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边，该死，这里比实验室还要乱。”把近几年的一沓资料踹开，结果却被扔在一边的不明物体绊了下。不满地咂舌，利威尔数着年份找到了大致柜子。
档案室分两边，艾伦找“公开档案库”，利威尔找“机密档案库”，常理来说是在机密库，但不免宪兵团会使坏心眼——当然，如果两边的柜子都没有那么只怕得把整个档案室找过来。
刚刚去过实验室，却意外于里面完全是空的，担心已经被发现，幸好碰到其他任务的人才知道为了防止一会儿爆破时产生些毒性物质，所以把实验室搬空了，并没有所要找的档案，倒也省了他们的事。
利威尔找完了最下面两层只能看着高大的档案柜，犹豫了会儿，咬牙……爬了上去——档案之类的都不适于当踏脚，如果出现滑动就糟糕了。
搜查下来无果，腿上却冷不防地被艾伦拍了一下：“利威尔桑，我……”然后就充当了摔下来的利威尔的肉垫，两个人跌在地上的文件里。
“利，利威尔桑，没事吧？！”连忙把身上的人扶起，却见利威尔正拿着一页文件不知在想什么，“怎么了？”
“……是实验报告……”“欸？！”艾伦忙凑上去看，似乎是文件的首页，写着“暴走药物资料一览”的标题，“如果这是首页的话，那么……”说着艾伦便四下望望，想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却被利威尔一把拉住：“快点拿好枪，马上离开！”
“怎么？！”
“我们被骗了。”说着利威尔向外跑去，一边跟艾伦解释，“按理来说这种文件应该是档案袋封存，这个恐怕是被遗漏的，而一般首页上会敲上印子来表明去处，而这张上……”
利威尔甩甩手上的纸页，尽管是在奔跑中，上头的印子依然清晰——“宪兵团实验室”。
“也就是说……”
“刚刚那个人是宪兵团派来整理机密物品的，档案应该在实验室已经被拿走了——我们被发现了！”猛地刹住步子，艾伦撞上利威尔一声闷哼的同时是枪声与子弹击中金属墙壁的声音，抬头，身穿制服的人已经从前后两方聚拢过来。
“该死……”利威尔俯下身，余光四下一扫——没有岔路，只能杀出去了——后面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前面恐怕还有更多的人……没办法了……
“艾伦，听好了。”难得被叫一次名字，此时此地艾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从后面杀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路，但一般来说基地的构造会为了关键时刻逃生而彼此相连，我在这里掩护，前面的人交给我。”
“开什么玩笑？！”猛地一惊，“我……”
“你不是想保护我吗？你不是还想让我明白作为人类的好处吗？”
请利威尔桑开花，我希望能永远跟这样的利威尔桑生活在一起……
我发誓一定会让您幸福的！！让您明白做人绝对比当苹果什么的好得多！
我……的确是……
“可是……！”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利威尔一个眼刀刮过，“再磨磨蹭蹭的我现在就先削了你！”
“……是！”艾伦狠下心往后一转，直接与后方的敌人相撞上便是搏斗的开始，同时，不断有**撞上墙壁与枪声从身后传来——哪怕无法看到，也能够想象彼此的样子与决心。
明白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并且使两人相离更远，却不得不……
反手借着冲力摞倒一人而向后转身，艾伦突然发现利威尔其实就在身后，跳跃间风衣甚至能触碰到自己，而不知哪里闪现出的刀子向他刺来。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已经一阵恍惚，仿佛看见的……
还有自己肩头，不知何时绑上的领巾——那一个整整齐齐却沾满血污的结。
那时候“艾伦”的苦痛，与无能 ——
无法出手，无法拯救，只能被救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风扬起青绿色的披风。
——而他，义无反顾地走向光的世界。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以……
……我想要……
保护……
利威尔的血，溅上了自己的枪。
瞳孔缩放……
突如其来的戾气使利威尔一惊，就像是有巨兽在身后呜咽，低吼……
捂住伤口，却蓦然被人抱住，用的是足以感到疼痛的力度。
“你们……”
被禁锢着，而无法抬头看见艾伦的表情，然而那一瞬间冰冷的感觉，哪怕是利威尔都为之动容。
“都给我，死吧。”
☆、第二十二季花风 巴别塔上，燃烧的星屑与巫女点起的灯火
梦想抵达的黄金国，一时之间，已经不可挽回。
“韩吉小姐，有什么方法能不说错话吗？”
这便是一切的伊始。
能否，存在……一直达到，理想的，遥远的，乌托邦……黄金国……
这是理想，并且希望可以达到。
毫无，神采的，与天空同色的眸子。
我自认为我所做出的选择是明智的，然而，却将你……
曾经，艾伦相信，在那双眼睛里，那双眸子的颜色，是他的黄金国的颜色——如同海洋，有时翻起细碎浪花。
推向了深渊……
——而这一次，眼泪真的要下来了。
我希望能够重来的愿望实现，于是，背弃了那个抛弃了你的世界。
“啊啊，那样的话就像是一个编写时不近人情的gal game，再次开始的时候一定会是从吃下胶囊前一段时间重新来过的，那些人，那些事全部都会没有的啊——老师的笔记里有写到的——总之就是杀了人的感觉，超级不好，不过看起来他好像不止一次‘读档’过了呢。”
……同时，背弃了那些活生生的人们。
“话说，老师给这胶囊还取了一个名字来着……叫什么呢……啊，对了，叫‘el dorado’，也就是‘黄金国’来着。”
只为了达到，与你共存的黄金国。
“我听说是理想社会的意思吧？”
不曾后悔，尽管，剥离了如此多的人的性命。
“嗯，倒不如说是根据心中的真实的想法来构造一个理想社会——笔记里面还有的，就是每次出现的选项中总有一个是你的真实想法，而且往往是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其实也就相当于perfet ending的路线选项，也叫‘完美选项’，即唯一正确的答案。”
然后，拥你入怀……
鸣鸟飞去的地方，是海吧？在哪里，有着未来，属于我们的理想之境。
……然后，那些被抛弃的人们去了哪里呢？那个破碎的“人类最强”，以及许许多多的伙伴，死者——人的灵魂终究不能被人类所完全掌控，那个创造了程序的人不是神，他无法将这一切都作为所谓的“不存在”而使得世界忘记曾经有过的感动与痛苦。
那么，那许许多多的选项之外又是些什么呢？
每一个选项都延伸开一条线路，最终密密麻麻制成无数个空间，就像是胶片迅速闪过，于是有了不同的结局。
“利威尔桑，我带你来看海了。”艾伦看着轮椅上的人毫无神采的眼睛，暗暗叹了口气。
“我描述给您听吧。”
“不……不用……”利威尔沉默了一会儿，“有股很咸的味道……”
“啊啊……”艾伦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
为什么当初会一时兴起地要求利威尔桑陪练以至于今天的地步……
唇的触感真实而又柔软……
艾伦从床上惊起——这个梦……
“怎么了？”利威尔起身问。
“……不，没什么……”笑笑，心底却是难以压抑的惊吓——那个世界，应该已经……
——这是不曾吃下药的艾伦的世界，然而，那个原本已经不存在的未来却在梦中重演。
——事实上，这个世界已经存在。
于是，造就了无数的因果关联，最后，以这个世界为起点，延伸，逐渐成为一个个独立的世界。
“这是我所看到的，前冥王大人……”春巫把茶搁下，“动用神力窥探世界的因果，于是看到了‘公主’在这轮回中的始末——一切已经脱离掌控了，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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