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之后,萧竞拥着他,吻着他汗湿的背。
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在衣物中翻找起来。
萧鸾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终于翻出一只香囊。
萧竞拿着那香囊,递到对方眼前:“朕见你似乎对那只送人的香囊念念不忘,特地让人赶制
一只,你看看,是凤栖寒梅。喜欢么?”
萧鸾拿过香囊,细细瞅着。
那香囊绘着的红凤姿态雍容,长栖梅枝头。
绣娘的功力确实了得,那凤凰的凤目,似乎含着水光,分明的顾盼生辉。
萧鸾平素多是冷笑,嘴角勾得再高,眼里还是冰封万里的。只这次,却将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一副见牙不见眼的蠢样:“喜欢。”
然后又再次重复,重重加重了语气:“喜欢极了。”
那香囊里不知装了什么香料,沉郁优雅,熏得人偏颇有点飘飘然。
萧鸾的那副呵呵傻样,落在帝王眼里,几乎刺痛了他的心。
他移过头,似乎不敢再看他:“你喜欢就好。”
过了很久,又问:“小弟,你还记得少时,我们一起去宫外玩,遇到的算命先生吗?”
“记得,说你兄弟阋墙,又说我要命丧沙场。”
萧鸾捏紧了那香囊,将它抵在心口:“我们那些兄弟死就死了,谁在乎他们。况且我既为将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荣耀。”
“谁说你是将?你是朕的河清王。你既为皇室贵胄,合该呆在盛京,陷在紫禁城里,陪着朕
,一起终老。”
萧鸾的眼睛闪闪发光:“好。”
他一口气应允,颇为豪气万千。
他向来不是有抱负的人,唯一的理想也是陪着兄长。
和兄长一起老死……
真是……哈哈哈!
该气死那妖女了。
得意半晌,他雄心壮志地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先要杀了元凌。”
因这句话,萧竞阴沉下脸,最终不欢而散。
萧鸾沮丧一阵,但一看到那香囊,便又浑身振作起来。
那香囊灵丹妙药似的,只要闻一闻那香味,也神清气爽,精力无穷。
但他依然被禁足着。
重重的禁卫军铁桶似的,团团围住王府。
萧竞也再没有来看过他。
直到那一日清晨,有太监传来圣谕,请摄政王萧鸾上朝。
萧鸾穿上朝服,挂上鱼袋玉佩,再系上香囊。想了一会,又将香囊解下来,揣在怀中,顶在心口。再戴上朝冠,整肃衣裳,便乘轿上朝了。
一般五更上朝,而此时,已是辰时一刻,天已然大亮。
等赶至朝堂,该是三刻了。
那时廷议也该过半,不知匆匆唤他来,究竟有什么紧要的事。难道……是北疆战事又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写了10多万的字……真是太佩服自己鸟撒花撒花
☆、殿审
禁军围困,若他萧鸾有心出去,自然困不住他。但一些消息却也的确隔绝在外。
萧鸾很快到了朝堂。
丹陛之上,帝王震怒;大殿之中,百官跪伏。
一片寂静无声。
萧鸾心中突地一跳,缓缓走进大殿,宽大的袖袍扫过光洁冰冷的玉石地面。
帝王冰冷的声音从上座遥遥传来:“曲醴,你说。”
曲醴站起身,走了两步,在大殿中央再次跪下:“抚冥镇前日已被元凌攻下。抚冥驻军统帅
铁犁已畏罪自杀,副统帅汪赐锡率残军逃入怀荒镇,已被连夜押往盛京,预计今晨该到了。”
这番话听在萧鸾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
抚冥、怀荒、御夷三镇历代皆为边疆要镇,起着拱卫京都、安护边疆的重责。大梁建国百余
年,这三镇从未出过差池。
而一旦出了差池,怕是国将不国!
“摄政王,你可奇怪,北疆三镇向来固若金汤,怎么会被一群乌合之众占了去?!”萧竞高
坐皇座之上,冷声问道。
萧鸾低下头:“臣不知。”
“铁犁原是你旧部,这件事他该最清楚。但他已服罪,让副统帅汪赐锡说清楚一样。”帝王
说到这,眉目一凌,厉声问,“汪赐锡怎么还未到?!”
众臣匍匐在地,颤颤难以作声。
萧竞登位四载,从未如此声色厉急过,天下皆以为他仁和恩慈。但帝王一旦发怒,也如雷霆
之势,无人敢撄锋芒。
殿外忽然遥遥传来通报声:“罪臣汪赐锡到——”
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远到近,一**地传来,直至炸响在萧鸾耳侧:“罪臣汪赐锡到。”
帝王的声音响起:“传。”
“传汪赐锡进殿——”
门外出现一个人影,很高大,也很颓败,穿着破旧的囚服,脚上尚带着镣铐,一步一步地走
进大殿。
边疆战士,或生在太平世安乐家,但必死在沙场。除了寥寥几人,踏着万千尸骨,一将功成
,封王拜候。
汪赐锡虽趟过万千血海,杀了数不清的敌将,也算是功成名就,却是第一次上了这金銮殿—
—却以这种可笑可悲的身份。
他走到中间,血红的眼扫过萧鸾,神色复杂,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罪臣汪赐锡
,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竞从皇座上微微向前倾了身:“你且说说,你们是如何失守的?”
汪赐锡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元凌带一千兵马潜入城内,里应外合。”
萧竞冷笑:“抚冥固若金汤,层层把守,飞蝇尚不能入内,何况这么多大活人?”
“他……他……”汪赐锡颤着声音,哽在那里,竟说不出话。
“说!”
汪赐锡浑身一抖:“他手持摄政王令牌,称奉王爷之旨,率王府亲卫,密来督军。而那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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