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么?”
“好喝!”刘莫点点头,
“熬了三个时辰的不死鸟汤,味道当然好。”唐倾城托着腮,有些哀怨的看着鼎里的汤。
刘莫刚入口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什么?”
见他要喷,唐倾城连忙上前想要捂他的嘴,
“不能喷不能喷,绝世的草药配了绝顶的器物,天下仅此一锅,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刘莫被烫的满嘴泡,但想到那一锅买都买不来的奇珍异物,忍了又忍,还是硬着头皮咽下去,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唐倾城做小媳妇儿状,
“说不说不都是要喝?没有区别嘛。”
刘莫气结,唐倾城却浑然不觉,他殷勤的端上汤,
“多喝点,刚下锅我就端来了,还特地叫盈盈洒了葱花。”
刘莫决定换个话题,
“不死鸟不是死不了么?你怎么做成汤的。”
唐倾城欢脱道,
“不死鸟是不容易死,所以不好炖。只能用上好的酒喂他,喂得醉了,直接拔毛去了内脏,不死鸟不死,即使这样也死不了,但因为醉了,所以也不挣扎,就用小火慢慢炖,炖三个时辰,再怎么不死也死干净了。”唐倾城洋洋得意,
“这还是我想出的办法呢,再配上盈盈的厨艺,绝对原汁原味,大补啊。”
也就是活的鸟生生炖出来的,刘莫看着那汤,感觉到胃里的汤再向外涌。
☆、见家长了
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喝了那汤,刘莫似乎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身体还是不同与常人的冰寒,内力也未见半点损失。唐倾城为他把了脉,又看了看天色,说道,
“不要急,现下是晌午,阳气正旺,与药力想冲,刚下肚,药效也还未显现,等到了晚上,才能见了效果。这药霸道,到时候有你受的。”
刘莫想说我一点儿都不急,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自己又传不了宗接不了代,纵使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混吃等死罢了。不过这几句话在看见楚江由远及近,向他走来的高大身影之后,在刘莫嘴里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关于传宗接代这件事,刘莫刚从长白山下来时并不知情,哪怕是四年前,刘莫也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更何况在长白山上,活着都已成了问题,那还来这些心思。下了山,又一路被人追杀,更是没了想法。后来遇到楚江,被迫与他共赴巫山,饶是有胁迫的成分在,但却是的的确确享受到了欢愉的,在此情况下,不发现是不可能了。对于丧失了男人的资本,只能靠后面承欢的事实,刘莫不是不低落,可那又怎么办,那时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那里还考虑这个,如今尽管一切拨开云山见月明,但刚开始那种悲愤的心思却淡了。
我的适应能力还真强,刘莫内心自嘲。
话说吃了这药,解了玉冰心经的内力,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借此“重振雄威”?
刘莫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七分的可能性的,并且决定,自己“重振雄威”的第一件事,就是干一件四年前一直想干但迫于某人的压力没干成的一件事——逛窑子。
就在刘莫内心回忆刚太监时的悲愤并憧憬左拥右抱的窃喜的时候,楚江已经慢步走到了跟前,他看了一眼明显在走神的楚江,对着唐倾城问道,
“都喝完了?”
唐倾城幽怨的戳戳桌子上的不死鸟骨头,
“都喝完了,连根肉丝都没剩下。”
楚江伸出手臂,一把打横抱起走神中的楚江,被打断思维的刘莫被吓了一跳,他挣扎了一下,却被楚江结实有力的臂膀牢牢抱住,又被他在脖子上咬了一下,便立刻变老实了。
唐倾城暗骂了一句,禽兽。但该嘱咐的却不能忘,
“天色一黑,只怕刘莫的寒毒就要开始外排,寒毒排玩就要改体换质,中和玉冰心经的内功。刘莫到时会很痛苦,你要准备好。”
楚江脚步不停,
“知道了。”
唐倾城撇嘴,装什么大侠,还不是个阴险小人。
楚江又道,
“唐盈在厨房偷着做桂花糕。”
唐倾城欢呼一声,
“九王爷你真是好人!”
缓过神来的刘莫弱弱的说道,
“桂花糕,我也想吃。”
楚江很少见刘莫如此小猫般的摸样,当下心里一暖,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宠溺的说,
“房里给你留了。”
刘莫也想欢呼了。
回了房间,刘莫有些哀怨,因为他最爱的桂花糕正被人抱在怀里,只剩下一半了。
“这桂花糕真是不错,比宫里的还好吃,九弟你把那厨子招进来我见见。”
楚江将刘莫放在软榻上,也不说话,直直的盯着那桂花糕。
郑玄昌渐渐地慢下了咀嚼的动作,在自家九弟凌厉的目光下,他终于吃不下去了。郑玄昌讪讪的咽下嘴里的糕,咳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把桂花糕的盘子放在桌子上,楚江上前,毫不客气的拿过盘子,赛到刘莫手里,这才说话,
“这是贱内心爱之物。皇兄坐拥天下,还望不要相争。”
意思是你这个皇帝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要抢我媳妇儿的桂花糕,还要脸不要。
欢乐的吃着桂花糕的刘莫被那个“贱内”噎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向楚江的皇兄,当今圣上,九五之尊。
郑玄昌与楚江的容貌有七成相像,身量比楚江更高些,也更魁梧些。尽管嘴边还有些桂花糕的碎末,但一派晃吓人眼的皇家气派,与之相比,楚江则显得十分内敛,隐隐有君子之风,尽管容貌相像,但气质迥异,但无外人提醒,绝对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是同胞兄弟。
郑玄昌哀怨的看了一眼刘莫,
“这是弟媳?”
刘莫又被噎了一下,楚江对刘莫道,
“小莫,见过皇兄。”
刘莫被“小莫”两个字噎了第三下,他索性放下盘子,准备等刘莫郑玄昌走了再吃,
“。。。。。。”
等了半响不见刘莫回答,楚江对着郑玄昌说,
“贱内害羞,皇兄见笑了。”
郑玄昌显然对刘莫的沉默也不在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刘莫一番,说道,
“虽然发色诡异,但容貌却是天下少有的,就地看上的不会是他这张脸吧!”
“。。。。。。”放pi,刘莫心说,我当年满脸刀疤的时候楚大侠兴致也挺高的。
楚江对着他的皇兄永远是一张木脸,
“皇兄这么认为也可以。”
“。。。。。。”郑玄昌没话了,许久,受瘪了的九五之尊说道,
“好了,人已经看到了,东西也送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就回去了。”
楚江的语气里出现了少有的愉悦,
“臣弟恭送皇兄。”
“。。。。。。”郑玄昌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出了门,刘莫拿起了手边的桂花糕。
傍晚的川中甚至比白天还要闷热,刘莫坐在一个足可以容纳下两人的巨大木桶里,水里放着各式的新鲜的药草,桶底临时架起了一个巨大的灶台,灶台里一刻不停烧着唐门内特有的带着酒香,专门用来制药的木材。即便如此,桶里的水还是没有半分烟气,用手一摸,也只是温热而已。唐倾城正一边往桶里加各式草药,一边跟刘莫说话,
“这活最看手艺,盈盈是我们唐门手艺最好的,这次我不顾全唐门的死活把他带出来,你可不能忘了我的恩情啊!”
刘莫抽搐着嘴角看着不断往灶台里加柴火,还不时那个大木勺在自己身边的药水里搅啊搅的,甚至还几次险些尝一口的唐盈
“我想知道唐盈公子在唐门里首屈一指的技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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