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harry激动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往南……”他软软的趴在harry肩头,勉强睁开眼睛为harry指路。
harry不再说话,只是全力的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他为他指点的方向跑去。
“从这里进去……”他咳出一口血,指了指树丛深处的一个缺口。
“好!”harry拼尽最後一点力气,跑进了那个缺口处,然後harry就看到了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
“钥匙在哪里!钥匙!!”harry瞬间就知道这是the huntsman的小屋,他把the huntsman放到地上,心急的在他身上一通乱摸:“快点,不然一会那群畜生就会追上来!”
他虚弱的缓了缓气,摆摆手:“没关系……”
“什麽没关系啊都到这档口了!!那群狼就快追上来了!!”说完harry回头看著密密麻麻的红点越来越近,可是在靠近木屋的时候,那群凶恶的狼群仿佛嗅到了什麽味道,一个个都仿佛害怕一样,低垂著耳朵呜呜的在原地用爪子刨土,就和闻到刚才huntsman撒下的东西一样的反应。
“我怀里的袋子……”他喘著气,小声道。
“哦哦……好!”harry摸出他贴身放著的小口袋,从里面翻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把他抗到了床上之後又走回去把门锁上并且还在门边抵了一张桌子。
“……左边抽屉第二格……”他躺在床上看著harry为自己跑来跑去的样子,感觉伤口好像也不是那麽疼了。
“哦哦!!”harry听话的应了一声就匆忙的跑去翻找他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著奇奇怪怪的银白色液体。
“洒在我伤口上……”他伸出自己血淋淋的胳膊,伤口张牙舞爪的翻著鲜肉,血都流的差不多了,所以看起来手臂白的像透明一样。
harry小心翼翼的拧开瓶塞,把液体倒到他的胳膊上,瞬间那银白色的液体就融入了他的胳膊,而那撕裂的皮肉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
“……哇,这是什麽!”harry吓了一跳。
“独角兽的血液。“他绷紧神经看著愈合的伤口,这可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救了一头受伤的独角兽,从它的伤口里拿到的宝贵血液,他早听闻独角兽的血液可以起死回生,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用,这次终於用上了……
“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这种动物……”harry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小心翼翼的盖上塞子,把它安全的放回橱柜里。
“放心吧,冰雪魔狼一会就会走开的,他们不敢靠近这里……”伤口愈合了之後好受了许多,他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躺倒在床上。
“你撒的那个是什麽东西……”harry非常有良心的四下找了一条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毛巾,在盆里拧了两下,递给了他。
“那是龙的粪便,动物都有地盘意识,他们闻到比自己强大的动物的气味,就会不敢靠近。”他接过毛巾擦了下脸上的血污,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失血有点多,暂时休息一会……你随意吧。”
harry抿了抿嘴唇,看著闭上眼睛脸上毫无血色的huntsman,内疚感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腾了起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长途负重跑步的超负荷才终於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harry也开始觉得全身上下都沈重的要命,他看了一眼huntsman,随意坐到了huntsman身边,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说了一句:“sorry……”
“恩……”他听到了,嘴角翘起温暖的笑意。
“你怎麽还没睡著!!?”harry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跳了起来,脸都红了。
“马上就睡著了……”
“你这个骗子!!!”
harry是被一阵阵的饥饿感给闹醒的,醒来之前他正梦到自己在皇宫的餐桌上愉快的大快朵颐,然後睁开眼睛看著残破的屋顶,愣了半分锺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好像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怎麽吃过东西……harry舔了舔嘴唇,企图站起身子找点水喝。
**!
昨天居然就这样坐在地上睡了一夜!腰疼的要命……harry咒骂著,扶著酸疼的腰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昨天的超负荷运动给自己的身体带来的影响很大,到现在两条腿都还像灌了铅一样……
转头看著悠哉的睡在床上的huntsman,harry气的咬牙切齿,搞什麽啊!他是客人哎!不应该是自己睡在床上的吗!?不过看在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咦?他怎麽睡觉的时候还皱著眉,脸也好红的样子,该不会做噩梦了吧?
harry伸出手碰了碰huntsman的脸,好烫!
糟糕,发烧了!?
huntsman睡的极度不安稳,时不时还抽动一下,harry吓得赶紧把床边的毛巾拿过来在水里浸湿然後覆在他头上。
“喂你没事吧!?你发烧了!一定是伤口发炎的原因!”harry赶紧扒开huntsman的衣服,果然看到在huntsman的胸上有好几道爪痕血迹斑驳,干嘛不昨天连这几道抓伤也治好啊!?harry急的又翻出那只剩下半瓶的独角兽血液,一股脑的都倒在了huntsman的胸膛上,还撬开了huntsman的嘴巴给他灌了几口。
“但愿这个独角兽的血液没有毒……不过反正你都这样了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harry看著缓缓愈合的伤口,床上的人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harry起身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翻了翻,居然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穷鬼!
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了!harry看著屋子角落放著的武器,果断的拿起自己的那把剑就毅然决然的推开房门。
名字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嘴巴里酸酸涩涩的,啧了几下,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味道……不过倒是神清气爽了许多。
昨天半夜开始他就有点发烧,但是那并不是什麽大病,忍一忍就过去了,他对自己的身体一向心里有数,这种小病基本上伤不了他分毫。
然後他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解开的扣子里露出了自己的胸膛,昨天被冰雪魔狼抓伤的痕迹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瞬间就觉得不好,抬眼一看,桌子上那空空如也的透明瓶子让他脑袋轰的一下──那个臭小子!!他这不知道他弄这一瓶独角兽的血液有多难!!要不是昨天看著再不治疗自己就要血尽而死了,他才不会动用那瓶宝贝!!独角兽这种孤傲又纯洁的生物,先不说他根本不可能抓到它们,就算他抓到了也不忍心给它们放血!这一瓶血液要不是机缘巧合,他怎麽可能弄得到!这个臭小子……居然……居然……
算了……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吧……他扶著头在心里为harry开脱。
或许看到自己发烧的样子吓到了……看不出来那个臭小子还蛮关心自己的嘛,他心里突然有些甜丝丝的。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那个他咒骂了半天的臭小子正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身上脸上全是泥巴,金色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红色的皮衣上还有自己干涸的血迹,满是泥污的脸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却越发明显了,他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抽了两下鼻子:“你醒了啊……”然後就扑到了他床边:“果然有效啊!我还以为你就那麽烧死了呢!”
他努力克制自己嘴角的抽搐:“我不至於那麽脆弱……倒是你,你干什麽去了……弄得那麽脏……”
harry听到他的问话刚才兴奋的神色瞬间没有了,从新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他抬眼看著他,默默的从身後掏出一只……青蛙……
他不可思议的看著harry,不知道他闲的没事跑去抓青蛙干什麽,童心未泯!?
“我……我想去弄点吃的……可是我分不清东西南北……这里树长得都差不多……而且我不敢走太远不然我就回不来了……”harry再次抽了抽鼻子,语气越发的委屈:“我看了好几只兔子但是我抓不到它们……它们跑的太快了我不敢跟太远……鸟什麽的更是想都别想,我只能去池塘里抓了青蛙……”说罢摇了摇手里那可怜兮兮的绿色玩意:“这个东西听说味道应该也能凑合……”
他愣愣的看著harry,harry也张大眼睛看著他,还卖力的晃著手里的青蛙企图证明自己。
……他如果现在说他傻的非常可爱他会不会直接把青蛙丢到他脸上……?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把那句话给憋了下去,只是忍笑的肚子都快疼了,harry看他没有什麽表情,匆忙的又把腰间别著的袋子打开,里面全是一堆绿色的青蛙,正张著黄色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噗哈哈哈哈哈──!!”再也憋不出了,他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麽笑过了,简直笑的腹肌也要疼了。
“笑什麽笑啊!青蛙也很难抓的好不好!你看我这一身泥!”harry尴尬的站起身展示自己的辛苦劳动。
“哈哈哈哈哈!!”他发誓他把眼泪笑出来了,真的,并且一边笑还一边很夸张的捶打著可怜的床板。
“很烦哎你!”harry脸有些红。
“我从不知道你居然还能这样可爱……哈哈哈哈哈……“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哼!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夥!青蛙是很好吃的!你等著我现在就去烤!等一会你可别问我要!”harry恼怒的抓著可怜的青蛙,摔门出去了。
半分锺之後harry就又跑了回来,咬著下嘴唇用非常细小的声音问自己:“那个……火怎麽生……”
於是他又很不厚道的再次大笑了一次。
当两个人吃上了烤的油滋滋的兔子肉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到了正当空了。
几乎一天没吃饭的两人把那两只野兔吃的爪干毛净,在harry的争辩下,他不得已也把青蛙烤熟了,在harry的威逼利诱下硬著头皮咬了一口,harry睁著大眼睛看著他,脸上写满了‘好吃吗?好吃吗?好吃我也吃’的表情,他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里,做出惊讶的表情,卖力的咀嚼,一边咀嚼还一边点头。
harry见状大喜,也拿起青蛙咬了一口,一边嚼还一边说:“你看我说了青蛙也是很……呸!好难吃!”harry皱眉拿起他的酒囊不等他阻止就灌了一大口酒:“……好难喝!“
真好玩,他一边扒拉著篝火一边像看戏一样看著harry。
这个小东西虽然调皮但是却出乎预料的有趣,他好像找到了突然感兴趣的玩具,看著harry的一举一动,嘴角!著若有似无的笑。
“说起来,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麽!?”harry擦了擦嘴:“不能以後总是只叫你huntsman吧?”
“……怎麽突然问这个?”他沈下了脸,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不愿意想起那个尘封许久的记忆。
“只是觉得每次喊你都只能hi、hi的很麻烦罢了。”harry耸了耸肩,他才不会承认他突然对这个脏兮兮乱糟糟的大汉的名字感兴趣。
他盯著harry,他并不喜欢那个丢弃了自己的男女给自己起的名字,过了那麽多年,他几乎都忘记了他名字的发音,可是那个名字却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死活都忘不掉,记得某个和自己有过一夜情的女子也问过自己的名字,他踌躇良久还是没有告诉她,敷衍著说忘记了,她笑著说名字是爱你的人给你的印记,如果忘记了名字,就等於忘记了爱。
他觉得这句话太煽情。
如果名字是爱自己的人给予自己的,那麽那个丢弃自己的男女又算什麽。
想到这里,他轻蔑的笑了一下。
“喂,别傻笑,告诉我吧。”harry托著下巴看著他,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双绿色的眼睛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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