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分卷阅读43

    ☆、第四十二章

    汪诚羽花了重金,终于包下了曲柏言一整月。

    这个消息是曲柏言入夜前醒来听鸿霜说的,开始他以为是个噩梦,可是看到鸿霜一脸的担忧后才相信是真的。

    这是汪诚羽消失了十几天之后曲柏言听到的第一个关于他的消息,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还跟自己有关。

    曲柏言起床后就觉得头脑发胀,这汪诚羽怕是已经到了不摧毁他不罢休的地步了。包整月的这段期间,是不允许接待别的客人的,甚至可以被接到客人的府上住些日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只是说包整月,并未提及出楼之事,这点还是让曲柏言觉得安心了不少。

    “主子,您没事吧?”鸿霜知道曲柏言向来不待见汪诚羽,可是楼里连钱都收了,况且他们也根本没有不接客的理由。

    曲柏言不吭声,盯着镜子里自己看了好半天。又瘦了,比前几个月瘦的更加厉害。身体的伤几乎都调整好了,连身上的外伤都恢复的不错,可是就是吃什么都不胖,面色也不如从前,如果平日里不用胭脂水粉,皮肤都白的吓人。

    “主子。”鸿霜担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没事。”曲柏言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既然如此,躲是躲不掉了,况且现在楼内生意也不怎么好,我也不想让掌柜的分心。”

    鸿霜点点头,正巧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连忙过去应了一声。

    东富拉着田大壮站在门口,见到曲柏言后先鞠了一躬,为难的说:“言主子,您儿子闯了点儿祸。”

    田大壮见到曲柏言,把东富撞到一边,连忙跑到曲柏言的身后躲起来。

    东富呲牙咧嘴的抱怨着:“他劈材,把小六子的脚给弄伤了,然后说他两句他还要跟我们动手。”

    曲柏言听完,转身拉过田大壮,皱着眉问道:“确有此事?”

    田大壮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朝哪儿看,嘴里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大家都没听清。

    “主子,这事儿我们还能瞎编不成?小六子现在脚还流血呢,差点儿没残废了。”东富白了一眼田大壮。

    曲柏言抓住田大壮的肩膀又问了一遍:“你跟我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说娘是骚包,没人要。”田大壮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就往曲柏言的肩膀上蹭。

    曲柏言脸一沉,轻拍着田大壮的背,侧过脸对东富说:“药钱我出,先去看病要紧。”

    东富面露难色的解释:“主子您别生气,底下小的说的混话您别当真,这事儿我去调查,若是真的,定饶不了他们。况且一个傻子说的,也不能全信不是?”

    东富说完觉得说错了话,连忙闭嘴低下头,也没敢走。

    曲柏言对田大壮哄了两句,转身来到柜子边拿出了些散碎银两,“拿去让小六子好好养病,这事儿我不追究了,不过我说过,好好替我照顾我儿子,你别忘了。”

    东富接过钱连连点头,冲着田大壮说:“走吧,别打扰你娘休息。”

    田大壮执意不走,东富也有些无奈的看着曲柏言。

    “那就在这儿吃完晚饭再让他回去。”曲柏言淡淡的说完就吩咐鸿霜多准备些吃的。

    等房中就剩下曲柏言和田大壮二人了,曲柏言才走到田大壮旁边蹲□,“以后不许这样,不然就不留你了,知道么?”

    “他们说娘的坏话。”田大壮嘟囔了一句。

    “也是实话。”曲柏言也不管田大壮能不能听懂,自顾自的说:“日子还得过,况且被他们说了那些我们又不会少块肉,以后娘都帮你把仇报回来。”

    汪诚羽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将门推开,见曲柏言站在窗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他觉得很是不爽。

    “你是在盼谁?岳茗萧?”汪诚羽说完慢悠悠的走到曲柏言身后抱住他,眯着眼睛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我几日没来,想我了么?”

    曲柏言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身体很是僵硬,并不想回答汪诚羽的话。

    汪诚羽倒是也习惯了曲柏言一贯冷漠的态度,静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笑着慢慢的打开,是一对金镯子。

    “喜欢么?”在曲柏言的眼前晃了晃,笑着问。

    曲柏言从汪诚羽的怀中挣出,到桌前倒了杯酒喝下,“我又不是女人,你不用费尽心思的哄我。”

    “我没拿你当女人看,我只是想对你好。”汪诚羽深深的看了曲柏言一眼,将锦盒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又伸手将人拉入怀中,“我最近很累,好好陪陪我吧。”

    汪诚羽说完就将曲柏言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俯□细细的吻着曲柏言漂亮的唇瓣,然后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

    夜里,曲柏言醒来,听到了汪诚羽轻微的叹息声。小心翼翼的转过脸,发现汪诚羽头枕着右臂,左手依旧是怀抱着自己的姿势,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留下过夜?”曲柏言起身扭头问了一句。

    汪诚羽看着曲柏言脖子上自己留下的一记吻痕,伸出手摸了摸,回道:“我留下陪你,不好么?”

    “没什么好不好的。”曲柏言捡起衣服披在身上。

    汪诚羽揉着额头,醒酒后的头痛让他不禁皱起眉。最近的事务太多,一连几日都出城去忙,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今天刚从外面回来就直奔到这里,连家都没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你身体好像好了不少。”汪诚羽说道,“比之前反应更明显了。”

    曲柏言正站在桌前喝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还没废。”

    汪诚羽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此时困意来袭,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因为无法接别的客人,所以汪诚羽不来的时候,曲柏言倒是过了几天难得轻松的日子。每日也不会睡到入夜前起来,闲暇时还会把田大壮叫来跟他一起吃饭,过的也算舒心。

    鸿舞魅回来看望大家,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怎么样?在府上过的还好吧?”婉伊拉着舞魅的手问道。

    “日子倒还好,就是见不到你们,想得厉害。”舞魅说完笑着看了看大家,“到了柳府之后,鸿字我就不用了,现在姓柳,不过舞魅这个名字老爷还是让我继续用。”

    “难得我们舞魅现在跟个新媳妇一样,你看看这一身的绫罗锦缎,一看就是个富贵之人。”婉伊虽然想念舞魅,嘴上却还不忘了调侃一下。

    舞魅也笑了,半晌看着曲柏言说:“听说汪少爷包了哥哥?”

    “看来是尽人皆知了。”曲柏言淡淡一笑。

    “你是不知道汪府上下都对汪少爷没辙,谁敢对他说个不字?他那个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好像汪少爷好久都没跟他夫人同房了。”

    “真有此事?”婉伊倒是很惊讶的问。

    “最近老爷经常跟汪少爷出去办事,回家的时间也少,所以我这才觉得闷得慌出来看看大家。”

    曲柏言想起汪诚羽来找自己时也是满脸的疲惫,不知近来是不是朝廷中又有何大事缠身,自己也不好多问,这么算算,他又有三四天未露面了。

    夜里,曲柏言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往事,可是不知为何,对岳茗萧的恨意却不那么浓了。再想起这个人,却真的如同一个过客一般,纵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楚,但却觉得轻松了些。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曲柏言一惊,想必是汪诚羽来了,慢悠悠的起身来到门前。

    “这么晚了还过来?”曲柏言打开门不经意的说着,可是却见岳茗萧站在门口,二人都是一惊。

    “怎么是你?”曲柏言竟然有些慌张。

    岳茗萧四下看了看,低声说:“进去说吧,我不是从正门进来的。”然后没待曲柏言反应过来,就推开曲柏言进了屋子,随手将门关进。

    “你来做什么?”曲柏言坐在椅子上,别过脸问道。

    “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还是被汪诚羽给买了。”岳茗萧将桌上烛台点燃,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曲柏言淡淡的说。

    “言儿,你不是向来讨厌他么?为何又从了他?”岳茗萧有些激动的说着,“我来找你就是想把那日的事情和你解释清楚,事实也并非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当时说的那些也是迫不得已。”

    “岳少当家,现在说这些全无意义,很多事情不需要说明,过去的也就是过去了。”曲柏言说完起身走到岳茗萧跟前,“我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还要给我补一刀么?”

    岳茗萧忽然拉起曲柏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严肃的说:“我被带回家,得知我娘病重,她老人家一直就盼着我这个老幺成婚,你能理解么?”

    “又是你娘。”曲柏言轻轻笑了一下,“可是归根结底我们也不可能了不是么?那你能不能就狠下心别再来找我?你能不能就别再来招惹我?”

    岳茗萧静静地听着,心口处阵阵的疼痛袭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深爱着的人,竟然痛苦的一个字都不忍心再说。

    他被家里关了几日后得到消息,岳正山已经给他安排了成亲的人选,十日后成亲。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岳正山背着手站在屋中,打断了岳茗萧的所有话,“你想想你娘,为合病重?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眼里还有我和你娘,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里娶妻生子,这才是你该做的。那个什么妖孽,别再想了!听到没有。”

    岳茗萧一肚子的话被堵了回去,父命难为,况且他从小就孝顺,却不得不妥协。

    他万万没想到曲柏言会在娶亲之日出现在家门口,满眼的悲伤,他实在不忍心盯着他的双眼。

    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岳茗萧觉得每一个字不仅像一把把利刃一般的冲向曲柏言,而这些话从他的身体中奔腾之时也是从自己的心中带着血长出的。

    以至于他看到曲柏言将玉笛摔碎时,他的头脑瞬间就空白了,仿佛听到二人之间那条隐形的牵扯被瞬间切断,他心疼的几乎无法直起腰。

    知道看见曲柏言无力的倒在自己面前,最后被那个男子抱走,他都没办法从失神中真正走出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伤会如此的折磨人。

    “我没碰过她!”岳茗萧低吼了一声,抓着曲柏言的手慢慢的收紧,“你可以恨我,但别作贱自己了行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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