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心》分卷阅读16

    他见萧鸾不理他,踌躇半晌,终于鼓起色胆,小心翼翼地把他搂在怀中。

    对方依旧不说话,可是出乎意料的温顺。

    元凌顺杆往上爬,将自己地唇凑向对方颈间:“看你今日这样,身体是好得差不多了吧……我,我们——”

    萧鸾一把扯过他的头发,粗鲁地拉开他的头,然后恶狠狠地说:“要做便做,废话什么?”

    这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受宠若惊之下,他双手忙着卸去双方衣物,再度将唇凑向对方脸颊。

    萧鸾厌恶地一皱眉,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元凌一下子被打懵了。

    萧鸾依旧是那副凶狠的样子,仿佛是在战场,而不是在床上。

    他杀气腾腾地扯开自己的腰带,扔到床下:“要做便做,乱亲什么?!”

    元凌苦笑不得。

    然后干巴巴地答了个好,再度扑了上去。

    萧鸾在床上没有丝毫情趣,元凌也不敢制造情趣,只恶狠狠地纠结在一起,原始地冲撞着。

    一场□下来,元凌身体尚还在极乐的余韵当中,但心里却感到无力挫败。

    仿佛身边拥着的,不是情人,而是顽石。

    但向来寡言的顽石背对着他,开始说话了:“今天皇兄找我,竟丝毫没提你的事。”

    元凌单手撑着头,默默注视着他,然后伸手掠过他的一缕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唇上。

    他轻轻地吻着那缕头发,柔声问:“哦?”

    喷出的气息撩动了发丝,使它轻轻上扬,再纷纷落下。

    萧鸾冷声一笑:“他怕是动了杀意,你以后莫来找我了。”

    元凌心中极轻地颤抖一下,仿佛看见了顽石点头。于是动情地拥住对方:“我若见不到你,真是生不如死。”

    ☆、揣度

    萧鸾冷硬地僵住身体,半晌吐出两个字:“随你。”

    他将唇印上对方光裸着的冰冷的背脊:“鸾儿……要不我们——”

    萧鸾却极其冷硬地斥道:“闭嘴!不许这么叫我。”

    他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于是也没再接下去,只翻身压住对方,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睛,说:“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萧鸾又病倒了。

    或许是外出受了风寒,又或许是不知节制地纵欲。

    来势汹汹,似乎比前一次更加凶险。

    他终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睁开眼,不出所料地又看到杵在床前的元凌。他努力清了清昏沉的大脑,低谙地问:“你怎么又来了?出去。”

    元凌却半跪下来,握住他的手,细细揉捏:“你赶我,是舍不得我死么?”他说着,又抬起头,看住对方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就在你身边,还有点活的感觉。你的皇帝要杀我,就杀好了。”

    萧鸾挣开他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说着,艰难地咳了两声,声音嘶哑,“肚子里全是祸水,还装深情款款的样子,不嫌恶心?”

    元凌听了沉默,半侧脸隐没在阴影下,显得五官更加深刻。他终于缓缓出了声:“那我演我的离间,你施你的苦肉激将,不是很好?”

    萧鸾牵了牵嘴角,似乎是一个笑容:“不想演这个了,太累……还是忠臣良将好。”

    “演忠臣良将不也是很累么?”

    萧鸾缓缓合上眼,似乎累极了:“至少性命无虞。劝你跟我一起演。”

    “那为什么要演?”元凌俯下头,细细瞅着他的神色,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戏台太小,拆了它便是。那时所有的戏中人,都是你的。”

    “再提这种话,我第一个杀了你。”萧鸾依旧闭着眼睛,神色淡淡毫无涟漪,话语虽轻但十分笃定,“我甘愿为他当戏子,唱到死在台上。”

    他说到这里,长长舒了口气,像是终于想明白什么:“我要换戏码了。所以,你可以滚了。”

    元凌低声笑了起来:“我就爱你这副痴样。你有多痴,我就有多痴。”

    萧鸾由着他说疯话,再没理他,只背过身蜷在被窝里。

    听到身后衣物簌簌响声,是那人站起来了,然后是脚步声,愈走愈远,门吱嘎地开了,然后又被轻柔地合上。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毫不动容地冷笑一声。

    笑的是自己,作茧自缚,活该。

    他昏昏沉沉地躺了半晌,门吱嘎一声,又开了。

    有人缓步走了进来,似乎有些踌躇地,停在了床前。

    萧鸾心中烦躁,真是扯不掉的牛皮糖,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走。

    那人俯□,将微凉的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衣袖起伏时,掠起一阵风,带着清冷的冬雪味道。

    萧鸾极其厌烦地一撇头,恶声恶气:“你怎么又来了?”

    那人却在床侧坐下了:“朕是第一次来,怎么是‘又’?”

    萧鸾几不可察地一颤,挣坐起来:“兄长。”

    “躺好。”萧竞按住他的肩膀,替他盖好被子,“你这王府内室,真是寒酸,要不要去宫里养病?嗯?”

    帝王的温言相问,一瞬间让萧鸾觉得酸涩得难受。

    “行军打仗,更是简陋,早就习惯了。”

    “嗯。”萧竞应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朕给你的赏赐的?怎么不装点一下王府?”萧竞说着,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房间在帝王眼中可谓是狭小,一床一桌一柜,然后什么都没了。竟把狭窄的房间捣腾出空荡荡的感觉。

    “都在府库中放着。若碰到个饥年灾荒,国库紧张,说不定还能有些用。”

    萧竞闻言,俯首看着他,微笑:“不愧是朕的河清王,忧国忧民。”

    萧鸾看着他,心中既高兴又胆怯,伸手拉住他的袖角:“兄长……”他心里其实很后悔后怕,腹中一箩筐的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向来就是寡言的,不善言辞的人。

    “好了,朕知道。”萧竞握住他的手,“你好好养病,以后朕想见你,或你想见朕,朕就亲自过来,绝不再做先前的蠢事,让你徒受风寒。”

    萧鸾心里一颤,觉得兄长真会说好话,自己向来都是铁石心肠的心,在他面前柔软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甜言蜜语,穿肠毒药,可自己偏爱饮鸩止渴。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萧竞用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别哭了。”

    萧鸾猛地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泪流满面。

    但他偏偏眷恋这样的时刻,于是尴尬地将头埋入兄长怀中。

    萧竞拥住他,在他耳边说:“小弟——我的鸾儿,快些把病养好。”

    “嗯。”

    萧竞看着他雪白的侧颜,忍不住轻啄了一下:“朕想过了,这全天下,只有你是我骨肉相连的亲兄弟,这全天下的任何人,都是比不上你的。”

    萧竞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一下,然后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嗯。”

    “这次,你有错,朕亦有错……你我,不再做这种伤兄弟情分的事了,可好?”

    萧鸾抖得更厉害了,他抬起头,眼角依旧绯红一片,眼里似乎含着水光——但细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他这样抬头看着萧竞,回答说:“好。”

    萧竞心里觉得莫名觉得怪异,但强压了下去:“林浥上书,元子攸登基月余,看似百依百顺,其实很不听话。”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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