一把亲手种出来的青菜到朝堂上,脸上略带些丰收地喜悦的对文武百官道:“这个月朕种植蔬菜已有所成,其过程有辛酸也有喜悦,担心不发芽,担心老鼠,鸟儿,虫子的破坏,担心长不大,朕的心情也随之而变化万千,也多少能体会百姓务农的心情,所以即日起,朕决定减轻农业赋税,此事由工部陈大人调查清楚后,拟个奏折给朕。”

    陈大人一听到自己名字,就立刻出列接旨。心里却在抹汗,皇上怎么就让他来做这个减轻赋税的事啊?这明摆了吃力不讨好啊,这以后还要跟同僚们处好关系的呢。

    等陈大人接旨后,郑仕光出列道:“皇上,大真国派使者前来悼念华妃娘娘,并且要求带回一件娘娘的随身物品,如今正在殿外。”

    九方瓒想了想,方对在一旁候着的高公公道:“去将大真国使者带到朕的御书房去吧。”

    见高公公领命退下,九方瓒也退了朝。

    如今梁潇在朝堂上是一句话都不说了,有时候干脆也不来上朝了。九方瓒今日又不见了梁潇,却也不见梁潇告假。他这到底想要怎么样?朕对他还不够宽容么?为什么他做到这个地步?

    九方瓒越想越急,越走越快,跟身后一大群太监们都拉开了距离,只还有随身侍卫云闲鹤跟得上他。

    九方瓒进了御书房,果然见一个一身白衣相貌俊俏的男子立在那里。九方瓒除了感觉这个人有一种天生而来的贵族气息和自然流出的压迫气息之外,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感觉到身后的云闲鹤呼吸一窒。九方瓒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大真的国君,贺君芜。

    九方瓒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不动声色地等来者给他行礼。即使他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大真的国君,可是如果来人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的话,当然就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使者。

    没有九方瓒期待中的尴尬,贺君芜大大方方朝九方瓒一拜,道:“鄙人吴君,此次代表我王前来拜祭我大真最美丽的郡主。”贺君芜看了看九方瓒的反应,便继续解释道:“我是大真人,大真人说天地君亲师方可跪,陛下虽是君,但不是大真的君,所以请恕鄙人无法行跪拜之礼。”

    九方瓒大笑两声,用一种略带欣赏的语气说:“使君能在朕面前说这番话,真是难得,想必使君日后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贺君芜非常配合地笑着拍马说:“那也要陛下有容忍雅量啊。”

    九方瓒跟贺君芜说着一些场面话,却始终在绕弯子。九方瓒想的反正是你来我这里,有话就说,有话还不好意思说的,我就当你来闲聊好了。

    所以在九方瓒跟贺君芜两人客套了好久之后,他发现了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今天似乎有点异常。

    九方瓒笑着对贺君芜道:“听闻大真国人擅饮酒,朕正好有些好久,还要请使君来品品。”九方瓒对贺君芜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直接用后脑勺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云闲鹤吩咐道:“去叫人看看朕的御酒如何,挑一坛年月最久的端过来。”

    从九方瓒身后一直绕过贺君芜走,可是贺君芜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不放,他担心会被发现了,一双手已经紧张得出汗了。云闲鹤如芒在刺般走出了御书房,才终于舒口气。他不能被发现,现在还不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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